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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一男的那年那些事兒

十四 喝 酒

張一男的那年那些事兒 張揚一男 2773 2020-06-22 07:02:46

  賈一楠的大哭,讓張一男嚇了一跳!飯館的人紛紛朝這邊張望。張一男不知該如何安慰她,更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張一男站起身來,走到賈一楠身邊,取過她手上夾的半截香煙扔到垃圾桶里,呆呆站了一小會兒,他覺得不妥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默默地抽著煙,又自斟自飲了幾杯酒。賈一楠在哭,他又何嘗不想哭呢,他的一肚子心事和委屈又該向誰發(fā)泄呢???

  人生就是這樣:每個人天天都有不同的歡樂和痛苦,人就是在歡樂和痛苦中感受著人生的魅力!天天都是歡樂那就沒有歡樂了,天天都是痛苦,那就沒有人生了!

  張一男突然想起那晚看到病危的大舅加上陷入債務(wù)危機痛不欲生的自己想縱身一跳時的愚蠢。其實比起生命來,這一切切的痛苦又算得了什么呢?

  痛苦是欲望和現(xiàn)實不符造成的,既然無法改變現(xiàn)實,那減少欲望克制欲望,是不是痛苦就會少點呢?

  張一男喝著酒,心里胡思亂想著。。。。

  賈一楠不知何時已停止了哭泣,她在衛(wèi)生間洗過臉之后又恢復(fù)了原樣,甚至臉上還帶著一絲微笑。

  “來!不好意思啊,喝的有點猛,吃菜吃菜!”賈一楠又給張一男夾了一塊雞肉,送到他的碟子里。張一男驚詫于賈一楠的變化,但一瞬間他懂了:這是一個堅強的女人!

  “一楠,我不是想打聽你的私事,但是我知道人心里難受的時候說出來就會好很多,再說,還有哥這個高參也可以給你指導(dǎo)一下人生嘛!”張一男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著,他想調(diào)節(jié)一下這種尷尬的氣氛。

  賈一楠一筷子敲了過來,差點打中張一男的筷子,“哥你的頭啊,我比你大兩歲呢,小屁孩兒還給我開導(dǎo)?!沒事沒事!姐自有主張,你少操閑心!”賈一楠笑罵著,臉上又浮現(xiàn)出剛來時的燦爛笑容。

  張一男頓時覺得輕松無比,他提議:“那我倆今個都不準(zhǔn)說糟心事,痛快喝一場,一醉解千愁?!?p>  賈一楠說到底就是個男孩子性格,她還是憋不住,給張一男講了她的糟心事。

  原來賈一楠的對象楊峰是一個非常浪漫的文藝人,他充滿理想主義的色彩,在他的思想中對就是對錯就是錯,其實生活中哪有那么多對錯呢?你認為的錯也許對方就認為是對的呢!溝通很重要,學(xué)會了溝通就學(xué)會了正確認識所謂的對錯。

  楊峰的父親是YZ市文化局的老局長,剛剛退休一年多,局長的威風(fēng)突然被停下來,使他嚴重的不適應(yīng),見誰都不順眼。楊峰的母親趙愛玲多年養(yǎng)成的習(xí)慣,便是對丈夫百依百順,丈夫說的話,她是堅決維護,無論對錯,在她的眼里,丈夫就是真理的化身。楊峰一家三口就是這么個德行。

  賈一楠和楊峰的婚禮定在今年元旦舉行。賈一楠性格豪爽,本身也在永州城工作,閑暇時間也多,為分擔(dān)大家的勞累,她積極地參與到新房的布置,婚禮的設(shè)計,家具的采購等等事務(wù)中來。

  然而慢慢的矛盾就來了。賈一楠是個有主張的人,喜歡發(fā)表意見建議。剛開始時,楊局長尚能忍耐,頂多臉一黑而已,并沒有堅決反對。后來楊局長便忍不了了,他多次直接否定賈一楠的建議,沒有絲毫的妥協(xié)!而楊峰和趙愛玲堅決的站在楊局長一邊!

  幾次交鋒下來搞得賈一楠狼狽不堪!面子全丟盡了。她也想過妥協(xié),然而她越是妥協(xié),楊局長越是步步緊逼!而楊峰要么不說話,要么站在他爸一邊。

  賈一楠逐漸對楊峰產(chǎn)生了強烈的厭惡!覺得他不像個男人,沒有擔(dān)當(dāng),也沒有溝通的能力,他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

  可是人家楊峰自我感覺挺好,整天沉浸在文藝創(chuàng)作的浪漫中。他理想中的妻子是娶一個溫柔賢惠對自己言聽計從的女人,戲文里不都是這樣嗎?

  賈一楠失望至極!卻又無可奈何。畢竟楊峰還是一個不錯的人,他心地善良,家境也好,人長得也帥,再說婚期已近,親戚朋友都已通知到位了,突然說不結(jié)婚了,這讓愛面子的賈明德如何承受得了!?

  再說還有更秘密的事情,賈一楠已經(jīng)懷孕了,等她發(fā)現(xiàn)時已經(jīng)三個多月了,而那個傻小子楊峰還一無所知。

  這以后的生活該怎么過呢?碰上這么一家人自己再改變,但能讓他們滿意嗎?賈一楠心里沒有一點底,但她給自己劃了一條底線:自己要做個好人,可絕不做老好人!沒有一點個性和原則的人,無異于行尸走肉!這絕不是我賈一楠能做到的!

  張一男聽完賈一楠的訴說,也不知該說什么好,只好敷衍的說道:“一切都會好的,楊峰人不錯,婚后如果和他父母實在過不下去,你們也可以搬出來嘛!

  賈一楠若有所思的“哦”了一下,隨即起身說:“不吃了,我晚上還有點事,帳我已經(jīng)結(jié)過了,我先走了。”張一男急忙起身,賈一楠已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走了。

  張一男看著滿桌子的菜好生心痛,心里罵到:”這個敗家子,點了這么多菜,自己一口不吃,這不是浪費嗎?”

  張一男夾著菜,喝了口酒,感覺到好不無聊,正準(zhǔn)備起身時,飯店進來兩個人,其中一個沖著自己就喊:“哥,你怎么來了?還在這吃獨食也不叫兄弟我??!”張一男定睛一看是潘宗巖彥帶了一個手臂秀龍的大胖子,正大搖大擺的走向自己。

  “來,來!兄弟,剛好我正愁沒人陪我喝酒呢,你一天事多不好意思叫你??!”張一男熱情的招呼著,潘宗彥在賈一楠的事情上給了他面子,讓他對潘宗彥充滿了感激。

  潘宗彥穿著一個黑色皮夾克,褲子堅挺皮鞋蹭亮,頭頂掛著一副墨鏡,剃了一個光頭,手背上刻著一個大大的忍字,手指上還帶著一個碩大的戒指,金光閃閃!他的嘴唇努力的包著他的大板牙,還是那樣,一說話總有唾沫悄悄的濺出。

  潘宗彥身后的胖子殷勤地用紙巾趕緊擦下椅子,之后伸手請潘宗彥坐下。他自己夾著潘宗彥的手提包,手持大哥大站立一旁,眼睛警惕地巡視著四周。

  張一男和潘宗彥落座之后,潘宗彥打了個響指,服務(wù)員應(yīng)聲而到,”再取兩瓶酒要最貴的那種桑梓新出的酒,10年的那種,記我賬上,還有我哥吃的這一桌,一起記我賬上?!迸俗趶┑暮罋?,讓張一男感覺到一股威氣直逼心頭,同時也莫名感覺到了一種從沒有過的生疏感。

  ”兄弟,這桌帳已付了,酒算我的,哥還要感謝你呢。。。。”張一南話未說完,潘宗彥已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說下去了,張一男立刻明白就不再爭了。

  “來!喝!哥先敬你一杯?!?p>  “一起!一起!”

  兩只杯子,一聲脆響,揚起脖子,各自喝盡。

  兩人喝的興起,又猜了一陣子拳,一會兒功夫一瓶酒已下肚了,潘宗彥問起張一男的近況,聽他說電貓作坊被查封了,還沒收了幾十臺電貓,潘宗彥沒有作聲,示意他身后的胖子跟他一起出去,兩人在外面說了幾句,胖子放下大哥大和皮包獨自走了。

  潘宗彥進來坐下,又和張一男熱聊起來。通過聊天,張一男才知道潘宗彥已經(jīng)在一個多月前通過城鎮(zhèn)待業(yè)青年招工進了永州城的紅星家具廠上班了。潘宗彥的名頭大,在北城一帶更是無人敢惹,上班只是應(yīng)了個名,每月工資照拿,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廠長知道他的厲害,主動問他愿不愿干供銷科副科長,這是美差啊,潘宗彥一時興起就答應(yīng)了下來,出去跑了一趟才知道這里邊的水深著呢。。。。

  潘宗彥正談的興起,胖子回來了,抱著一大箱子電貓,沖潘宗彥彎腰低語道:“老大,就是這些,差兩三臺被工商局的人拿去自家用了,說明天還回來。”

  張一男見狀立刻明白了,潘宗彥派胖子要回了電貓,他忙說:“那些不要了,不要了!送給他們算了?!?p>  潘宗彥冷冷的說:“憑什么給他們!胖子,明天給我取回來,差一臺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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