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跪伏在自己腳底下的男子,蘇城微微一愣。
這就是秋銘?自己的大弟子?
許久未見,不知道現(xiàn)在的他究竟強(qiáng)大到了什么地步?
更不知道,他到底能否看出自己的虛?。坑质遣皇悄莻€選擇背叛自己的人。
但蘇城可以肯定的是,李韋典所說的眾叛親離,一定意有所指。
魔尊的某個弟子,甚至是某些弟子,很有可能對他心生不滿,并選擇投靠了名門正派。
兩者里應(yīng)外合,趁其渡劫虛弱之時,將他重創(chuàng)。
但是那個人,亦或者是那些人,究竟有誰?
蘇城眉頭緊皺,竭盡全力想要從魔尊的記憶片段中找出某些線索。
然而不知道是時間太久,還是當(dāng)初所有的心思都在與天劫斗爭,他并不記得那幾日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但有一點他很確定。
魔尊閉關(guān)的地方,是魔宗重地,只有極少數(shù)的人知道。
那也就是說,至少有一個弟子,背叛了自己。
臥榻之側(cè),豈容他人酣睡,背叛自己的人,一定要盡快揪出。
否則,后患無窮!
“秋銘......你為何現(xiàn)在才出現(xiàn)?”蘇城雙眸視線寒冷如針芒,語氣里滿是威脅的意味,“倒不如說,是不是我沒有一擊斃敵,你甚至?xí)粗冶凰麄兯鶜ⅲ俊?p>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秋銘古井無波的解釋道,“我們師兄弟七人,一直不忘師尊當(dāng)年的恩典,在師尊預(yù)定蘇醒日期的前七日,共同約定從各自的門派出軍,前來護(hù)法?!?p> “可是沒想到的是,有人走漏了風(fēng)聲?!?p> “幸虧我派擅長蟄伏之術(shù),繞開了大部分阻礙,今日才可勉強(qiáng)趕到。”
“否則......”
蘇城揮了揮手,沒有讓他接著說下去。
話說到這,事情的大概已經(jīng)大致清晰。
那個所謂的叛徒,還并沒有跳出來,還在潛伏,等待第二個時機(jī)。
也就是說,有些像是刺客一般的人,依舊蟄伏在魔宗之中,尋找著給自己致命一擊的機(jī)會。
自己必須要多加防范。
思忖之時,一道破空聲涌入耳畔,下一秒,一個渾身浴血的白衣劍客從天而降。
那是一個風(fēng)塵仆仆的少女,手執(zhí)長刃,薄如蟬翼的雙唇沾染了鮮紅的血液,出現(xiàn)在蘇城面前。
看到完好無損的蘇城,原本焦急恐慌的絕美容顏綻放起如花笑靨:“師傅,你果真醒了!”
“左......左慈?”看著憨厚地笑著的少女,往日煙云便再次浮現(xiàn)在眼前。
那個天天跟在魔尊身邊的少女,看樣子一點都沒有變。
他搖搖頭,笑著說道,“放心吧,為師縱橫四海,怎么會這么輕易的出事?”
“倒是你,這些日子里有沒有荒廢修習(xí)?”
左慈抽出劍,耍了一個劍花,層層劍氣震蕩,聲如鳳鳴,驚起萬鳥朝鳳。
收劍,震蕩的靈氣余波依舊蕩漾。
秋銘見狀,眼底滿是震驚:“二師妹,你的鳳劍,竟然已經(jīng)臻至圓滿了。”
“看樣子,以劍證道,指日可待。”
蘇城雖然不懂這招多么強(qiáng),但既然秋銘都如此驚訝,想必一定頗為不凡。
“不愧是左慈,假日時日,必然可以君臨劍道巔峰?!?p> 聽著蘇城的夸獎,她嘴角微微上揚(yáng),驕傲地挺起胸膛道:“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的弟子?!?p> “對了,”少女像是想起來什么似的,壓低了聲音問道,“師傅,你還記得當(dāng)初你渡劫的時候,發(fā)生了什么嗎?”
“當(dāng)初,您渡劫前,我和大師兄在魔宗疆域旁鎮(zhèn)守,一切消息,甚至您被四師妹封入棺中,都只是道聽途說?!?p> “我和大師兄一直懷疑,我們中出了內(nèi)鬼。”
“但是卻不知道……那個人究竟是誰?!?p> 秋銘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從那閃爍的目光中,蘇城也能讀懂他對這個問題的好奇。
可是,他又何嘗不是。
那一日,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以及自己的幾個弟子,有誰可以相信?
蘇城沒有出聲,只是輕輕嘆了一口氣。
良久,他才淡淡說了一句:“我不知道,但是那又如何?”
“我,可是魔尊?!?p> 此言一出,身旁的兩人呼吸不由的慢了半拍。
很難想象,面對人生這種的大起大落,魔尊竟然能如此淡然、自信。
他們自問,如果他們被至親之人所害,絕對無法做到如此淡定自若。
或許,這也是魔尊稱霸一個時代的原因吧。
轉(zhuǎn)瞬間,已是日落黃昏。
秋銘看著云邊,并沒有其它師兄弟的影子,便建議道:“師尊,看樣子其它的師妹師弟碰上了棘手的麻煩。”
“不如我們先去附近的城鎮(zhèn)歇息,順便打探一下情報?”
蘇城略一思索,點頭應(yīng)允。
正好,他可以借此機(jī)會,了解更多這個世界的情況,修補(bǔ)一下自己的零零星星的記憶。
秋銘俯下身子,想要將蘇城從棺中攙出。
他萬萬沒想到,蘇城竟然沒有一點兒打算出來的意思。
“徒兒,為師還不打算出棺,就麻煩你們兩個,替為師抬一下棺材吧?!?p> 秋銘:“???”
左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