看到姬明月,知善笑道;
“姬施主昨夜可休息的好么?”
姬明月行禮道;
“多謝大師,在下拜見主持大師。”
知善笑著看向左邊道;
“這位是首座知世?!?p> 又看向右邊道;
“這位是枯禪大師知深?!?p> 姬明月連忙行禮,知世冷哼一聲,顯然是不怎么待見姬明月。
倒是知深微微睜開眼,看了一眼姬明月,又疑惑的看了會兒,才說道;
“天下之人,天下之事,這般因果,當真奇特,師弟啊,你可知道?”
知善一愣,說道;
“這確實不知,還請師兄點明其中緣由?!?p> 知深嘆息道;
“罷了罷了,不必多說,施主能到此,便是緣分,說的太多,卻是于我修行不利?!?p> 知善行了一禮,說道;
“苦玄,姬明月便入你門下,不必剃度,只受洗便可,如何?”
下方一個胖胖的和尚站起來行禮道;
“哦,弟子記下了?!?p> 苦玄出了中間,從一個和尚手里接過一碗水,用手沾了些灑在姬明月頭上,自語道;
“差不多夠了吧,下來該做什么來著?”
苦玄撓著頭,站在那里左看右看,旁邊一個和尚低聲道;
“師叔,接下來要給取法號了?!?p> 苦玄哦了一聲,連忙道;
“姬明月,你……”
又撓頭半天,才說道;
“想起來了,你既入我佛門,可愿遵從三葷五戒?”
姬明月心道;這三葷五戒卻是都有些為難了,他知道戒酒戒葷,這酒他卻是如何也戒不掉。
再說喬靈還在六寨苦苦等他,若是說自己戒當真出了家,豈不是辜負了喬靈么,那自己情愿一死了之。
正待說明,苦玄卻接著說道;
“你肯定是要戒的了,不然怎么做和尚?!?p> 姬明月連忙道;
“苦玄師傅,我……”
苦玄卻打斷姬明月的話,附在姬明月耳邊低聲說道;
“你可別說話,我這些記得不熟,有什么咱們下來悄悄說,你別讓我當眾出丑啊?!?p> 姬明月只得作罷,苦玄接著說道;
“既然你都愿意,那我……”
知世打斷苦玄的話,冷聲道;
“苦玄,你這樣敷衍了事,豈是收弟子的態(tài)度么?”
苦玄一聽,說道;
“那師叔你來收好了,這個弟子送給你了。”
說著就要將那碗清水遞給知世,知世面露難色,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知世面色憋紅,難為情的不知所措。
姬明月跪在地上看見這情形,卻是不由得一笑,惹得周圍僧侶都捂著嘴笑起來。
知世指著姬明月怒道;
“佛殿莊嚴之地,你怎么敢笑,大逆不道,大逆不道?!?p> 聽得知世這話,僧人齊齊的喊道;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苦玄問道;
“師叔,你是接不接?我端了半天了?!?p> 知世冷哼一聲說道;
“我自然是不接的,給他取法號罷?!?p> 苦玄大搖大擺的走到姬明月面前,將清水遞給旁邊的和尚,雙手合十,大聲道;
“既然你愿遵從我寺清規(guī)戒律,那我收你為弟子,賜法號……賜法號……”
苦玄又撓頭自語道;
“壞了,該取個什么法號呢?”
佛殿一時間一片寂靜,僧人齊齊的看著苦玄,苦玄著急的直撓頭,紅著臉卻也說不出個法號來。
正為難間,知深說道;
“不若就取法號離真吧。意為離開紅塵,方的真諦?!?p> 苦玄連忙道;
“是,師伯說的好,好,就叫你離真,離真,這個名字好,有禪意?!?p> 佛殿一時間誦經聲響起,姬明月跪在中間。
足足的跪了一個時辰,眾僧方才停下誦經。
苦玄跑上來說道;
“你個傻小子,都念經了你卻跪在中間,怎么不往旁邊蒲團上來?”
姬明月一愣,苦著臉說道;
“師傅,你倒是沒跟我說要到旁邊蒲團上啊,你自個人跑過去了,我卻是跪的雙膝發(fā)軟?!?p> 苦玄問道;
“我沒有說嗎?咦,咱們快些去吃齋飯吧?!?p> 說著便拉了姬明月出去佛殿,到了齋堂,兩邊齊齊的坐著僧侶。
姬明月一看,卻也沒有知字輩的僧人,只有苦字輩的和幻字輩的以及離字輩的。
姬明月離字輩,自然是坐在后面,那齋菜只有青菜蘿卜,后是素面。
姬明月吃了,只覺得口中淡而無味,不由得又佩服和尚,能幾十年如一日的吃這些齋飯。
苦玄又帶著姬明月到了寺院的后邊,卻是一處菜園,苦玄說道;
“你就在這里吧,平日里也不須得上殿誦經,這里一本經文,你先背好?!?p> 說著懷中掏出一本薄薄的經書,姬明月接過一看,上面寫著《往生咒》,當下也沒有在意,謝了苦玄,將經書裝進懷里。
菜園里面兩間屋子,苦玄指著西角的一屋說道;
“以后你便住在那屋,平日里在菜園除除草,要是有外面偷人菜園摘菜的人,就趕走,其他的沒有事。”
說罷也不理會姬明月,轉身進了屋子,姬明月看苦玄這等性格,當下也是無奈,心道;這等僧人,卻如何的當上后堂執(zhí)事的?
隨后便進了屋子,那屋子里面布置的極為簡單。
只有一張床,墻上掛著一個葫蘆,姬明月正要取下來看,苦玄跑進來搶過葫蘆說道;
“這是我的寶貝,放這里忘了拿了,你好好做功課,等明天我來考問你,要是不會,那就做一整天的功課?!?p> 姬明月奇怪的看著苦玄,問道;
“你這葫蘆的味道挺熟悉的,我聞聞?”
苦玄連忙噓聲,低聲說道;
“你可別傳出去,咱們以后都有的喝,你要是傳了出去,那我沒得喝,你也不好過,豈不是兩不全,那個什么不美么?”
姬明月會心一笑,說道;
“今日齋堂飯菜淡的嘴里流苦水了,先給我潤潤口,等什么時候有機會我在菜園給咱們埋上幾壇,咱們兩個慢慢的喝?!?p> 苦玄眼睛一亮,說道;
“這是個好辦法,靠你了。”
說著將葫蘆遞給姬明月,說道;
“少喝點,今天我還沒有開葷,給我也留點?!?p> 姬明月喝了幾口,覺得這只是尋常的酒水,但聊勝于無,也就將就了。
苦玄笑著說道;
“雖然咱們師徒相稱,但我也教不了你武功,更加不能教你佛理,大道理,主持讓我做你師傅,也不知是什么意思?!?p> 姬明月說道;
“佛理藏在尋常的生活,便是跟著師傅除草擇菜,那也是能學到許多的道理的?!?p> 苦玄道;
“真的?你這小子怎么拍馬屁呢。”
姬明月笑著說道;
“自然拍馬屁,不過也是真話,就像是這喝酒,我便是悟出了一個道理?!?p> 苦玄道;
“什么道理,快快講來。”
姬明月看著酒葫蘆,說道;
“我想師傅一定是要告訴我,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坐的道理了。”
苦玄一愣,說道;
“好啊,沒想到還有這個說法,我平日喝酒吃肉的,自覺心中慚愧。
又不敢去向主持請罪,但你這么一說,我卻是覺得喝酒吃肉便是修行了,阿彌陀佛?!?p> 苦玄一時間高興的直念佛號,姬明月嘆息一聲,暗道;這和尚便也是假和尚了,從此后,便再也不能當個好和尚。
苦玄說道;
“我心中便再也沒有慚愧了,你真是我的好朋友,不,好徒弟啊?!?p> 苦玄說著將葫蘆往懷里一揣,便出了門,姬明月坐在床上,又運轉玄功。
但不管自己如何修煉,卻總是不能增加絲毫的真氣。
雖然覺得真氣有所改變,似乎是比以前更加凝實,但威力卻也沒有增加的多少。
又修煉了一個時辰,姬明月疑惑的睜開眼,心道;以往能覺察到真氣的改變,真氣在四肢百骸流動時候的感覺強烈,卻為何現(xiàn)在絲毫沒有動靜,莫非是到了瓶頸,難以突破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