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男生介紹完之后,其他學員紛紛作了自我介紹,林震羽只記住了三個女生的名字——在她左邊看起來有點帥氣的中發(fā)女生凌韋宜,還有兩個女生,微胖的卷發(fā)女生鄭美環(huán)、和個子小小、給人柔弱印象的溫瑤。
王教練介紹了一些空手道的文化后,先是教大家正確的道服穿法,左襟要放在右襟之上。穿錯的同學有不少,林震羽也穿反了。她轉(zhuǎn)過身走到后面,對著墻壁解開了道服,正準備重新合上衣襟的時候,腦后方傳來教練的呼聲:“男生在前面換就可以了!”頭往左一甩,那個叫金戰(zhàn)戈的金發(fā)男生正站在自己旁邊換著道服,兩個人只隔著一只手臂的距離,而且他還是脫光了再重新穿......
“?。。?!”林震羽一聲尖叫,立刻合上了前襟。
男生被她嚇到,往旁邊連退了幾步,也撫著胸口說:“嚇死我了...”
他咽了一下,看著她神色慌張地解釋道:“我沒有偷看你喔!”跟見了鬼似地手忙腳亂地跑到道場前方去了。
別的同學在笑他們......穿好道服的林震羽滿臉通紅地走回到教室前排。
真的是有夠神經(jīng)大條的!這個叫什么戰(zhàn)歌的。她在心里罵咧咧。
教練帶著大家開始做熱身運動,旁邊的女生凌韋宜湊近了問:“你沒事吧...”
林震羽這時才從剛剛的事中回過神:“沒事。。?!?p> 帥氣女生溫柔地對她笑:“他也沒惡意的啦....”看了眼金發(fā)男生,“我們一起來的。”
原來他們是朋友啊......真沒想到,不良少年竟然也有這么帥氣又溫柔的女生朋友!
林震羽點點頭,算是接受了帥女孩的安慰。
“今后兩個人一組進行訓練,你們現(xiàn)在找一下自己的搭檔。”王教練的聲音洪亮。
當林震羽滿心期待地朝帥氣女生望去,卻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和金發(fā)男生成了一組,兩個人面對面,散發(fā)出一種準備開始戰(zhàn)斗的氛圍。她再轉(zhuǎn)頭望向剩下的兩個女生,那兩人已經(jīng)互相挽著手臂湊在彼此耳邊說悄悄話了...
再看看其他人,剩下的都是男生。正當她感到忐忑的時候,同校的瞿少輝向她走了過來,說:“我們一組吧?!?p> 沒想到這位不太起眼的校友,平日一副沉默寡言的樣子,這時會風度翩翩地邀請自己。
她原本有些凄慘的心情得到了一絲絲的安慰,雖然她想找女生一組,但這已經(jīng)沒有希望了,她更沒有勇氣去主動找其他男生。最終她點了頭,接受他的邀請。
瞿少輝看上去文質(zhì)彬彬,可能是道服比較寬松的原因顯得身材有一些單薄。后面當她看見一個落單的男生被分配和強壯又嚴厲的助教組隊時,瞬間為自己擁有這樣一位不太威猛的搭檔而欣慰。
集體開始繞著道場慢跑三圈熱身,進行一些協(xié)調(diào)性練習,高抬腿、前踢腿、單腿跳、側(cè)滑步、交叉步等等....
訓練了一小時后,一直沒有中間休息,學員中突然冒出一個聲音:“報告,我口渴了想喝水?!笔且粋€男生說的。
教練拍拍手掌,說:“大家休息十分鐘?!?p> “呼......累死我了!”那個男生沒控制音量地講出這句話,學員們幾乎人人都聽到。
林震羽也累得夠嗆,一直以來她就只做過一些低強度的運動,像散步慢跑之類,而且都最多半小時。
高中的時候她和閨蜜江胡熙都是體育免修生,因為小時候被過量注射抗生素,得過多器官炎癥,醫(yī)生曾經(jīng)告誡她不可過分勞累或劇烈地運動,林翔以前每天都熬很苦的中藥給她喝。初中治愈后她也一直是體育免修,她都只有在考試的時候跑步而已。
她出了道場后,來到隔壁的活動休息室,找到沙發(fā)位休息一會,正在那兒發(fā)呆的時候,不明飛行物在空中劃出一個漂亮的弧度落到了她的手里,是一瓶佳得樂。
抬頭一看,是金發(fā)不良少年。
他露出牙齒,沖她燦爛一笑,說:“給你喝,之前的事有點不好意思?!?p> 林震羽嘴角有些抽搐,對他的熱情感到唐突,勉強地應答:“呵呵...沒事...”
金戰(zhàn)戈眉頭一緊,似乎她講錯了什么,接著道:“我最不喜歡別人說呵呵了?!比缓箢^也不回地轉(zhuǎn)身走向其他的方向。
林震羽覺得自己好像得罪了他。
休息時間快結(jié)束了,她喝了些他給的飲料,起身走向旁邊的道場。
回到訓練場后,全員進行了一個持續(xù)小時的基礎訓練,還是之前那些動作,有許多需要把握調(diào)整的訓練細節(jié),像是出拳要用中間的關節(jié)、出貫手時手背要微微彎曲等。許多看似簡單的動作但很容易做錯,空手道的動作學問深奧,學下來受益匪淺。
“好,今天的課就上到這里。同學們回去了可以勤加練習,練習好姿勢,下節(jié)課我們繼續(xù)?!苯叹毎l(fā)出短而有力的一聲“OSU”后,學員們都松懈了下來,只有金戰(zhàn)戈還生氣勃勃地站在那里,氣沉丹田地作出回應“OSU!”
林震羽感覺整個人都變得很虛,兩小時的訓練下來汗已經(jīng)濕透了道服,看來得洗個澡再回家了,她緩緩走向了更衣室。
男更衣室和女更衣室的門互對著,當她快到女更衣室的門口時,一個剛洗好澡,頭發(fā)基本吹干還剩發(fā)尾有些潮濕、氣息清新且有宸寧之貌的男生從對門匆匆地走出來。
他穿了一件天藍色的緊身運動衫,肌肉線條很明顯,劉海擋住了眉毛和兩邊的臉龐,但沒遮住清澈而黑暗的眼睛。
他看了一眼迎面走來的她,擦身而過。
那一刻,有種似曾相識的氣息,像草原狂野的清風般吹過她的臉頰。
她瞬間想起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