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陪審團的主意,張遠越來越有信心。
難怪系統(tǒng)出現(xiàn)之后,會將整個世界進行了小小的微調(diào)。
有了陪審團的存在,必然就會出現(xiàn)一些案件的結(jié)果會和只有法官參與審理的情況大相逕庭。
按照虞國的訴訟法,以及張遠重新認識的虞國的訴訟法,一般的刑事案件,只要達到一定條件如量刑或案值的,必須都得使用陪審團制度。
至于民事案件,想要陪審團進行審理,就得需要在立案的時候一并提出申請了。
而且因為陪審團的成員需要脫產(chǎn)參加訴訟,還得領(lǐng)取相應(yīng)的補貼,所以在案件的訴訟費上就要比正常的情況高上一些。
不過也沒關(guān)系,只要能夠勝訴,這些高出來的費用自然都得由敗訴方承擔。
做這一決定的時候,張遠原本還打算征詢一下系統(tǒng)的意見。
然而一旦涉及到具體的辦案程序,系統(tǒng)便開始裝起了死人,應(yīng)該說是宕機,任張遠三番五次地詢問,系統(tǒng)依舊三緘其口。
想好了訴訟的策略,剩下的就是怎么和錢孫李溝通了。
雖然勝訴之后費用是由敗訴方承擔的,可最開始的時候還是得由錢孫李來出,所以,對于這筆錢的態(tài)度就決定了陪審團審理的方案是否可行了。
張遠吃過午飯,又估算了一下午休的時間,到下午近三點鐘的時候,走到事務(wù)所外僻靜的走廊上,撥通了錢孫李的電話。
“錢總您好,我是上午和您見過面的攜永律師事務(wù)所的張遠律師。”
“?。颗?,張律師,你好。有什么事嗎?是不是我這案子有什么結(jié)論了?”
錢孫李問得直截了當。
于是,張遠也不打算拐彎抹角,直接向錢孫李說出了自己的方案:
“這個案子,因為會議紀要中對于付款的時間和條件可能會存在爭議,所以我們事務(wù)所里討論下來,為了提高勝訴的可能性,建議申請陪審團進行審理?!?p> “陪審團?這些我不太清楚,你們才是專業(yè)的,你覺得怎么樣好就怎么樣。關(guān)鍵是費用,你們打算怎么收?”
“是這樣的,錢總,就是費用的問題,我還是得要和你溝通一下。
如果申請陪審團的話,立案的時候需要交到法院的訴訟會會比普通形式的審理貴上一些。
具體如果按照一百萬的標的額算,如果不用陪審團的話,訴訟費是一萬三千八百元左右,如果申請陪審團的,訴訟費是二萬零七百左右。
當然,您放心,這個訴訟費的話無論是多少,只要我們能夠勝訴,都是會由起樓公司來承擔的?!?p> “一萬三千八?二萬零七百?”
電話那頭的錢孫李猶豫了一會兒,
“相差這么多?那張律師,如果用陪審團的話,你有多大把握?”
“如果敗訴,我愿意個人來承擔你的訴訟費,并且把我們自己收取的代理費也全部退回給你?!?p> 張遠想了想,向當事人承諾案件結(jié)果是不被允許的,但是以這種承諾表明共進退的決心,也算是一種自信態(tài)度的表達。
錢孫李那么精明的一個人,自然能夠明白其中的意思。
而且萬一真的敗訴,張遠得到的利益可是近百萬那么多,從百萬的收益當中拿出幾萬塊錢當個賭注,其實是一筆只贏不輸?shù)馁I賣。
更何況這樣的想法也沒有被系統(tǒng)拒絕或警告,說明對當事人來說,也可以算是較好的選擇。
“行吧。”
錢孫李考慮了一會兒,遲疑地答應(yīng)下來,
“不過你這個承諾,我要和你單獨簽成白紙黑字。還有,你們的代理費要多少錢?”
雖然與律師執(zhí)業(yè)有些南轅北轍,但有系統(tǒng)在身,就算輸了,賠點錢也是沒在怕的。
所以張遠十分不專業(yè)地答應(yīng)了錢孫李另簽單獨協(xié)議的要求,然后將之前好不容易向戴守義申請下來的優(yōu)惠后的代理費告訴了錢孫李:
“因為是第一次和錢總接觸,為了表達我們的誠意,我特別向所里申請了優(yōu)惠,您的案子,我們收取三萬元的代理費。
這已經(jīng)比我們律師協(xié)會規(guī)定的收費標準低了一萬多元了?!?p> 三萬多的錢,對于張遠來說已經(jīng)屬于一筆巨款了,所以跟錢孫李提起的時候,他的心里也沒有底。
“三萬……”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
“行,三萬就三萬。這件事情我就交給你來處理了!”
“好,沒問題,我們一定會竭盡所能的!”
張遠強壓著加快的心跳,忍住興奮掛斷了電話,然后第一時間將這一喜訊報告給了戴守義。
“你小子,越來越不得了了!”
從戴守義的口中,張遠得到了這樣的評價。
自然,當他把這一結(jié)果告訴李靜兒的時候,也讓李靜兒忍不住開心地從座位上跳了起來。
攜永律師事務(wù)所規(guī)定,通過銷售約見成單的,不論是單獨的案件還是企業(yè)的法律顧問,經(jīng)手的銷售一律可以得到相當于代理費或者顧問費的10%的提成。
三萬塊錢的代理費,那可就是三千塊錢的提成。
這筆錢,已經(jīng)比李靜兒的底薪還要高了。
要不是眾目睽睽,李靜兒興奮地幾乎撲到張遠的臉上去狠狠啃上一口了。
這些交代都已經(jīng)結(jié)束,剩下的,就是張遠自己的事情了。
首先是進行陪審團審理的申請。
雖然這個世界經(jīng)過了系統(tǒng)的微調(diào),讓陪審團制度在虞國一直存在,但在民事案件上,真正使用陪審團進行審理的還是少之又少。
就以攜永律師事務(wù)所來說,成立至今這七八年之間,這么多律師,幾百個案件代理下來,居然從來沒有一個是申請進行陪審團審理的。
雖然陪審團代表的是社會的基本價值判斷,但在審判程序上,不僅審限會被拉長,訴訟費也會因之得到極大的增加。
難怪當今虞國備受推崇的民訴法專業(yè)泰斗專家黃憲不止一次地表態(tài):
“從社會價值上來說,陪審團制度確實擁有特別的意義,但從司法實踐來看,陪審團耗時耗力,使用率極低,所以我的意見是希望進行改革,甚至直接在民事案件當中廢除的?!?p> 不過不論社會評價如何,泰斗專家是什么態(tài)度,至少目前來說,陪審團制度還是明確地存在著,也才讓張遠有了更有把握的選擇。
也因為民事案件里采用陪審團進行審理的實踐實在是少之又少,其他經(jīng)驗豐富的律師反而因為思維受限,很難想起利用這一程序,倒讓剛剛進入到這一行業(yè)的張遠占了便宜,很快想到并大膽地利用起來。
不過,因為事務(wù)所里的案卷里沒有申請進行陪審團審理的申請書進行借鑒,而當初的課堂上,因為這一制度已被看成了雞肋,所以授課的老師也都是一筆帶過,這讓張遠無從下手。
幸好,還有千搜。
雖然千搜上的內(nèi)容魚龍混雜,但基本的格式還是能夠確定的,再加上大學里的教科書還在,兩相結(jié)合,應(yīng)急是完全沒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