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書生似乎只聽九黎一人的話,還真的把所有知道的都說了出來,夜北聽了著實想打人啊。
師父這張臉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有多么禍國殃民!真是的,還頂著那張臉到處招搖惹桃花,女的就算了怎么還有男的!
從頭到尾,夜北都沒有給這個書生好臉色看,冷酷平板的沒有一點人情味,手指輕敲桌面,托著下巴‘嗯嗯哦哦’有一搭沒一搭的附應(yīng)著。
九黎有個不經(jīng)意間的小習(xí)慣,遇到感興趣的或者在說謊時總會刮下自己的鼻頭。這是夜北這段日子所觀察到的。
書生一口氣把所有知道的內(nèi)容全都抖了出來,最后激動之余又和九黎有了肢體接觸,只不過這次是手臂。
看的對面坐著的夜北心里的火又是‘蹭蹭蹭’往上冒。
腿不讓你碰這次還換手了?。?p> 什么關(guān)系啊這就那么親密,偏師父這個不著調(diào)的還沒察覺出來有什么不對。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怎么那書生的眼神還有點像在挑釁?
“仙長,求你出手解決了那鬼祟吧!”書生求救握手的動作在夜北眼里卻成了撒嬌。
不光心里默念還說了小聲說了出來,“我看你才是這最大的鬼祟?!闭f完,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巴,故作驚訝,“不小心被聽到啦~”
“哈哈!”這突然尷尬的喲,夜北怎么了這是,吃河豚了這氣這么鼓,“我家這小哥哥就是愛開玩笑,別往心里去啊?!?p> “不會不會,只要兩位仙長助邊緣城重回繁榮,小生便已經(jīng)感激不盡?!?p> “說的好聽,搞得跟你是這邊緣城的人一樣。”
同時,九黎提高音量蓋過了夜北的聲音,嚇了兩人一跳,“??!那個公子啊,邊緣城是哪位仙府所管啊,你可知道?”
“是銘音樓下的一個分支,可那鬼祟厲害著呢,一個分支哪里有仙長這般的實力,都被打的連家門都出不來?!?p> 書生似乎還很替銘音樓惋惜,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不知仙長是何宗門,小生日后也可傳揚(yáng)贊頌貴宗門?!?p> ‘好啊,得了便宜還賣乖,這會竟打起師父的住址來了,休想知道!’
“我們無名無派樂得逍遙自在,救公子一事也不過是為了鏟除邪祟罷了,已經(jīng)幫我們引的功德一件何須報答,公子言重了?!?p> 九黎并不想給青云宗惹來不必要的事情,不管是麻煩也好好事也罷,盡量低調(diào)的好。
殊不知,九黎這番話在夜北聽來多么受用,如果可以他真的可以像個勝利者一樣嘲笑眼前這不知好歹的書生。
看吧看吧,人家連住址都不告訴你,我可是他的最親近的弟子。
那小眼神豪不保留的把所有心思都暴露出來,瞅著書生落寞的眼神,夜北反倒頭一昂,有股無名的驕傲。
九黎:“……”這小哥哥今天怎么有些不對勁?
順帶著連看夜北的眼神都有點怪怪的。
順著書生的話說,這管轄的仙府是銘音樓下的一個分支,而三日之后便是那路家主的五十壽辰。
安全送那書生出城,這天也開始蒙蒙亮了。
夾雜著雞鳴狗吠,第一縷陽光踏進(jìn)邊緣,這街邊的鋪子才陸陸續(xù)續(xù)的開張。
隨著第一聲吆喝開始,這集市才算是真正熱鬧起來。
糖葫蘆的小販最是開心,剛出門,這一天的生意就全被一白衣少年給買走了,心情更是美滋滋。
在身側(cè),是一家酒樓,九黎接過夜北買來的糖葫蘆大快朵頤。
沒了書生,夜北今早的心情還算不錯,師父這個人,就算是吃東西都跟小孩似的,可偏偏頂著那樣一張臉讓人嫌棄不起來。
夜北看的呆呆的,想著要是永遠(yuǎn)能這么看著師父多好,他愿意呆在師父身邊一輩子。
大清早的,酒樓的生意還算冷清,但有了兩個這樣的俏招牌,尤其是九黎,只是坐在那里吃東西就足以令人賞心悅目。
有些人從樓底下經(jīng)過,驚鴻一瞥,步伐便被吸引了進(jìn)來。
女人們?nèi)齼蓚€抱團(tuán)圍在一起竊竊私語,討論著這又是哪家來的仙長,如此清新脫俗,絕塵不染。
而進(jìn)來的人不點吃的,光是看著那兩位,便已經(jīng)秀色可餐了。
小二趕又不能趕,一早上無所事事的等著,心里盤算著賺不了多少還要賠上免費(fèi)茶水,有些得不償失了啊。
這時,也不知道哪位幸運(yùn)兒來到了昨晚的后巷,打了個哈欠,嘴還沒閉上,一個趔趄摔倒,撲到了一個堅硬的物體上。
一大早的好心情瞬間全無,剛準(zhǔn)備破口大罵出出氣,看清了什么東西后這才徹底清醒的叫喊出來,跌跌撞撞從小巷跑到大街上。
“快!那鬼祟死在了后巷,請……請路家人!”
這番內(nèi)容引起了全城轟動,連酒樓里的人都瞧了去,從小帥哥談?wù)摰搅耸钦l擊殺了鬼祟,可真是做了件好事啊。
“師父?”
“沒事,咱就在這里等著人來請安?!焙攘丝跓狎v茶水,磕著瓜子吃著糖葫蘆,好不愜意,“昨夜泄露些靈氣,若是真有心關(guān)注這件事,一盞茶的功夫應(yīng)該就到了。”
下意識的刮了下鼻子,接著說道,“這路家別的不說,倒是聽說有棵萬年果樹,上面結(jié)的元靈果可對你有好處,這機(jī)會絕不能錯過了?!?p> “師父,說歸說,但不要露出這么財迷的表情,會露餡的?!币贡毙÷曁嵝训?。
聽到九黎原來是為了自己,不管是不是最后多出來的要賣錢,但總算是有人替他著想,事事當(dāng)心。
原來被人牽掛的感覺是如此美好,猶如漂泊已久的船帆終于找到了歸屬;在外的游子總算回到了港灣;孤身一人有朝一日也成雙成對。
‘師父,總有一天我會強(qiáng)大,強(qiáng)大到足矣守護(hù)你……’
街上的嘈雜聲持續(xù)了一段時間,一直到路家人前來,從紊亂的說話聲在路家人作收聲手勢之后瞬間安靜下來。
撥開人群,一個持劍藍(lán)衣少女來到了酒樓下,踏著樓梯‘噠噠噠’的帶著四五個人上來了。
一眼,便認(rèn)出了坐在露臺之上的兩人。
一個還未脫稚氣卻初見俊朗,另一位更是如從畫中走出來的謙謙君子。
那舉手投足間,神韻十足。
藍(lán)蝶衣從不相信一見鐘情,但在這一刻,她信了。
師父說她前來迎接高人定是一眼便能認(rèn)出,果不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