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地圖,她們已經(jīng)到了任務(wù)點附近了。
這地方這么古怪,可要小心些,鬼曉得這些坑洼中會突然冒出來什么。
能聽到身后鬼傀們的嗚咽和咀嚼的撕扯吧唧聲,令躲著的小迷妹不免心中一陣惡寒。
這些鬼傀進(jìn)食的速度很快,好像天生就知道這些小魔獸的弱點在哪,如豺狗捕獵,幾只張嘴死咬,任憑魔獸怎么反抗都沒用,直到邪氣侵入。
這種現(xiàn)象很奇怪。
是的,九黎也注意到了。
“怎么了?”
顧白的身形本來就比九黎高,現(xiàn)在冷不丁突然被小不點阻止,差點迎面與坑洼來了個親密接觸。
此時,她有些懊惱的問道。
“鬼傀兇殘且無組織紀(jì)律,可為什么他們現(xiàn)在才轉(zhuǎn)頭吃獸潮?”
不由得,想到了在外的玄月。
玄月操控鬼傀才讓之聽話,看來這小靈境中也有人在背后布局。
“打不過就提升實力,傀儡又沒有意識,那人是在試探我們!”
在九黎稍稍提了一點之后,顧白才反應(yīng)過來。
可到底是什么人在試探她們?又為什么要試探?
難道是天靈少主這層身份?這是九黎唯一能想到的原因了。
也正因為這樣想,九黎才意識到天靈一族的確切地位以及她一旦公開天靈會帶來什么樣的后果。
難怪舅舅和炎曦一直阻止她曝光,雖然知道其中不對勁卻也沒想那么多,但如果這些鬼傀真的是來試探她的實力的話,很有可能天靈少主這一身份被有心人知道了。
這樣一來,天靈族可能會陷入麻煩。
再想到天靈族死對頭的龍燚族,淪落在外的黑龍之后夜北寒……
不行,如果到時候龍燚族真的知道了她的身份,那么舅舅定會以一換一的理由將夜北挾持,難保會做出什么舉動。
現(xiàn)在舅舅是看在她的面上答應(yīng)了不動夜北,但不代表以后不殺。
即使這些事情都是猜測,即使都是九黎想多了,但既然想到了這一層,那么就要做好準(zhǔn)備。
師父說了,青云宗最重要的宗旨是護(hù)犢子。
她這個做師尊的雖然年紀(jì)小,但是有責(zé)任?。∫惨屨崎T師兄看看,到底她能不能收徒弟!
什么小孩教小孩就是胡鬧,偏偏給他弄出個大名聲不可!
九黎對夜北是師徒情,可夜北不這樣想啊,他還要追求更多、更靠近更親密的關(guān)系。
跟著白煙進(jìn)了‘天’試煉地,與之外面的大相徑庭。
參天挺拔的茂密樹木隨處可見,甚至可以說棵棵連在一起都不為過。
一眼望去看不到盡頭,反倒有種進(jìn)入漩渦的眩暈感。
白煙到了其中與林間霧氣渾然一體,這下子夜北需要靠著自己找了。
夜北有多擔(dān)心慕九黎只有他自己知道,尤其師父是那樣一個性格,麻煩定會接踵而至。
林間充斥著各種魔獸的叫聲,從一進(jìn)來便感受到了其中的不安,這讓夜北更憂心了。
但是直覺告訴他,這種不安和師父有關(guān)。
吳起跑到半道,原以為身后的鬼傀沒追上來而完全忽略了前方游散的東西,一頭撞了上去。
堅硬如墻,“什么東……!”西。
最后一字還沒出來,便被眼前的東西嚇得魂不附體了。
在他面前的,是一只巨傀。
巨傀的肩膀上各有三個人頭,翻涌著皮膚仿佛要捅破什么一般扭動著,正中央的那顆頭顱卻沒有那么完整,口斜眼歪的離譜,張著嘴露出半截舌頭,舌頭上還粘著些混著泥土的口水,欲滴不落搖搖欲墜。
吳起怕了,他又害怕了。
巨傀啊,以他的實力怎么打的過???也不過才剛剛到元嬰,這巨傀是何等實力,起碼得要元嬰后期吧。
沒有任何反抗,被抓著腳脖子來回甩。
那場景仿佛是洛基被摔的名場面。
修仙者本來比尋常人體質(zhì)要強(qiáng),而吳起呢,因為膽小,所以把身體強(qiáng)度練到了極致,這幾下來回摔下來愣是沒死。
那巨傀顯然也沒遇到這么耐摔的人,一腳踩出一個坑把人放進(jìn)去然后再埋起來只露出一顆腦袋。
吳起雖然沒死,但是被摔了幾下頭腦暈乎著呢,更是無力反抗,所以一直到眼睜睜瞅著那長腳黃指甲在瞳孔倒影中逐漸放大時他才清醒了些。
天哪,他這是要腦漿迸裂而死嗎?還是被腳趾甲破開的死法?
那一刻,吳起都聞到了難以自持的臭味。
老壇酸菜味的,夠勁夠爽。
蒼天啊,難道就沒有奇跡出現(xiàn)了嘛,他還沒有成親連妹子的手都沒有牽過啊,這么死了是不是太草率可憐了些啊……
雖然想的很多,但也只是一瞬間的事。
聞著濃重的酸爽味,吳起是絕望了。
腦袋被巨傀當(dāng)球踢,往好處想至少不會變成他們那副鬼樣子了。
臨死前還能有這種心態(tài)倒是不多。
不過顯然,今天不是他的死期。
本絕望的眼中被突如其來的黑衣少年所占據(jù),那瞬間吳起總算見識到了什么叫做神兵天降。
如果可以,此時他都要熱淚盈眶抱著對方的大腿瘋狂求救了。
感謝上蒼不收之恩啊。
那少年轉(zhuǎn)過身來,不知用了什么術(shù)法,只是看他抬手間很是輕易便牽制住了巨傀的行動,用著不同抗拒的冷語,“有沒有見到個小孩,黑黑的還很可愛?”
哈?
吳起沒想到夜北突然這么一問,但鬼使神差的搖了搖頭,頗有疑問,這和救他有什么關(guān)系?
少年的周身仿佛有一層冰霜,就如他的術(shù)法一樣讓人難以靠近,陰戾之中難得的帶點焦灼。
與剛才提到的人時表現(xiàn)的柔情似乎只是吳起的錯覺。
少年沒有說一句話,轉(zhuǎn)身抬腳的同時控制巨傀的冰鎖也隨之碎裂。
吳起:(?○Д○)????
不要啊大神,快幫幫他吧!
巨傀也會挑軟柿子捏,矛頭直接對準(zhǔn)癱坐在地上瑟瑟發(fā)抖的吳起。
“我我我見過我見過!”
黑是沒看到,倒是見到一個白的和一個灰土的小孩,現(xiàn)在只能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了,隨口說一個吧。
邊說邊往后移動。
因為害怕還真的激發(fā)了潛能,竟準(zhǔn)確抱住了夜北的雙腿,“大神我見過我見過你說的人,您幫我這個忙我?guī)?!?p> 吳起都快哭了,要真的讓他被巨傀當(dāng)球踢,還不如直接踩死他呢。
“嗯?”對于陌生人觸碰自己非常的不悅。
眼見著唯一的救命稻草皺著眉,一副疑惑的模樣,又拍著胸脯保證,“真的大神,您這么強(qiáng)悍的實力我要是騙您大可再抓我啊,我真知道她們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