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山村起大霧
陰暗的廁所角落,吳鈺正拿著手機(jī)收買她口中生病的老班頭,守水庫的兩個老頭有個是柳春播的六叔,不方便騙走,于是吳鈺用一百塊錢收買了另一個孤寡老頭班遠(yuǎn)方,讓他裝病,然后讓柳春播的六叔帶去村里看病。
為了偷個情,這個吳鈺也算用心良苦,在承諾再給一百后,老班頭答應(yīng)裝病裝到底,絕不露餡。
吳鈺松了一口氣,狠狠瞪了旁邊的石大澎一眼:
“都是你,折騰起來沒完,老娘差點(diǎn)給你害了,要是姓柳的知道了這事,不死也脫層皮?!?p> 石大澎腆著笑使勁點(diǎn)頭:“放心,今晚應(yīng)該糊弄過去了?!?p> 吳鈺往外看了一眼,好奇的說道:
“這都是什么人吶?”
石大澎低聲說道:“是我表哥背后的大老板,老有錢了,給我表哥送錢,全是一皮箱一皮箱的。”
吳鈺聽完更好奇了,她跟了柳春播半年,壩上雖然來的很少,但基本轉(zhuǎn)遍了,豬養(yǎng)了幾十頭,都是這幫人自己吃的,魚就更別提了,壓根吃不了,但是年前分錢的時候吳鈺可看的真真的,百元大鈔一扎一扎的發(fā)。
吳鈺問過柳春播,哪里賺的這么多錢,到底是在做什么項目,被柳春播一陣臭罵,乖乖收了聲。
跟石大澎好上了以后,問過幾次石大澎這個養(yǎng)豬場是不是有什么秘密?沒想到石大澎也是一問三不知,他不是秀峰村人,跟柳春播時間也不長,每月就領(lǐng)點(diǎn)死工資。
“看樣子,表哥今晚不回去了,早知道就去他家了,”石大澎感嘆道,剛剛他確實(shí)也被嚇壞了。
聽到石大澎的話,吳鈺一聲媚笑:“現(xiàn)在去也不遲,看你夠不夠膽?”
石大澎慌忙搖頭:“今天夠了,腰不行了?!?p> 吳鈺嘲諷道:“還跟我吹什么虎背熊腰,我看你是個豆腐腰?!?p> 聊了一會兒,兩人離開了廁所,準(zhǔn)備回秀峰村了。
廁所對面的草叢里,余秀蘭低罵一句:“呸,一對狗男女,”她可是聽見了,這個吳鈺是柳春播的女人。
“小點(diǎn)聲,對面那幾個下貨的,還有越野車面前的兩個黑西裝,腳步有力,呼吸沉穩(wěn),都是練過幾手的人,今晚要千萬小心了,”馬小丁很是擔(dān)憂。
感受到了馬小丁的不安,余秀蘭乖巧的拍拍他的肩,示意撤退,今晚的這些人,明顯不是好惹的,也絕非良善之輩。
馬小丁和余秀蘭很順利的退了出去,溜到藏甩網(wǎng)的地方,扛起大網(wǎng),打道回府。
余秀蘭有些遺憾的看了一眼養(yǎng)豬場,可惜自己的攝影設(shè)備買的太遲,要不然肯定就能拍點(diǎn)東西,方便明天去鎮(zhèn)上舉報。
不料第二天余秀蘭一覺睡到中午,吃完午飯,余秀蘭慌忙跑去馬小丁家,想叫他一起去鎮(zhèn)上反映情況,發(fā)現(xiàn)馬小丁居然不在。
“二妹,你哥呢?”余秀蘭大聲問道。
正在切紅薯辦豬食的馬小楊答道:“天亮后就被叫堂哥馬增久叫走了,說是民兵集合有大事。”
“民兵?大事?”余秀蘭奇了怪了,老爸余正常都在家好好的,會是什么事?
余秀蘭正琢磨,馬小楊湊過來低聲說道:
“是派出所來人,要村里的民兵幫下忙,說是秀峰水庫有人淹死了,一男一女。”
“什么?”余秀蘭驚呼出聲。
“你也覺得后怕吧?昨晚你和我哥是不是去了水庫?”馬小楊突然說道。
余秀蘭下意識的點(diǎn)點(diǎn)頭,解釋道:
“我們?nèi)ツ玫粼谀抢锏臐O網(wǎng),什么事也沒遇到???”
“真的?”馬小楊也就是隨意問問,余秀蘭和馬小丁,都是她信任的人。
余秀蘭從馬家出來,有些心神不定,秀峰水庫淹死人?會是昨晚那對狗男女嗎?明明看到他倆離開了呀!昨晚回家已經(jīng)快十二點(diǎn)了,還被爸媽一陣訓(xùn)斥。
余秀蘭慢慢的走著,看看手機(jī),剛到十二點(diǎn)半。
算起來從昨晚離開,到早上出事,這中間只隔了短短六,七個小時,水庫那里后來又發(fā)生了什么呢?余秀蘭決定要去湊熱鬧,獨(dú)自一人往秀峰水庫跑去。
從田溪村到秀峰水庫有兩條路,一條走大路,出村口,沿著柏油馬路走兩個多鐘就到了,還有一條翻過山梁,穿過一個小樹林就到了,只需要不到一小時。
今天上午山霧一直很大,都中午了還不見散去,能見度只有二,三十米,田溪村仿佛罩上了一層白色的幕布,樸素的披在了村莊每一個村落,不得不說霧中的田溪村就是大自然中的一幅佳作。
山霧中時有人聲傳來,只見其聲,不見其人,這種感覺甚為奇妙,也讓人產(chǎn)生創(chuàng)作的欲望。
余秀蘭之所以沒叫老爸陪她去鎮(zhèn)上舉報,反而來找馬小丁,是希望他陪自己爬到田溪村最高的山上,來場云霧罩鄉(xiāng)村的直播。
不過現(xiàn)在秀峰水庫的事更吸引余秀蘭,她果斷放棄直播,抄小路直奔水庫,走的異常果決的余秀蘭,似乎忘了前幾天夜里,馬家父子鄭重提醒過她,村里不太安全,外出要小心。
霧越發(fā)的濃了,很快余秀蘭就來到了那片小樹林,穿過去就是秀峰水庫了。
此刻的余秀蘭頭發(fā)上有些水珠霧氣,清冽的水氣撲面而來,能見度已經(jīng)不超過十米了,這是今年最大的霧了。
余秀蘭是從小在這一片長大的女孩,濃霧天氣也算經(jīng)歷得多了,就在她想一頭扎進(jìn)樹林里的時候,咔嚓一聲脆響,樹林里有人?
“誰啊?是田溪村的嗎?”余秀蘭大聲喊道。
樹林里沒人回答,十分安靜,可剛才那聲脆響分明是有人踩到地上樹枝的聲音,為什么不懷疑動物呢?因為動物不可能只發(fā)出一聲,有人一喊,應(yīng)該噼噼啪啪一陣亂跑亂響。
這一下余秀蘭猶豫了,她膽子說大也大,不怕黑不怕鬼,說小也小,怕惡犬怕長蟲。
余秀蘭從身后摸出防身法寶,防狼噴霧和防狼報警器,她可不是傻大膽,敢一人上山,肯定是有點(diǎn)準(zhǔn)備的。
余秀蘭打開防狼報警器,戴到了脖子上,這種報警器只要輕輕一按,就會發(fā)出刺耳的警報聲。
余秀蘭又打開了防狼噴霧的蓋子,再次出聲:“林子里有沒人呀?有人應(yīng)一聲?!?p> 還是安靜異常,余秀蘭心一橫,沖了進(jìn)去。
她似乎忘記了一件事,耳朵里插著耳塞,歌曲放的嗚嗚的。
自古就有遇事逢林莫入的習(xí)慣,這位藝不高人卻膽大的村花卻一頭沖進(jìn)了濃霧彌漫的小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