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洛在咖啡廳坐了大概十分鐘,才有一個女服務(wù)生過來,聲音有些大,好似生怕別人聽不到:“小姐,您好!請問你要點什么嗎?”
林洛不由抬頭看向她。
那個女服務(wù)員接著道:“小姐,我們是咖啡館,不是慈善機(jī)構(gòu),您要是不點單請離開好嗎?”
“抱歉,請來一杯拿鐵,一份提拉米蘇,謝謝?!?p> 服務(wù)員二話不說扭頭就走,不一會兒就端來一杯咖啡,近乎以仍的形式放在桌子上,語氣不怎么好的道:“提拉米蘇一時沒有,請再等幾分鐘?!?p> 林洛用指腹摩挲了一下已經(jīng)溫?zé)岬目Х缺溃骸爸x謝。能幫我把對面桌子上的糖拿過來嗎?”
服務(wù)員略微煩躁的從那個桌子上拿過了糖,放在桌子上道:“如果小姐你還有什么需要的,可以自取?!辈⒃凇白匀 眱蓚€字上加重了音。
【洛洛,這個服務(wù)員態(tài)度好差??!】
林洛不動聲色的掃了眼服務(wù)員,“你們這里有柜臺嗎?”
“沒有!您看不到嗎?”
“那不知道這家店要你有什么用?”林洛手指在桌上扣了扣,道:“你都說了沒有柜臺,那我去哪里點單?嗯?”
服務(wù)員當(dāng)即發(fā)怒:“那不知您長嘴干什么的!您可以直接叫我!”
“看你說的,我還能為一只狗打擾其他來這里的人嗎。”林洛理了理袖口,慢條斯理道。
“您是不是太不尊重人了!”
這邊的爭執(zhí)直接引起全店所有人的注意,這時一個好似服務(wù)員領(lǐng)班的人出現(xiàn),問:“發(fā)生了什么?”
女服務(wù)員稍微冷靜,急忙道:“沒什……”
“我到這家咖啡廳坐了十多分鐘才過來一個服務(wù)員,還是來趕我走的?!绷致鍖⒖Х瘸I(lǐng)班那邊推了過去,道:“我能理解你們不喜那些只想蹭網(wǎng)蹭座位的人,但是在我點單后,給我一杯溫咖啡,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領(lǐng)班俯身用手探了探咖啡溫度,感覺到咖啡確實低了,鞠躬道:“非常抱歉,我們的行為給您帶來了不便?!?p> 說完,轉(zhuǎn)向女服務(wù)員道:“請你向客人道歉。”
女服務(wù)員一臉心不甘情不愿的道:“小姐,非常……”
“不必,”林洛直接打斷她的話,重新翻起資料,“把我剛剛點的單送過來就好?!?p> “好的,小姐?!鳖I(lǐng)班鞠了一躬,俯身端起咖啡。
女服務(wù)員瞪了林洛一眼,跺了跺腳走了。
【洛洛,干的漂亮!剛剛她那一嗓子,我一手抖,游戲人物都死了……】
“……”林洛揉了揉眉心,道:“斯斯,剛剛那個女服務(wù)員重點關(guān)注一下?!?p> 【哎?怎么了?】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胳膊上有針孔?!?p> 【針孔?!你是說……】
“應(yīng)該?!绷致宓溃骸氨緛碇辉谒”凵峡吹揭粌蓚€,不是很確定,就讓她去拿糖,她俯身的時候我看到她袖子下靠近肩膀的區(qū)域有很多青紫的痕跡?!?p> 【那這算是特別收獲了?】
“算是,但看她樣子應(yīng)該也只是個普通的客戶。可以查查她的進(jìn)貨渠道,看是不是和那家酒吧有關(guān)?!?p> 【好的?!?p> “謝謝了。”
【不客氣啦!我也不能給你其他幫助啦,接下來你還是要靠自己的,你要小心啊……】
“嗯?!?p> “你怎么回事兒?這兩天一直心不在焉的!剛剛還對客人發(fā)脾氣?!?p> 女服務(wù)員解釋道:“這兩天不是睡得不好嗎?腦子有些不清醒,脾氣就有些大……”
“下次注意點!”領(lǐng)班道看著女服務(wù)員面色蠟黃,眼眶深凹的樣子,也不好再說什么。
過了不久,天色暗了下來。
林洛走出咖啡館,在酒吧周圍轉(zhuǎn)了兩圈才慢悠悠的進(jìn)去。
進(jìn)去后,林洛點了一杯低度數(shù)的果酒,然后隨便找了個邊角的位置坐了下來。
林洛所在的地方光線很暗,便于她光明正大的打量酒吧各個地方。
隨著時間過去,酒吧里的人慢慢多了起來,氣氛也越來越熱烈。到了19:30左右,更是開始有穿著暴露的女郎開始在臺上表演辣舞,四周呼嘯的熱浪幾欲把人淹沒,拉人沉入那個喧鬧而熱烈的世界。
酒吧里昏暗的燈光,混亂而喧鬧的氣氛,仿佛把人們內(nèi)心的欲望都勾了起來,讓他們脫下平時的偽裝,有的人吐槽著苛刻的老板,有的人抱怨著家中啰嗦的女人,有的人直接在昏暗中和素不相識的人干柴烈火……
林洛端起酒杯悄聲離開,旁邊沙發(fā)上的男女也并未發(fā)現(xiàn)這邊走了一個人。
【嗚哇T﹏T,剛剛嚇?biāo)牢伊?,我都不敢動……?p> “你干什么他們又聽不見。”
【話是這么說,但我還是不敢出聲??!我還是個孩子啊!】
“……兩三百歲的孩子嗎?”
【嗚嗚嗚,誰還不是個寶寶呢?】
“……”
林洛走到吧臺邊坐下來,把空了的酒杯放在柜臺,對酒保道:“一杯威士忌。”
酒保下意識的抬頭,看到林洛后,眼中不由染上一絲驚艷。隨后反應(yīng)過來,問道:“女士,您確定要威士忌嗎?”
“嗯,加冰球?!?p> “那請問您是要手鑿冰球還是機(jī)制?”
“手鑿?!?p> “好。”
大概三分鐘后,一杯威士忌放在了吧臺上。
林洛端起酒杯,直接抿了一口。酒保下意識想阻止,林洛卻已放下酒杯,然后拿起勺子,攪拌了兩下。
然后拿起酒杯,放在鼻子下面輕嗅。
“女士,您看起來是個懂行的人啊?!本票S行@訝:“一般來我們這里點威士忌的女士很少的?!?p> “略懂一些?!?p> “一般女士到我們這里點威士忌都是買醉的,真正品嘗的沒多少?!本票5溃骸皠倓偰苯雍龋疫€擔(dān)心了一下呢?!?p> “我不是很喜歡威士忌,”林洛道:“但身邊有人喜歡,而且尤其喜歡Finest?!?p> “那他一定也很懂行。”
林洛忽然笑了下,如春雪初融,剎那芳華。
“他還好,不過他喜歡度數(shù)高的,要么直接喝,要么攪兩下,等溫度下來就直接喝了。”
“那他一定感受不到威士忌逐漸散發(fā)香氣和度數(shù)變化的美妙?!本票Pα诵?。
林洛不言,端起酒杯品嘗一下溫度降下來的酒,感受著和剛剛不同的風(fēng)味。
威士忌剛?cè)肟诘男晾币呀?jīng)退卻,淡淡的煙熏氣息和大麥的甜味在口中蔓延開來,給人一種極致的體驗。
熟悉的感覺仿佛跨越了時空,帶著風(fēng)塵仆仆的氣息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