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生創(chuàng)業(yè)扶持項目?”胡文斌愣了一下,又忽然笑了笑,道:“你問這個干什么,難不成你還打算搞創(chuàng)業(yè)?”
“那倒不是,”袁勝訕笑道:“只是我家里從小就教育我,年輕人,一定要去見識一下更廣闊的世界,不管哪行哪業(yè),了解一點開闊眼界,總是沒錯的。雖然我現在不做,但萬一以后忽然來了靈感,想試著打拼一番,這也不失為一個不可多得的經驗不是嘛。”
胡文斌聞言,十分欣慰的點了點頭,稱贊道:“說的好啊,唉,現在像你一樣有想法的大學生,實在是太少了。”
“不過你問的大學生創(chuàng)業(yè)扶持項目,可能要讓你失望了,那只是學校為了應付上面,走的一個流程而已。針對創(chuàng)業(yè)的大學生,學校可以向你們學生提供一些設備、校園宣傳上的一些支持,以及學校后花園那邊,一堆停放了好幾年的舊自行車而已?!?p> “呵呵,不過這只是上面的表面說辭,與其說是扶持,倒不如說學校是想找一批人,來幫忙把后花園的那對‘垃圾’給清理干凈罷了?!?p> 袁勝一聽,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他也依稀記得,蘇科大的后花邊靠西北方向的一個角落里,的確擺放著一堆自行車,在蘇科大三年,每次經過后花園,都能看到那漫天遍地的車潮。
這也算的上是蘇科大里,難得一見的奇觀異景了。
不過,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大學生創(chuàng)業(yè)扶持項目,扶持的竟然是自行車。
這簡直也太巧了!
“那后花園的自行車總共有多少輛,它們都是無主的嗎?”袁勝立馬來了興趣。
胡文斌有些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但還是回答道:“具體有多少我不清楚,但一兩千輛應該是有的,這些自行車,大都是每年畢業(yè)生遺留下來的,也算是無主的吧?!?p> “起初,學校因為沒有合適的地方存放第一批自行車,才想把這些自行車暫時存放在后花園,但是久而久之,隨著一屆又一屆的畢業(yè)生畢業(yè),這里存放的自行車越來越多,直到現在,學校已經不想再去花費過多的時間和精力去處理這批自行車了。”
袁勝有些好奇的問道:“既然學校這么頭疼這批自行車,為什么不直接叫收廢品的來,把這批自行車給賣掉?這樣的話,既省了人力,又可以拿到一筆不少的錢吧?”
胡文斌看了他一眼,解釋道:“雖然這批自行車對于學校而言,只是一堆破銅爛鐵,但是,對于學校的領導們而言,卻是絕對不會同意賣掉的?!?p> “因為這每一輛自行車,都代表著一位從蘇科大離去的畢業(yè)生,也是現在所有在校學生的學長前輩,如果真的賣掉這些自行車,無疑會給學生們留下相當不良的印象,到時候要是出了問題,哪個領導愿意來負這個責任?”
袁勝點了點頭。
不過雖然自行車不能賣,但學校也不傻,隨便弄了個‘大學生創(chuàng)業(yè)扶持’這個名義上站得住腳的扶持項目,就可以名正言順的處理掉廢棄的自行車,同時還能夠以這個項目來應付上面的人。
可謂是一箭雙雕。
不得不說,能夠當上領導級別的人物,沒有一個不是老奸巨猾的。
不過,這對于他來說,倒是一個相當不錯的好消息。
他之前一直考慮創(chuàng)業(yè)的項目不是別的,正是曾經風靡地球的‘共享單車’!
在地球,共享單車被稱之為中國“新四大發(fā)明”之一,且單車公司曾宣言:要進軍世界各地,行遍全球。
不難看出,當時,共享單車在全國范圍內的市場,究竟龐大到了何種地步。
只不過最終,因為這一塊巨大的蛋糕,在無數資本主義的爭奪之下,最終也只是曇花一現,悄然隕落。
不過,這些都不是袁勝所關注的,他現在唯一關注的是,自己該怎么把這場資本戰(zhàn)事,拉開序幕!
……
回到出租屋時,袁勝忽然發(fā)現,自己家對面那一戶門口,正站著兩個女人在大聲爭執(zhí)。
“我今天就把話撂這兒了,付李芹,這房子,你有錢就租,沒錢,你今天立馬就給我從這里搬出去!”
“不是,琦姐,您就再多寬限我兩天,過幾天我兼職的工資發(fā)了,馬上就把錢給您補上....”
“呵呵,補上?付李芹,你自己摸著自己的良心,你說這句話的時候,良心不會痛嗎?我前前后后已經給你寬限了快三個月了,你自己說說,像我這樣的房東,你在哪里還能再給我找出來一個?”
“琦姐,不是這樣的,您聽我解釋.....”
“我不想聽你解釋,今天我就給你兩個選擇,要么交錢,要么搬家,你自己看著辦吧!”
袁勝就站在一旁轉角處,也不出去,聽的是津津有味,樂此不彼。
這個叫付李芹的女生,他恰好認識,也是這么多年以來,就連大半的大學同學都忘記的他,卻為數不多還記得的大學校友。
付李芹,現在應該是讀大二,漢語言文學系,比袁勝要小兩屆的學妹。
她是一個一米六的小個子女生,扎著個馬尾辮,微圓的臉蛋像一個紅彤彤的蘋果,櫻粉色的嘴唇如同盛夏的櫻花,秀色可餐,兩只大大的眼睛像是從漫畫中走出的美少女。
如果單看顏值的話,她絕對是系花水平及以上。
明明以她的顏值,在大學這個小社會里,絕對是會受萬人追捧的,但是,卻因為她古板、固執(zhí)、不近人情的性格,導致她在整個系的學生那里,評價非常差!
不過,這些都是袁勝曾經聽說的。
在他看來,大學里一個女生只要顏值足夠高,就算她性格古板固執(zhí),也不可能會被一個系的絕大部分學生所討厭吧?
他比較好奇,這個叫付李芹的小女孩兒,究竟是怎么做到這一點的。
不過,更讓他在意的,是關于這個付李芹兩年后的自殺事件,當時可以說,是轟動了整個蘇科大。
就連當時已經從蘇科大畢業(yè)一年袁勝,都被這個消息給刷頻了。
不過,那次自殺事件,官方沒有給出任何解釋,她的家人也并未向外公布更多的消息,這個曾經轟動一時的事件,最終也就這么不了了之了。
又聽兩人爭執(zhí)了幾分鐘,袁勝終于有些站不住了,轉身從轉角走了出去。
兩人看到袁勝,十分默契的暫時‘停戰(zhàn)’,朝著旁邊挪了挪,給他讓路。
袁勝從旁邊走過,拿出鑰匙打開門,正要進門的時候,他忽然轉身,道:“琦姐,她差你多少錢,我?guī)退a上?!?p> 付李芹和那個琦姐都是一愣,前者立馬道:“我不用你幫我!”
袁勝直接翻了個白眼,聲音中帶著一絲厲色:“不用我?guī)湍?,那你今天晚上怎么辦?你這么多東西怎么辦?你想住大街???”
付李芹明顯有些底氣不足,但是卻依舊堅持道:“住大街就住大街,我就算住大街,也不用別人來幫我!”
“得了吧你?!痹瑒倏炊紤械每此?,直接向房東琦姐道:“琦姐,她還差您多少錢,我?guī)退a上,回頭錢還是打您那個銀行卡上,您看現在時間也不早了,在這里吵著其他租客休息也不好,您今兒要不就先回去?”
房東琦姐看了袁勝一眼,又看了付李芹一眼,冷哼一聲道:“哼,今天看在小袁幫你的份兒上,我就不說什么了,3200,今天必須一分不少的打到我銀行卡上,否則明天就準備收拾收拾鋪蓋,走人吧!”
說完,她也不在堵在付李芹的門口,轉身離去,留下一抹淡淡的香水味兒。
袁勝余光看了付李芹一眼,沒再多說什么,轉身進了房間,只不過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門只是被輕輕的帶了一下,并沒有關上。
付李芹站在門口,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邁開步子,轉身進了袁勝家。
“袁勝,你今天借我的錢,我一定會一分不差的全部都還給你的,等我.......啊啊啊啊!?。。 ?p> 付李芹話還沒說完,剛剛脫得只剩一條短褲的袁勝從衛(wèi)生間走了出,一臉懶散的看著她。
“你剛才說啥?”
“你你你.....流氓??!”付李芹雙手捂住眼睛,滿臉通紅,背對著袁勝吼道:“我告訴你,你不要以為你這次幫了我,我就會對你言聽計從,我付李芹就算是死,也絕對不會出賣自己??!”
袁勝白了她一眼,隨意的道:“付李芹女士,請你說這種話的時候先搞清楚兩件事,第一,這是我家,不管我是沒穿衣服還是全裸,那都是我的事情,你像這樣沒有經過我的同意,擅自私闖民宅,而后還對我進行辱罵,我完全可以去法院告你一個私闖民宅罪和辱罵誹謗罪的?!?p> 付李芹聞言一愣。
這...說的好像有道理誒...
“第二,”袁勝繼續(xù)道:“剛剛我是幫了你,但是請你不要對我抱有任何想法,我只不過是不想看到當代女大學生,還是我們漢語言文學系的學生流落街頭,第二天出現在學校論壇上,給咱們漢語言文學系丟臉,另外,那3200塊錢請你盡快歸還,”
“我說完了,如果沒有別的什么要說,那就請回吧,出去的時候記得把門帶上。”
袁勝沒有問她,為什么會拖欠房東三個月房租,也沒有問她,為什么明明才大二,就搬出來住的緣由,甚至連最基本的‘你為什么會認識我’都沒有問。
仿佛他做的這一切,真的只是不想因為她一個人,而讓整個漢語言文學系丟臉一般。
臨走前,付李芹背對著袁勝問了一個問題。
“你為什么會認識我?”
袁勝只是隨意的回答道:
“就像你也認識我一樣,我們倆在學校,應該很難不被別人所認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