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天晚上之后我沒有再見到陸嘉許,他好像是每天晚上很晚才回來。有一次我起夜,剛好看到陸嘉許回來,是被張叔扶著,好像喝了很多酒。
每天早上他都很早就去公司了。其實(shí)這樣也好,省的尷尬。
這天晚上,張姨收拾完就回去休息了,半夜起來喝水時,聽到客廳有聲音,我躡手躡腳的湊近看,原來是陸嘉許,我還以為是不速之客來光臨了。
他穿著黑色西裝,頭發(fā)輕微有點(diǎn)凌亂,離得老遠(yuǎn)我都能聞到濃濃酒味,我上前扶著他,讓他坐在沙發(fā)上,男生身體真的很重,手臂壓在我肩膀上,差點(diǎn)沒倒下去。不過他坐在沙發(fā)上后到很乖,靜靜地看著前面,樣子很乖巧。
呆呆地開口說:
“我要喝水?!?p> 呃,你還是別乖了……
不過這樣的陸嘉許倒是第一次見到,很想用手機(jī)記錄下來以后威脅他。
他不耐煩地并大聲說:
“我要喝水?!?p> 一下子就暴露本性了。
“好好好,給你到,給你到?!?p> 怎么我成伺候他的小保姆了。水倒好了,他一口也不喝,就開始靠在沙發(fā)上睡覺。
我單手把他的手臂放在我肩膀上,拼盡全力,就這樣把他拖到他房間里,把他放在床上,給他蓋上被子,我是一秒都不想和他待在一個房間里。然而他把我得手握的很緊,怎么也抽不出來,無奈,我只能拿著枕頭墊在腿下,使我跪得舒服一點(diǎn)。
唉,卑微的我!
可偏偏這時我想上廁所,他還緊緊的握著我的手。我用盡力氣想把手從他的手里掙脫開。
他竟然睡著了,還握這么緊
我另只手微微地揉著肚子,頭靠在床邊。床上的人好像有點(diǎn)兒動靜了。眼睛緩緩得睜開看到我在他床邊,感覺很嫌棄一樣,
看著我說:
“你在做什么?”
“我想上廁所。”
再不去廁所我我要憋壞了,這時的他還一本正經(jīng)的說:
“你去啊,誰攔你了?”
我低下頭看著這種現(xiàn)狀緩緩開口:
“那你去了回來嗎?”
我真的堅(jiān)持不住了,連忙敷衍到:
“回來回來?!?p> 他這才依依不舍的松開了手。我艱難的扶著床慢慢站起來。雙腿已經(jīng)發(fā)麻用手捏了捏腿。便直直的跑到廁所里了。
但當(dāng)我回來的時候,床上已經(jīng)沒有人了。我叫幾聲陸嘉許也沒人回應(yīng)。
轉(zhuǎn)身的時候便看到他,下身裹著浴巾。從浴室里走出來,他房間里面有另外的浴室間。這時的他上身是光著的,眼前一面春色。
我連忙捂著眼睛,嘴里也不忘說:
“陸嘉許,你干什么?”
他把我扒拉開又坐到床上,嘴里還責(zé)怪我說:
“洗澡睡覺?!?p> 他挑了挑眉毛接著說
“怎么這么聽我的話?”
我反應(yīng)過來,對呀,他讓我回來,我就回來嗎?我取得跺了跺腳,便出去了,出去的時候還不忘記狠狠的甩門。婚約能聽到他的嘲笑聲,以后他再喝醉了,洗澡被淹了,我也不會再管了。
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他正在悠哉吃早飯。我洗漱完畢后便坐了下來,
聽到他對我說:
“收拾一下,帶你回江南?!?p> 從我出車禍?zhǔn)浀浆F(xiàn)在恢復(fù)記憶,媽媽是不知道的。我只有經(jīng)常和她通話,?這遠(yuǎn)遠(yuǎn)比不過見一面。
坐了4個小時的飛機(jī),終于到了我從小出生的地方——凌城。下機(jī)后轉(zhuǎn)乘縣級巴士,這一路也算是順順利利。等到凌晨時,已經(jīng)晚上九點(diǎn)了,陸嘉許責(zé)怪我說:
“都到鎮(zhèn)上了,回家的路都不知道,你是怎么在這長大的!”
他雖嘴上怪我,但還是在鎮(zhèn)上找了一個酒店住下了,當(dāng)我們同時掏出身份證時,他極度嫌棄的說:
“還怕我對你圖謀不軌嗎?”接著他先一步把自己的身份證遞給前臺說:
“開一間?!?p> ……
我小聲嘀咕說:又不是沒房!
他拿到房卡后,拿著行李,手臂不忘搭在我肩上,我就這樣被他拉到他剛訂的房間里。
早上
天還沒亮,就被陸嘉許叫醒,因?yàn)榻裉炜赡苡杏辏帽M快到家。對樓下叫賣的小販一番打聽,都不知道老樹在哪長著,記憶里我每天都會去那棵樹下玩耍,每次去玩樹下都有很多小伙伴,只要有家長叫自己孩子回去吃飯,樹下的小伙伴便都跑回自己家吃飯,這顆大樹,承載了我整個童年。
終于打聽到那棵大樹早都拔了,現(xiàn)在變成了烏鎮(zhèn)立碑,也算是有更重要用武之地了。
大樹為陵城的孩子提供了童年的樂趣,在孩子心里它的重要堪比任何東西,一朝連根拔起,換成立碑,的確是有了別的用處,可那些父母在外工作,留守兒童們又能在哪里玩耍呢?那顆大樹就像孩子的爸爸媽媽陪伴著他們成長!
我和陸嘉許返回鎮(zhèn)口,看到了一個修飾整齊的立碑,仿佛繼承著大樹的責(zé)任立在這里。我把早已經(jīng)準(zhǔn)備的相機(jī)遞給他,自己跑到立碑邊,比劃著剪刀手,讓他給我拍照,他則是一副臭臉,我瞬間一點(diǎn)興趣也沒了,奪回相機(jī),憑借著唯一的拼湊在一起的記憶碎片,準(zhǔn)確無誤的早到了家。
我憑借著腦子里唯一的記憶準(zhǔn)找到了我從小生活到大的地方。剛進(jìn)家門口,就看到媽媽在清掃院子,我跑過去給媽媽一個大大的擁抱。蘇蕓臉上布滿淡淡得皺紋,幾根白發(fā)格外明顯。媽媽注意到后面還站著人,
拍拍我說:“這個是嘉許吧?”
我連忙說:“對呀他是陸嘉許?!?p> 瞬間感到很疑惑,我沒有和媽媽說起過他呀。
這時陸嘉許乖巧的向媽媽打招呼。媽媽放下手里東西,上前幫陸嘉許拿行李。
走進(jìn)后,便看到外婆坐在搖搖椅上。我放下手里的東西上前,看著外婆滿頭白發(fā),臉上布滿皺紋。想著小得時候最喜歡對外婆撒嬌。我牽著外婆的手對外婆說:“外婆,小惜來看你了?!蓖馄啪従彽谋犻_眼睛,看見是我立刻想坐起來。我連忙扶著外婆,外婆一只手握著我的手,另一只手緩緩拍著我得手,
對我說:
“哎呦,我的小惜長大了,外婆都認(rèn)不出來。
“外婆”
我頭輕輕靠著外婆手上,就像小的時候我抓著外婆手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