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此堂皇、無助,但明顯還是不服氣,白貞豐對她已經(jīng)是滿心的失望,聲音又冷了幾分,又道,“既是不知,那就好好的坐著,不該說的話,以后還是思量幾分在說出口!”
筠琸猜出了她是為了榮安所以才責(zé)罵她的,狠狠的瞪了一眼榮安,氣呼呼的坐下。后面的笙歌見她還不知悔改,也是有些尷尬。
她這個二姐,在家里就十分的驕縱,可到了外面,就不僅僅只是他一個人的事了,還是整個許家的事,但這個時候,她也不能太強硬,否則這些圍觀的人還不知道要傳成什么樣子呢。
好在此時白貞豐坐在這里,許筠琸還不敢太過放肆,只是臉色一直很難看,白貞豐見她如此,也知道她這脾氣是一時半會改不了的,也就隨她去了。
下課后,詩文與阿顏隨著其他姑娘的侍女一道走進來,白貞豐離開后,筠琸憋著的火再也忍不住,對著榮安怒道,“今日出風(fēng)頭了,是不是很得意???”
“二姑娘,不要太過分了,我家姑娘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干嘛總是針對她?!卑㈩佉呀?jīng)忍無可忍了,本在聽到她課前說的話就已經(jīng)要爆了,現(xiàn)在她被夫子教訓(xùn)了,居然還這么針對榮安。
“我與你家姑娘說話,你有什么資格說話?難道你們宋府,就是這樣管教下人的嗎?”
詩文將暴走的阿顏拉住,往前一步擋在榮安的面前,道,“我們宋府如何管教下人,也是管事不利,逐了便是。不過,許府的姑娘若是蠻橫無理,傳了出去,那可丟的就不是姑娘一個人的臉了?!?p> “你。。。好啊,牙尖嘴利的,怎么,草包沒什么用,還要靠著下人來撐腰嗎?”許筠琸將拉著她的笙歌推開,“我還不知道你,庶女沒長過見識,我勸你還是在家里好好呆著,別出來丟人現(xiàn)眼了?!?p> 榮安聞言,抬起頭,茫然的道,“?。渴遣荒艹鰜砟顣鴨?”
這句話,讓一旁看戲的姑娘們笑出了聲,筠琸傲慢慣了,居然忘了自己也是庶出,情急之下,丟了好大的一張臉。
“你。。。你。。。”筠琸瞪大眼睛,“你居然。。?!?p> “你怎么啦?”榮安莫名的看著她,因為筠琸的突如其來的怒氣,她的眼神充滿了疑惑,還有一絲絲的害怕。
她到現(xiàn)在還這樣的茫然,連被同是庶女的筠琸欺壓都毫無反應(yīng),一旁圍觀的姑娘本來出身就高她們一等,向來就瞧不起她們,今日她們?nèi)绱讼喽?,她們更加不加掩飾的露出了諷刺的笑聲。榮安偏頭看了她們一眼,然后忍不住扁了扁嘴,往后面退了一小步,小小的身體躲在詩文和阿顏的中間,尤其的可憐。
筠琸依舊怒氣騰騰的看著榮安,若不是有人攔著,不知道還會做什么事。笙歌在筠琸咄咄逼人的態(tài)度里已經(jīng)忍了很久了,她將她拉到一邊,對著榮安抱歉道,“宋姑娘,真是抱歉,我二姐脾氣急,你別介意??!”
“哈?”
榮安眨了眨因為有些顫抖的眼睛,小聲道,“到底怎么了?發(fā)生了什么事嗎?你為什么突然跟我道歉?。俊?p> 笙歌文言,張了張嘴,本來滿肚子的話根本不知道該從哪里開口,榮安一副茫然的樣子,讓整個許府都陷入了被動,道歉也不是,不道歉,現(xiàn)在這么多人看著,若是傳了傳去,同是庶女的許筠琸仗勢欺人,那許府可就真的丟人了。
榮安見她這么著急,更加的茫然了,腳小小的挪了一下,手里的手帕握的緊緊地,“你怎么啦?”
“我。。?!斌细枞缃褚查_始變得有些慌了,她伸手拉了拉筠琸,期望她腦子清醒一點,然后說些什么。讓這件事就這么結(jié)束,“二姐,你說話啊!”
筠琸這個時候已經(jīng)被氣得頭腦發(fā)昏了,哪里還能想得了那么多,她狠狠地白了笙歌一眼,將她的手甩開,怒道,“說什么說,跟一個草包有什么好說的!”
說罷,她便帶著自己的侍女沖出了人群。
榮安看著她怒氣騰騰的背影,對著一旁嘀嘀咕咕的姑娘們道,“她怎么突然那么生氣了?我。。。也沒做什么呀?”
一旁的姑娘們嗤笑一聲,有些看的沒趣,便吩咐自己的侍女拎著書具走了,
四周的人走得差不多了,笙歌抿了抿唇,對著榮安抱歉道,“宋姑娘,真是對不住,我。。。改日,改日我給你賠罪!”她拿著書具,帶著夏琦堂皇的跑了。
待到人群都走完了,學(xué)堂里空無一人時,榮安便也帶著阿顏和詩文走出來。
車夫商幸剛剛駕著馬車過來接她,邊上還放著一盒糕餅,遠遠的看到她,便十分恭敬的低下了頭等榮安過去。商幸是個啞巴,家里有個瞎眼的老母親,家里困苦,為了生計一直在城外的莊子里干粗活,是個老實能又吃苦的人,體格也不錯,后來榮安的車夫回鄉(xiāng)避禍,他就被金先生看中,便讓他跟在榮安的身邊,既可以護著她,還方便他與榮安方便通信。
榮安慢慢的走近,商幸掀開車簾,臉上堆滿了憨厚笑容,因為不會說話,發(fā)出了喝喝的喘息聲。
榮安點了點頭,待到她在車上坐好,商幸將那盒點心遞進來,榮安打開一看,里面不僅有點心,還有一封信。上面的字跡是金先生傳來的。她將糕點遞給阿顏,把信拆開看了一眼,信上大約問起榮安的近況,還有她許多日子沒有去過店里,有許多的賬目他想請她去看看,她看完后便遞給了阿顏。
此時她的臉上不見茫然,余下一片冷清,還有一絲疲憊。
但是阿顏對店里的賬目一竅不通,她此時還在因為剛才許筠琸的態(tài)度生氣,榮安的臉色也不好,肯定是因為剛才發(fā)生的事。
“姑娘,你沒事吧?那個許府的二姑娘,真是欺人太甚?!?p> 詩文聞言,笑了笑,“在如何的欺人太甚,她這幾日也不會有好日子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