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不敢!”符一皺起了眉頭。
“若屬下跟隨邵家五小姐前往大齊,那您這邊又該由誰來護(hù)衛(wèi)?”符一擔(dān)憂地問道。
“你無需擔(dān)憂,我會將符六調(diào)回京城?!狈n君答道。
“小將軍,難道您真的不打算繼承大將軍府?”符一心中還是有疑惑。
“大將軍府還有我爹,日后也會有新的繼承人。”符韓君說道。
符一困惑地看向符韓君,“屬下實(shí)在無法理解您的用意,當(dāng)真是為了與五小姐的口頭約定?”
符韓君笑了笑,“我越是胡來,圣上就越高興?!?p> 符一恍然大悟。
“你不必猜測太多,專心保護(hù)好五小姐便可?!狈n君叮囑道,“若她真有個什么閃失,大將軍的未來也會被你給斷送了?!?p> 符一聽到這話愣住了,沒想到符韓君如此重視那位五小姐。
邵詩音已在院中禁足三日,錢氏那邊卻一直沒有給她回話。她本以為母親放棄了她的計(jì)劃,卻不曾料想,她今日居然匆匆趕來。
邵詩音瞧見母親來到她的小院,于是便立刻迎了上去。
“娘親,爹爹可是答應(yīng)了?”邵詩音立馬詢問道。
“你三姐的婚事將近,我不便離去。”錢氏解釋道。
“我差點(diǎn)忘記三姐與大皇子的婚事了?!鄙墼娨舭櫰鹈碱^。
“你不必憂心,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上你的舅舅了?!卞X氏立馬說道,“他這兩日便會抵達(dá)京城?!?p> “大舅不是在忙大齊那邊的生意嗎?怎么會特意趕回京城?”邵詩音疑惑不解地問道。
“自然是為了參加你三姐的婚宴。”錢氏嘆氣道,“這回你們?nèi)羰菍さ饺肆?,定要將詩畫給拘住?!?p> “娘親,若是四姐此番真的尋得心上人,為何不能成全了她?”邵詩音困惑地問道。
“若是尋常人家的公子也就罷了,可若是與大齊朝堂有任何牽扯,我們邵府都很有可能被冠上通敵叛國的罪名。小五,這可是要誅九族的大罪!”錢氏憂心忡忡地說道。
邵詩音并沒有想那么多,她就是簡單地希望自己的四姐能夠獲得幸福而已。
上一世,她從未聽到有關(guān)四姐夫的任何消息,只知道四姐是定居在大齊了。難道四姐她真的愛上了與大齊朝堂有著千絲萬縷關(guān)系的人?她顧慮到遠(yuǎn)在大鄢的邵家,才沒有與心愛之人在一起?
邵詩音一想到這些,就心疼了起來。她到底該如何幫一幫四姐?
邵詩畫一身男裝,牽著一匹馬,走在京郊路上。
她足足走了三日,卻還是沒能離開京城。
邵詩畫這一路都在思考著,自己是否應(yīng)該原路折回。她在京城里并沒有打探到自己離家出走的消息,想必邵府上下是在替她極力隱瞞。
邵詩畫并不是那種可以為愛不顧一切的人,她有著她的軟弱,其實(shí)也沒有小妹那般頑強(qiáng)。說實(shí)話,如果不是詩音的鼓舞,她是不可能會產(chǎn)生去探尋真相的念頭。
那些夢已然成為她的心魔,如果不盡快結(jié)束這一切,她可能會困惑地度過一生。這也是她所不愿見到的。
邵詩畫來到一間涼茶鋪?zhàn)樱瑢ⅠR匹系在一旁的樹上。
“老人家,麻煩您給我一碗涼茶?!鄙墼姰媽⒄凵确旁谧郎?,找了一個干凈的空位坐了下來。
一位白發(fā)老嫗,多瞧了瞧邵詩畫一眼,問道:“這位公子,可是迷路了?”
邵詩畫笑了笑,“謝謝您的關(guān)心,我并沒有迷路,只是有些踟躇罷了?!?p> “我瞧見你經(jīng)過這條路不止五回了?!卑装l(fā)老嫗微笑著將涼茶遞了過去,“若是心有不舍,不妨回頭?!?p> 邵詩畫一言不發(fā)地看著京城的方向。
“但如果你回頭了,就不得不放下一些執(zhí)念?!崩蠇炆埔獾靥嵝训?,“年輕人出門闖蕩的確不易?!?p> 邵詩畫感激地看了老嫗一眼。即便家人有意隱瞞她離家出走的真相,但她出走一事已成既定事實(shí),如果她今日就這般返回了,便意味著自己日后會順從父母的安排,尋一個門當(dāng)戶對的夫婿。
邵詩畫皺起眉頭,喃喃自語道:“如果是小妹,她應(yīng)該會毫不猶豫地奔赴大齊吧?”
邵詩畫飲完茶,便隨手放下了幾個銅板,拿起自己的折扇,牽走馬匹。
鄰座的藍(lán)衣青年,瞧見她起身離去,便立刻放下銅板,跟了上去。
邵詩畫終于下定了決心,騎上了馬。
她知曉自己這一去,便再無回頭路。她不清楚等待她的將會是什么,也不清楚自己未來的歸路在何處,但她至少為尋求真相而努力過。
此時此刻,她不打算再考慮太多了。
藍(lán)衣青年瞧見邵詩畫已經(jīng)走出百里以外,這才將紙條綁在信鴿的腳上。放飛信鴿之后,他便立刻上馬追了過去。
符韓君收到了來信,立刻打開紙條查看情況。
按道理來講,三日時間,應(yīng)該足夠邵詩畫走完一半的路程了,但是她卻在京郊逗留了三日,想必心中的想法也是極為復(fù)雜的。
他原以為,邵詩畫極有可能會折回,卻沒想到她終究還是上路了。
符韓君執(zhí)筆寫下一些內(nèi)容,立刻將紙張折疊好,放入信封當(dāng)中。“符一,你將此信交給邵家五小姐。”
“屬下領(lǐng)命?!狈唤舆^他手中的信封,立刻消失在書房里。
符韓君走出自己的書房,來到了練武場,發(fā)現(xiàn)父親果然在此處練劍。
“爹,您這次打算在京城逗留幾日?”符韓君詢問道。
符光盛將劍收入劍鞘當(dāng)中,掛在自己腰間。
“等大皇子大婚之后,為父再回邊關(guān)?!狈馐⒒卮鸬?,“怎么?你想趕我走?”
符韓君笑了笑,“大將軍府是您的家,我還能趕您去哪里?”
“我怕你這小子嫌我在家礙著你的事了。”符光盛吐槽道,“我聽符一說,你打算將他調(diào)走?”
“符一這么快就跟您匯報(bào)了?”符韓君冷笑道。
“那小子嘴緊著,只說你將他調(diào)走了,并未細(xì)說原因?!狈馐⒔忉尩溃澳愕降诪楹我獙⑺ё??他可是我最得力的干將,武藝自然是一等一的?!?p> “物盡其用罷了,托他去保護(hù)我最重要的人。”符韓君隨口說道。
符光盛驚訝地看著自己的兒子,“你可知符一是你祖父特意為了保護(hù)你而安排的人?他從小陪在你身邊長大,與你的感情自然也是最深厚的?!?p> “正是因?yàn)樾诺眠^他,我才會讓他去暗中守護(hù)阿音?!狈n君回答道。
符光盛不免有些吃味了,“在你這小子心里,我這個當(dāng)父親的居然比不上那個邵府的五姑娘?”
“爹,這種時候你吃什么醋?我也是為邵家著想,若是她在外有個什么閃失,咱們邵家可就要絕后了?!狈n君笑著說道。
“什么?!”符光盛震驚不已,“你這小子為何如此極端?若那邵家五小姐真不在了,你難不成還要殉情?”
“這是我欠她的?!狈n君苦笑道,“上一世,她甘愿為我去死;這一世,我本就應(yīng)當(dāng)還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