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感情，從不是一帆風順
黃小琥曾在歌詞里面唱道：…相愛沒有那么容易，每個人有他的脾氣，過了愛作夢的年紀，轟轟烈烈不如平靜，幸福沒有那么容易，才會特別讓人著迷…
生活在這個塵世的人，都是會犯錯的凡人。區(qū)別在于，有人能在懸崖邊上及時回頭，有人卻不顧一切的跳入深淵，粉身碎骨的結(jié)局太過慘烈。
感情上的艱難險阻，不光只是他人的插足，還有自身生活的各種糾葛。人短暫的一生，里面穿插了太多的戲幕。而事業(yè)家庭，是這方戲臺上的主題曲。
林淵曾是對自己的事業(yè)有著超高期望與要求的人。顧老師還記得，當兩人初次踏進這座城市時，他拉著顧老師站在當時C市最繁華的地段，雄心萬丈的立下誓言：“總有一天，我要讓這座城市的每座橋都會有我林淵的名字?！?p> 顧老師只是站在靜靜地站在他身后，看著他自信的憧憬未來的模樣，眼中是不驕不躁的平靜。
林淵以夢為馬，干勁十足。為了兌現(xiàn)自己對于顧老師的諾言，也為了實現(xiàn)自己心底的那份抱負。在那個年齡的林淵看來，男兒理應闖蕩四方，有所建樹，方不負韶華。
故而，面對單位的每次派遣，他都一馬當先。對于自己的事業(yè)，他拿出來了自己的所有激情，頗有一種不破樓蘭終不還的氣勢。儼然忘記了，那個在他外出后，日日夜夜守著冷冷清清的妻子。
甚至若遇到他煩躁時，或者工作上遇到問題時，還會在電話里面對著顧老師一頓吵。漸漸地，顧老師也不再給他打電話，對他的噓寒問暖也少了。兩人的感情，陷入了瓶頸。情緒在各自的心底壓抑沉淀，找不到釋放口。
終于，在某次林淵突然歸家，看見顧老師與一名男子有說有笑的從咖啡館里面走出來。積壓多日的情緒在那刻猶如火山爆發(fā)，他走上前去，直接說道：“如果不是我撞見，你打算瞞我到什么時候？”
顧老師讓那名男子先行離去，卻被林淵拉住不讓走，誓要將所謂的事情說明白。
顧老師看著林淵，言語隨和：“林淵，他是娛樂公司的經(jīng)紀人。”
顧老師的話還未說完，林淵的目光陰冷，逼問道：“怎么？終于受不了清貧日子了，想要飛上枝頭當鳳凰？”
顧老師不想再與林淵爭執(zhí)。掰開林淵拉著男子的手，讓他離去了。隨后，她放開林淵，獨自朝家走去。
回到家后，面對林淵的追問與怒火。顧老師從始至終只有一句話：“林淵，想不到這么多年來，你竟是這樣想我的?！?p> 一句話，讓林淵的怒火偃旗息鼓。這段曾被所有人羨慕的感情，陷入了有史以來最長最深沉的沉默。
林淵照樣出差，只是在外的時間越來越長。顧老師過著自己的生活，歌舞團，家，時而會與朋友約上喝喝茶，四處逛逛。在那兩三年間，兩人見面的次數(shù)掐指可數(shù)。
即便是林淵回了家，也交談不多。頂多就只是日常一些生活瑣事，沒有了以往的感情融合，所有的言語更像是公式化的談判。
朋友問顧老師：“林淵常年不著家，你們都鬧到如此地步了，你都沒有想過分開嗎？”
顧老師看著街上的年輕人，仿若是看著青蔥時的林淵與自己：“當年，我跟他一起走進C市。他知道我喜歡吃牛肉，所以每次吃面時，他將自己碗中的牛肉全都挑出來放進我的碗里；我忘不了他每個月發(fā)了工資，都會給我買上一份禮物，有時是一支口紅，有時是一條裙子，或者一瓶香水。”
“我還記得，幾年前他滿心歡喜的帶著我走進售房部，指著面前的沙盤，對著我說道，老婆，我終于攢夠了錢。我終于可以在這座我們流浪了多年的城市，給你一個家了。那是我第一次見林淵哭。日曬雨淋，風餐露宿，沒能讓他喊苦叫累，沒有讓他退卻。卻在簽完合同那刻，他抱著我，哭的像個孩子。”
“這些年來，工作上的不順，讓他多少有了變化。而我們的感情，也夾雜了越來越多的爭吵與陌生。可是，我們都知道，在我們心底，我們都還是原來的自己?！?p> 顧老師看著朋友，眼中帶淚：“自從林淵在售房部抱著我哭那刻，我便在心底對自己說過，這一生我都不會棄他而去。我會守著這間他為我們構(gòu)造起來的家。我害怕，沒了我，他會忘記了回家的路?！?p> 后來，林淵在一次工作中，被人陷害。在橋梁的建造之中，被他人悄然更換了設(shè)計圖，而林淵是那次工程的總設(shè)計師。這追責起來，他自然是第一人。
他被暫停了所有的工作，所有的意氣風發(fā)在一瞬間蕩然無存。他拖著疲憊的身子，提著簡單的行李，走出機場。
顧老師穿著一條白色的裙子，站在機場大廳，笑靨如花的看著他。就如同當年，她站在學校操場，雙手背在身后，笑容淺淺的模樣。
林淵立在原地，心底的所有情感都化成了咸咸的淚水。
顧老師走上前去，拉起林淵的手：“我很久沒有接你回家了。”
林淵伸手將顧老師緊緊地擁在懷里，亦如當年在售房部那般，哭的泣不成聲。
這天以后，林淵如同變了一個人，洗去了職場上的鉛華，甘愿陪著顧老師日暮黃昏，甚至學著鼓搗廚房家務一應巨細。在事故調(diào)查清楚之后，設(shè)計院讓他繼續(xù)擔任該項目的總設(shè)計師。他直接婉言謝絕。
領(lǐng)導問他：“為什么？只要這個項目完了，你的事業(yè)便可又上一個臺階。”
林淵直接從椅子上起身：“抱歉。我還要去菜市場買排骨，回家給老婆燉湯?！?p> 領(lǐng)導看著他急切離開的身影，透著不解。
那次過后，林淵直接從設(shè)計院辭職了。日常自己接點工作，前提是不能出市，不能催稿。原因他要照顧顧老師，每日畫圖的時間有限。你若能等便等，不能等便找其他人。
而且，因為年輕的時候，時常在外奔波，身體早已大不如從前。對于他每日的工作時間，顧老師有著明確規(guī)定。若是，超出了時間界限。顧老師便會直接收走他的稿紙。
兩人的感情，在柴米油鹽的崔化之下，越發(fā)濃烈，走出了朋友羨慕的婚姻模樣。
一段感情，重要的或許不是如何保鮮。更重要的是，是如何才能讓它在歲月的變化中，更加醇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