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男子不可置信地看著她,“你說我蠻不講理?那蔣家書生雖是貪戀美色帶了狐仙回家,再說了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他唯一錯的不就是休了原配嗎?那狐仙可是殺了他全家!”
墨衣男子:“......罪有應(yīng)得?”
芷蘿有些生氣,好歹她與狐仙同是精怪修煉而成,自然很是理解狐仙的作為,更何況她也有些確定這位狐仙,與她所知道的那位狐仙不是同一位。這位狐仙并沒有傷過她,而且這狐仙還是為了族人才做的這些。
在芷蘿眼中這位狐仙就是為了山中的精怪們,只是她忘了,她對面的兩人是人類,無法感同身受。
芷蘿冷笑一聲,“那蔣家一家的命是命,狐仙的子孫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青衣男子一噎,一時不知如何反駁,求助的看向墨衣男子也就是錦弈。
錦弈也沒想到芷蘿的反應(yīng)會這么大,也有些不解,不免又想到之前她罵的那聲‘活該’,再一想嬌慣著長大的世家小姐可能也不知滅門的慘狀會這么想也的確是情有可原!
錦弈想著也沒有覺得芷蘿的想法有什么問題,只是其中又有多少無辜?
“在狐仙眼中,蔣家捕殺她的子孫的確是不可饒恕?!?p> 青衣男子意外的看了一眼錦弈,有些吃驚,卻聽他繼續(xù)道:“不過......狩獵本是生靈理所當(dāng)然的生存本能罷了,況且稚子無辜!”
“哼!”拿了一塊糕點狠狠的咬了一口,似乎只有這樣才有點解氣一般,“你就確定那蔣家會放過狐族幼崽了?對!生靈狩獵是生存本能,但那蔣家明顯就是屠殺了?!?p> 聽她這么說青衣男子這次是真的沉默了,就連錦弈都開始深思。
見他們沒有話說了芷蘿又道:“說不定由著他那么下去用不了多久狐族就該滅絕了,如果有生靈要滅絕你們......要滅絕人類你們會怎么想?至于你說的狩獵,你見過那個獵戶會去山林里大肆捕殺?你又聽過有什么精怪會無緣無故去殺獵戶滿門?”
芷蘿差點就說成‘你們?nèi)祟悺诉€好最后改了過來你,然后就不理他們,回身繼續(xù)吃糕點聽故事。
青衣男子跟錦弈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里看到了幾分凝重。
芷蘿雖然說得不客氣,但卻是很有道理,他們之前完全沒有想到這一點!倘若沒有狐仙的出現(xiàn)任由蔣家如此行事,那么......想到這里青衣男子不由一陣后怕。
不知道的以為只是故事,可他們確實知道這是真的。倘若任由這樣下去,不只是狐族,還有其他種族,若人類做的太過,那后果......
想明白后,錦弈不由苦笑,不曾想自己竟沒有人家小姑娘想得通透,抬頭便見那小姑娘在津津有味的聽書,完全沒有把之前的事放在心上的樣子,也便不再打擾。
就這么一會兒樓下新的故事也講得差不多了,講的也是哪家公子小姐的一些事,芷蘿是聽得認(rèn)真卻也沒有太當(dāng)回事,畢竟她是精怪完全理解不了。
到說書人說道今天到此為止時,便見有人陸續(xù)站起來,說著明天再來,芷蘿四下打量剛好看到隔壁桌錦弈放下一錠銀子準(zhǔn)備起身離開,她想了想把自己的錢袋也拿了出來。
青衣男子眼見著芷蘿拿出一大袋子的碎銀,驚得手中折扇都差點掉下來,錦弈見此也是只感覺眉心狂跳,心中一嘆:這是誰給她準(zhǔn)備這一大袋銀子的?也不怕遇上歹人!
其實扶桑在給芷蘿碎銀時,是刻意給她分成幾份的,只不過她嫌麻煩便把好幾個裝在一起了,若不是這袋子只有這么大,她不定要把所有的銀子都裝進去。
芷蘿挑了半天終于挑出來跟錦弈放在桌上的差不多大的碎銀,滿意的放在桌上。
青衣男子忍不住開口,“姑娘可是第一次出來?”
芷蘿警惕看他,“你怎么知道?”
“拜托!”青衣男子忍不住吐槽,“你這做什么都要看一眼別人怎么做的,而且這么一大袋子的碎銀你就能這么拿出來,也不怕遇上歹人,被人給搶了?”
搶?就那些凡人?芷蘿有些不以為然。
突然芷蘿猛地站起身,看向青衣男子,“原來你不是傻子???”之前就覺得有點怪怪的,聽喜鵲說傻子說話顛三倒四的。
這人說話還挺清晰的嘛,剛才他就說了好些話,她的注意力又都在狐仙身上并沒有太注意。
看著芷蘿驚訝的樣子,青衣男子一度氣到失聲,感情還真跟錦弈說的一樣,正氣悶間卻聽到了好友的低笑聲,偏偏那小姑娘還是一臉震驚。
“你......是在生氣嗎?”芷蘿問了一聲,見他不答又滿是疑惑的自言自語,“他們不是說女人才喜歡生氣的嗎?難道......”
“我沒生氣!”青衣男子趕緊回道,生怕這小姑娘突然冒出一句‘難道你是女人’,那他還不得氣死?
他也是看出來了錦弈明顯是對這小姑娘不一般,根本是不可能幫自己,說不定一個不好他還會幫著這個小丫頭。
……
下樓之后站在門口,芷蘿突然有些茫然了!
外面正對的大街上已經(jīng)沒有多少人,甚至一些小攤點都在收拾的著準(zhǔn)備回家,而她才發(fā)現(xiàn)她并不記得怎么回去了!
來的時候因為好奇,她已經(jīng)走了好遠完全沒有記路,現(xiàn)在看哪兒哪兒都一樣。
芷蘿有些慌了,他們住的院子,扶桑在閉關(guān)之前就下了結(jié)界,現(xiàn)在就算是她自己都感受不到本體的所在。
也不知道扶桑會閉關(guān)多久,什么時候才會來找自己,有沒有人會偷偷進院子?
芷蘿越想越擔(dān)憂,尤其是想到自己的本體還放在窗臺上,雖然不至于打翻,但沒有水她會不會被曬焦?
錦弈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小姑娘站在門前,左邊看一眼,右邊看一眼,來回往復(fù),一副無法下定決心的樣子。
“芷蘿姑娘你這是......”
芷蘿:“......”
如果我說我迷路了你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