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北還在斟茶,先是檢查了下包扎的地方是不是有問題,確認(rèn)無誤后才叉腰沒好氣。
“師父不要玩了,這無名山什么時候會來……”從天邊騰空下來兩個人,正是掌門身邊的護法。
“……人……”
還真的來人了!
夜北認(rèn)出這兩人的身份,禮貌的行禮。
“干什么呀,大清早的擾人清夢,要道歉也親自來嘛,一點誠意都沒有?!?p> 一塊塊糕點入肚,靠著身后的楓樹,格外愜意,當(dāng)然,如果不是被包的跟木乃伊一樣,這風(fēng)景會更好。
“師父!”夜北曉得自家?guī)煾甘莻€愛開玩笑的,代九黎向兩位護法問好,“不知二位到此可是掌門有何打算?”
九黎的不著調(diào)他們也習(xí)慣了,不過對于夜北寒這個真?zhèn)鞯茏拥故菨M意的很,至少比起那傲慢的夜北煜來說要好得多了。
“昨夜突發(fā)意外,玄機門長老玄鳳慘死西廂,掌門一早便讓各長老議事?!?p> “昨天懟我的那個胖子?”
“沒錯?!?p> “嘿,真變成死胖子了。”
“……”兩人相互看了看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扯了扯衣袖,放低音調(diào),“師父,正經(jīng)些?!?p> “哦?!?p> 青云宗,議事廳。
幾位長老已經(jīng)在此等候,除了眼熟的,還有天魔門使者、清心閣真人以及那死去胖子長老的銘音樓,至于其他人,暫且沒通知。
這件事情非同小可,死的可是一個宗門的長老,這要是不給銘音樓一個交代,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昨日我們長老就跟慕九黎起矛盾了,后來也沒出現(xiàn),誰知道他干什么去了!”
“就是,你們要是不交出慕九黎,那就是包庇之罪,堂堂一個青云大宗竟然任由門下長老欺壓,這是何等的威風(fēng)!”
兩位同行而來的銘音樓長老更是咄咄逼人,非得讓青云宗認(rèn)下這虛有罪名。
三長老第一個反懟,“我們當(dāng)然威風(fēng)了,哪里是你們隨便冠一個罪名就能搞垮的?!?p> “不錯,若是老九真的做了此事,我們絕不會姑息?!?p> “若是沒有,你們銘音樓欠慕九黎一個道歉,這件事我們會查清。”
“就是,九師弟不是這樣的人,雖然不著調(diào),我和老三還總是彈劾他,但只是為了白日里的摩擦斷然不會取人性命。”
幾位長老平時對九黎看上去嚴(yán)格嫌棄,實際上對待這位只有十歲的小孩子包容的很。
而且,青云宗的人向來護短,沒搞清事情前,誰也別想傷害到她。
對面的黑胡子黃老頭脾氣暴躁,來參加觀試還搭上一名金丹期強者,這回去怎么交代?
總覺得說幾句就要鬧起來了。
身邊的那位著淺藍金絲繡的中年男子倒是冷靜,不過剛才聽他的語氣也是一口咬定了這件事是慕九黎做的。
“至臻掌門,雖然此事我天魔門不應(yīng)該插手,不過眼下似乎也就只有我們有判定權(quán)了?!闭f話的是一位二十出頭的男子,黑紅暗色相間的錦衣襯得越發(fā)意氣,在各位長老面前也絲毫不怯場,“里長老乃是一招斃命,我探視過其內(nèi)息,平穩(wěn)且松弛,也算是死的安詳,里長老死前既沒有被下毒安神的癥狀也沒有走火入魔的現(xiàn)象,而昨晚,卻是有人聽到了優(yōu)美笛音?!?p> “誰都知道,九長老善于音律,常常以綠葉為樂器,吸引了不少姑娘芳心,而白日里又與里長老有爭執(zhí),這就算不是九長老所為也很難讓人信服啊。”
“得了,你直接把我抓起來好了!”
雖說聲音沒有多大,但是卻氣勢逼人。
輸人不輸陣嘛。
此刻九黎被包裹著頭,只露出一雙機靈眼睛和一張能言善辯的巧嘴,仰著頭,雄赳赳氣昂昂的出現(xiàn)了。
夜北跟在其身后,褪去了懦弱褪去了青澀,再也沒有唯唯諾諾人在屋檐下的自卑,人一自信起來,更讓人難以忽視。
慕九黎的出現(xiàn)自然引來慕天澤的竊笑,以及外人的不解。
“九長老這是承認(rèn)了嗎?”
慕天澤似笑非笑,那深邃的眸子里帶著狡黠欺詐,和九黎對視也不避開,就這么赤果果的相視著。
“承認(rèn)?我承認(rèn)什么?要說會用音律騙小姑娘還是和那里長老吵架我倒是認(rèn)了,但這欲加之罪又讓我如何認(rèn)?”
九黎嘴角上的上還沒好,過了一晚上還沒有結(jié)痂,這倒間接成了九黎的證據(jù)了。
“嘖嘖,我剛才都聽到了,二師兄三師兄看不出來啊,你們雖然討厭但也還是會說人話的呀,謝謝啊?!?p> 兩人也很果斷,看似心不甘情不愿的回了,“不客氣啊。”
九黎的出現(xiàn)讓銘音樓的兩位長老恨不得現(xiàn)在立刻就動手,可理智還是占了上風(fēng)。
“慕九黎!你別目中無人,我們銘音樓雖然沒有青云宗有威望有名氣,但死了一個金丹期長老,妄想不給個交代!”
脾氣暴躁的黃長老若不是有冷青拉著,恐怕早已經(jīng)動手了。
“交代?那你冤枉我也要給我個交代!”
“冤枉?前來各門里只有你慕九黎擅長音律,而昨晚又有弟子聽到樂聲,今早里長老就死了,你敢說這期間沒有聯(lián)系嗎?!”
黃長老咄咄逼人,吹胡子瞪眼再加上那強壯的身材,頗有一種張飛怒視的姿態(tài)。
“那按你這么說,我先用音律讓里長老睡死過去再一刀捅了他?我和你現(xiàn)在在這里斗嘴晚上爺殺了你?”九黎簡直要被幾人的邏輯氣死了,“呵,拜托,用你的豬腦子想想,我用得著這么麻煩趁人之危?就算他清醒著也打不過我?!?p> “你!”
“不信?那要不比試比試?”
說罷,做出要打架的架勢來。
“兩位息怒,里長老的死疑點重重,可眼下九長老你是最有嫌疑的人,銘音樓兩位長老也是心切,這才語氣重了些,望不要誤會了。”
見著事情不在掌控之中,慕天澤這才改了口風(fēng),短短幾句話就把過錯歸給了急于調(diào)查同門兇手而失了大體。
“慕使者的意思是,剛才兩位長老在此咄咄逼人要本掌門交人的時候只是因為懷疑?”至臻也不是省油的燈,本來就一張冰山臉可怕的很,現(xiàn)在這低氣壓的氣氛更是雪上加霜,“你們著急捉拿兇手不錯,但憑什么是這一副言之鑿鑿的模樣,而你們所說的聽到音律的那位弟子可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