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
原以為…只要等到老祖宗出關(guān)便好……
可出關(guān)又如何?
若是某天沒聽到大夫人一行人說這都是老祖宗默許的,或許自己還傻傻的期待著吧。
期待本就是空白的答案。
愚蠢愚笨愚不可及!
還帶著一線希望躲去了老祖宗的房間,不想?yún)s在其中發(fā)現(xiàn)了秘密。
房中有一密格,是先前玩鬧時偶然間發(fā)現(xiàn)的,可本來空無一物的格子里多了好幾份計劃書。
其中,與她相關(guān)的最多。
但其中內(nèi)容無非就是如何控制她成為爐鼎。
一個靈根全雜只會凝氣的廢物卻能通過秘術(shù)成為爐鼎,成為飛升的材料。
這個秘密最近才被冷家人知曉,不然也不會那么急著到處尋她。
老祖宗說過在她十八歲時出關(guān),若是那時萬事俱備卻沒了最重要的容器,即使是冷家子孫老祖宗也不會手下留情。
修仙界弱肉強食,遇到有損自身實力命數(shù)的時候,都是保全自己。
修仙修仙,表面上人人說修心,可遇到靈器遇到機遇遇到利益時呢?還不是都露出了本來面目,只是披著一層修士的皮囊說的好聽點罷了。
老祖宗對自己好也不過是為了之后能好好聽他話而已。
冷家后輩對她所做之事他都知曉,只是默許當(dāng)做不存在而已,畢竟誰會在乎一個外人生死。
冷凌澈是冷家唯一男丁,就算是側(cè)房所生那也是集萬千寵愛于一身。
還記得有一日冷凌澈貪玩,站在高墻上施法追打她而從上跌落摔斷了腿,聽聞哭聲一大家子全趕了過來,只聽冷凌澈指著的方向說是被推下來的。
這些人也不想一個剛會凝氣的怎會上高墻,只聽的冷凌澈片面之詞將她與黑狗關(guān)在一起。
狗都有一間柴房,可她卻被到處驅(qū)趕流浪在各個角落,就算下雨也只能躲進稻草堆,有時候依偎黑狗在一起取暖。
待的久了,黑狗也通人性,時常也會去廚房偷點吃的,九黎還能開點小灶,也不至于餓死。
但這樣的機會畢竟少數(shù)。
冷凌澈摔斷腿的半夜里就來人了,時常夜襲九黎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里反抗是沒用的,會被打的更慘。
冷開言是嫡女,帶著冷夕言連同冷凌澈親母三房踢開柴房門。
大黑知道這些人要干嘛,像是護雞崽似的擋在九黎面前,冷開言一腳踢過來,大黑當(dāng)即張嘴一口,咬的冷開言嗷嗷叫,但還是實力懸殊。
一個練氣修士和一條普通的老狗,誰勝誰負(fù)不用想。
‘嗷嗚~’
一聲嗚咽,大黑還是被一腳踢在了一邊。
“和狗住了幾天還真當(dāng)娘了,難怪沒人性的推我兒下墻?!比块L的漂亮,心腸也最歹毒,平常仗著生了兒子得到老爺寵愛便肆無忌憚,“開兒、夕兒,將這小畜生摁好了!”
“是三娘。”
“放心,斷條腿而已不會要你命,你乖乖的這件事便不追究了。”
當(dāng)晚,沒有任何丹藥治療,就這么生生被剜骨,疼是肯定的,只是那時候萬念俱灰,就算疼又怎么樣,還不是沒人管她。
等到醒來時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只曉得自己昏昏沉沉,全身沒什么力氣,就連大黑叼來的肉食都沒有興致。
當(dāng)時自己就知道快不行了,心里只有解脫的快意?;蛟S只有死了才能離開這里。
冷凌澈的斷腿有丹藥治療第二天就能好,三房帶著人過來剜骨也只是為了消氣。
可這些人哪能那么輕易放棄她,不管傷的多重都會吊著她一口氣。
冷凌澈第二日便推門進來,捂著鼻子嫌棄的將大黑趕了出去,大黑不走還呲牙咧嘴露出兇相,卻是被施法移了出去。
關(guān)上門后還能聽到大黑爪子抓門的聲音。
“老祖宗閉關(guān)了你就找條狗庇護,你記著,我才是冷家的人,你憑什么能讓老祖宗寵著?一個修煉天賦都不夠格的小賤人,還妄想著做冷家的人,啊呸!”
“你這么惡心的人就應(yīng)該早點去死??!”
“還反抗凝氣?看來傷的不夠重啊?!?p> “……”
九黎沒神氣與之爭辯,待他將腳攆在傷口上時,這才恢復(fù)了點意識,當(dāng)真是想殺了他。
這么想著也不知哪里來的靈力竟真的發(fā)出了一掌打在他臉上,這下冷凌澈徹底怒了。
“你個小賤人還敢打我,區(qū)區(qū)凝氣竟然敢還手,看你沒了根基怎么挺的過去!”
九黎費勁所有力氣踢了冷凌澈一腳,她要反抗,自己也唯獨強大起來才能保護自己,根基絕對不能被毀。
斷腿的九黎哪里有冷凌澈速度,根本不給她開門的機會,上前撲倒直接摁著揍。
九黎只能蜷縮著護頭,憑著記憶知道冷凌澈肯定有小范圍的爆炸符,隨手摸了下他別在褲腰帶的百寶袋,朝著門口扔去。
運氣很好,門被炸開了,大黑勇猛飛撲一頓亂咬,打的冷凌澈措手不及。
九黎也不管,將手頭能抓到的稻草柴火狗碗都砸了過去。
趁亂,大黑馱著九黎就往外沖。
九黎那時候才多大,營養(yǎng)不良瘦不拉幾,趴在大黑背上綽綽有余。
柴房離得遠(yuǎn),大黑又是帶著人從狗洞鉆出去,等一行人追出來了,大黑帶著人早跑到林郊了。
而林郊里又有低階魔獸存在,進去了更是必死無疑。
傷口化膿混著血味無疑是找死。
不過好在最近天氣陰晴不定,開始下雨了。
在雨水的沖刷下能沖淡許多氣味,大黑尋了一處避雨的洞口,朝著小臉舔舐著,溫?zé)岬挠|感讓九黎微微睜開了眼。
本就發(fā)燒著,又一路顛簸,淋雨后被寒冷包裹,大黑圍著九黎用尾巴圈起來希望把自身溫度傳過去,這一夜雖然痛楚但無非是最安心的一夜。
半夜凝雪覆蓋,單薄破舊的衣物再也擋不住寒風(fēng)的侵襲,傷口早就凍的沒有了知覺,趴在大黑的背上隨意漂泊。
大黑雖然普通,卻是警覺。一有風(fēng)吹草動便一路狂奔,生怕被追上。
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一人一狗在林郊已有三日,三日未進食早已饑腸轆轆。不得已下,大黑做了個決定,冒險搶奪魔獸的食物。
九黎不知道大黑是如何成功的,只是聽到它嗚咽著急轉(zhuǎn)圈的哼哼聲,雙眼卻是怎么也睜不開。
或許是大限將至吧……
第五日,大黑又出去了,只不過這一次它拖著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