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頭痛無比地揉著腦袋,突然腦中靈光一現(xiàn),轉(zhuǎn)頭死死地盯著面前的男人:“我……好像見過你!”
顧南城眉頭一皺:“你裝什么傻?”
“對,沒錯,你就是那個昨晚上的酒保!對不對!你們老板呢?把他叫過來,我要投訴!”
“呵,不好意思,我就是這家酒吧的老板?!鳖櫮铣抢湫σ宦?,心中卻暗暗起疑,看陸清的樣子,似乎和他所想的不太一樣。
他原本以為,昨晚的一切是陸清自導(dǎo)自演的一場戲,為的是讓他英雄救美,后來見他沒有相救,才又偷偷進了他的房間。
但是看陸清一臉迷糊的樣子,怎么也不像那種心機深重的女人,倒像是個……走錯了房間的傻子。
顧南城話音剛落,陸清就一臉恍然大悟地開始大呼小叫:“原來如此,你們酒吧是個黑店,專門誘拐單身女子陪老板睡覺!”
顧南城一臉黑線地轉(zhuǎn)身欲走,卻被陸清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內(nèi)褲的一角:“你別走!跟我解釋清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深吸一口氣,壓制自己想要打人的欲望,畢竟只要陸清一用力,他的肉體就要徹底赤裸在這個混蛋女人的面前了。
“你在我們酒吧喝醉被人下藥,之后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就出現(xiàn)在了我的房間,你想要知道別的我也無可奉告,現(xiàn)在立刻放開我然后回你自己的房間去,聽見了沒?”
陸清聽得一愣一愣的,顧南城的話語讓她逐漸恢復(fù)了些許記憶的片段。
她可能真的被下藥了,不然也不會全身癱軟無力,被陌生的男人抱進酒吧高層酒店的房間。
就在陌生男人對自己上下其手,襯衫也被解開了一半的時候,陸清不知道為什么竟恢復(fù)了力氣,借著酒勁她一腳踹開了男人。然后用盡自己的畢生所學(xué)防身術(shù)把那個男的教訓(xùn)了一頓,打得他滿地打滾求饒,解氣地拍拍手離開了。
沒走幾步,藥性就再次發(fā)作,強烈的困意襲來,陸清幾乎快要站不穩(wěn),扶著酒店走廊的墻艱難的向前走,上下眼皮不住地打架。
不知道走了幾步,她摸到了一扇沒有關(guān)好的門,不想睡在走廊地板上的陸清大著膽子推門而入,發(fā)現(xiàn)房間內(nèi)沒人。
此時此刻,她再也撐不住,來不及多想就躺倒在床上,呼呼大睡,這一睡,直接把她睡斷片兒了……
回想起一切的陸清呆滯地松開了顧南城,然后爬出被窩赤腳站在地上,后知后覺的把解到胸前的襯衫扣子系好,撥弄著自己亂糟糟的長發(fā),仰頭看向男人。
顧南城冷冷地盯著她:“還不走?”
“走,我這就走。外面天涼,我借你件衣服穿啊?!标懬遄テ饞煸陂T后的西服外套就穿在了身上,明顯寬大許多的衣服下擺已經(jīng)垂到了她的膝蓋,她從鞋柜里翻出酒店里的拖鞋穿上,然后默默地打開門走了出去。
陸清一系列的動作都落入了男人的眼中,他冷漠的目光竟然有一剎那的失神。陸清矮小清瘦,雙眸卻閃閃發(fā)亮,像一只難以被馴服的野貓。這個瘋瘋癲癲的女人,和他見過的其他女人,都不一樣。
但毫無疑問,男人絕對不想見到她第二次。
“顧南城?他叫這個名字?怎么感覺有點耳熟?”
陸清穿著男人的衣服在酒店的走廊里游蕩,雙手在西裝口袋里摸來摸去,摸出了一張身份證,證件照上的男人不茍言笑,活脫脫面癱一個。
接著,她又摸出了錢包、手機、車鑰匙……
“阿斯頓馬???看來還真是個少爺,不知道和我認識的那個是不是一個人?”
陸清回憶起自己把男人氣的跳腳的樣子,就忍不住想笑。
“長的帥又有錢,只可惜年紀輕輕就面癱易怒,誰要是他女朋友還不得倒霉死。”
陸清吐槽完畢,不得不回到現(xiàn)實,重新思索自己現(xiàn)在的可憐境遇。
酒店的燈火通明掩飾不住窗外的一片黑暗,現(xiàn)在是凌晨兩點半。
無家可歸,無處可去,披著男人的衣服赤著腳,鞋子不知道丟到哪去了,錢包里所剩無幾的幾張大鈔,都被她買酒揮霍掉了。
陸清消失在門口許久之后,戲劇化的一晚被清晨熹微的晨光掩埋,新的一天終于來臨,男人照常起床洗漱準備上班,抓向門后的手卻忽然一僵,停留在了半空中。
“女人!還我衣服?。 ?p> 酒店的房門“砰”的一聲被摔上,只穿了一件襯衫的男人快步走在酒店的走廊里,一貫的面無表情。
初春的天氣乍暖還寒,怕冷的人還不肯脫下冬日的厚重衣物,顧南城卻身著單薄襯衫,不免受凍,他的臉色越加陰沉。
酒店的大堂內(nèi),剛剛換完班的前臺接待打著哈欠喝著熱牛奶,一副懶散的模樣,畢竟這個點兒,天才剛亮,大部分客人都還在熟睡之中。
空蕩的大堂內(nèi),男人的腳步聲聽起來格外清晰。前臺小姐迷蒙地抬眼看去,手腕一抖,牛奶灑了一手,她顧不得擦拭,慌忙站好朝顧南城露出了職業(yè)化的微笑:“先生您早?!?p> 顧南城微微一皺眉,沒有說話,但這個細微的表情卻讓前臺小姐臉色大變,她知道不務(wù)正業(yè)被總裁抓了包,這個月的獎金肯定要沒了。
“給我查一下監(jiān)控?!鳖櫮铣窃谇芭_站定,淡淡道。
驚魂未定的前臺小姐忙不迭點頭,打開了監(jiān)控畫面:“請問您……”
顧南城打斷了她的詢問,直截了當(dāng)?shù)姆愿赖溃骸傲璩績牲c半左右,頂樓樓層從我的房間出去的女人,上身穿一個肥大的西裝外套,長發(fā),我要知道她的去向。從她離開我房間到離開酒店,這期間的監(jiān)控,給我調(diào)出來。”
“是。”
前臺小姐熟練地點擊屏幕,清晰的監(jiān)控畫面下,陸清的動作清晰可辨。只見她在顧南城的西裝口袋里摸來摸去,還接了他的一個電話,最后晃悠悠地離開了酒店,用顧南城的手機叫了個出租車,然后揚長而去。
顧南城臉色逐漸變得很難看,他一拍桌子,把前臺小姐嚇了一跳,瑟瑟發(fā)抖地看著這個不好伺候的少爺。
顧南城深吸了一口氣,對前臺小姐說道:“電話借我用一下?!?p> 前臺小姐誠惶誠恐的遞上座機,顧南城修長的手指在撥號鍵盤上飛快地按動,在撥通電話之后的一秒鐘內(nèi),電話即被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