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出租車上,司語平靜的望著車窗外,飛逝而過的霓虹,心中卻不知在想什么!
臨近冬日,下起了雨,注定難逃一場徹骨寒涼,交加的風(fēng)雨拍打著車窗,使得雜亂模糊的視線里,滿城霓虹失了顏色!
今日的天確實極冷,不過也并非無情,即將到達聚賓樓之際,雨停了!
司語下車,駐足間,一輛黑色賓利緩緩?fù)T谒麄兩磉叀?p> 劉子敬身著一身高端定制的黑色西裝,動作優(yōu)雅的從車上下來,走到司語身邊,大提琴般悅耳的聲音,似是能滲透人心,驅(qū)逐寒涼,贈與溫暖。
“語兒?你怎么來了?”
司語淡淡一笑,意有所指:“應(yīng)該是因為你來了吧!”
劉子敬明了,怕是司家人還在誤會著他和司語的關(guān)系!又不免疑惑,這丫頭都知道,為何還要來?
姜哲不明所以的聽著他們的對話,心中已是頗有起伏!
這才注意到司語身旁的男人,一身隨意的休閑裝,樸素內(nèi)斂,看樣子應(yīng)該是個學(xué)生!轉(zhuǎn)瞬間,他似乎明白了司語今日來的目的!
司語澄澈坦蕩的目光看向姜哲:“阿哲,這是劉總,劉子敬,我爸的客人,也是我的朋友”
又轉(zhuǎn)向劉子敬:“子敬哥,這是我男朋友!”
劉子敬風(fēng)度依舊又不失禮貌的向姜哲伸出手“你好!”
不知是不是他想多了,他從這個男生眼中感受到了挑釁的意味!
姜哲也象征性的伸出了手:“你好,劉先生!”
姜哲隱隱覺得劉子敬看司語的目光,帶著些許他看不懂的情愫。
豪華的包廂內(nèi),一家四口看見司語和劉子敬一起進來,都忽略了姜哲的存在。
司政業(yè)直接起身邁進劉子敬:“劉總,快請坐,見您一次真是太難了!”
劉子敬冷肅的面容中夾雜著幾分客套疏離,回了一句:“抱歉司總,剛回國,事情比較多!”
司政業(yè)看向司語,見她站在那沒動,緊擰的眉心彰顯不悅。
“還不快坐下?”
順便看了一眼司語身邊的姜哲,以為是劉子敬帶過來的,態(tài)度恭謹?shù)膯柕?“這位是?”
“這是我男朋友姜哲!”司語眸色冰冷的看著司政業(yè)回答!
除了劉子敬外,司家四口皆是詫異的面面相覷。
殷柔面露鄙夷:“什么?你男朋友?你不是和劉總……”
“和我什么?想必司太太是誤會了吧?我和語兒是好友!”劉子敬語氣淡漠的打斷!
殷柔脫口而出:“上次你們明明一起離開……”
劉子敬看了殷柔一眼,神色淡淡卻不怒自威:“是的,上次是我送語兒去了醫(yī)院,有什么問題嗎?”
殷柔心虛的笑笑:“沒有沒有!”心里不禁疑惑,難道那天晚上這個小賤人和劉子敬沒在一起?還是這個小賤人腳踩兩只船?
司政業(yè)不知那晚的經(jīng)過,也不好說什么,只是不屑的打量一眼姜哲道:“都坐吧!”
旋即恢復(fù)了一臉訕笑:“劉總,今天周末,就把孩子們都帶來了,您不介意吧?”
劉子敬拿著濕毛巾隨意的擦著手指:“司總客氣了!”
司政業(yè)一一介紹:“小女司言,小兒司諾!”
司諾只是客氣了一句:“劉總,你好!”繼續(xù)低頭沉迷于手機里的世界。
司言則恬淡一笑:“子敬哥哥,你好,常聽爸爸提起你!”
劉子敬挑眉:“哦?我倒是好奇,司總提起我什么?”
司言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說你長得帥??!還說你是東市有名的青年才俊!”
劉子敬淡笑不語,心道:恐怕不止這些吧!
“司總,既然都是家里人,今天就不談工作了吧!”
“好,好,不談工作!”
他收起嚴(yán)謹?shù)哪抗猓瑐?cè)頭看向一旁的司語,溫柔相待:“語兒,喝點什么?”
聞言,司語的心頭一窒,澄澈無波的眸子瞬間布滿了駭人的冷摯,上次他也是這么問自己,然后殷柔才給她倒了那杯酸梅汁,森寒的目光直直的射向正在跟司言有說有笑的殷柔……
感覺到了司語目光中的冷意,劉子敬低聲詢問:“語兒?”
司語收回目光:“我什么也不想喝!”
司言撇了一眼司語和姜哲,輕蔑的開口:“姐姐,也不給我們介紹一下,你的男朋友在哪里高就?”
司語并未回應(yīng),對于司言的挑釁,她只覺得無聊至極!
見司語不理她,她白了司語一眼,陰陽怪氣的道:“給你錢的時候就顛顛的跑到我們家,現(xiàn)在用不到我們家了,就不理人了。唉!人心涼薄啊!”
“我是借了你們十五萬?!痹凇琛稚霞又亓苏Z氣,一雙美眸帶著寒光攝向殷柔,出口成冰:“但我付出了慘痛的代價,而且這錢,我們也簽了借款合同,我會分期還款!何來涼薄之說?”
殷柔被司語看的有些發(fā)怵,語氣中也多了幾分氣惱:“你看著我做什么?又不是我逼著你簽的!”
劉子敬轉(zhuǎn)頭,愕然的看著司語,這丫頭在說什么?他跟她爸‘借’了十五萬給外婆治病?而且還簽了借款合同?還有,什么叫慘痛的代價?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他原本只是以為司政業(yè)不太在意這個女兒,沒想到能無情到這般地步。這丫頭只是一個學(xué)生,現(xiàn)在又因懷孕休學(xué),家里還有年邁的外婆,她哪有償還能力,豈非舉步維艱?
一旁的司政業(yè)清了清嗓子,示意她們不要再說下去:“劉總,真是見笑了,孩子們見面就不消停!”
劉子敬此時在心里已經(jīng)給司政業(yè)扣上了冷漠無情的帽子,沒有回復(fù)!
司語也沒有說話,此時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的父親,這個給了她生命又對她不聞不問十九年的涼薄男人,而今被他的枕邊人迫害,又要為了成全他的全然不知,而委曲求全。
她還是無法愛,也無法恨,只覺得根本沒有坐在一起的必要。
一桌子的菜,和司家人毫不掩飾的鄙夷之色,都讓她覺得反胃,胃里一陣翻涌,司語起身跑去了洗手間!
姜哲跟進去:“語兒,你還好吧?”
司語搖了搖頭,干嘔了一會兒,走出洗手間,沉默的回到了座位上!
劉子敬眸子里透著心疼,她要如何去償還那十五萬?她看著司語,擔(dān)憂的問了一句:“語兒,你沒事吧?”
司語搖了搖頭,深吸一口氣,淡笑著看向眾人:“不好意思各位,我懷孕了,還沒過孕吐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