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有四寶,侶法財?shù)?。侶指的是人際關系,法指的是通往大道的天地之法,財則是各式的法寶,靈藥,而地則指的是修行之地,對于葉秉現(xiàn)在所在的洞府了。
所謂洞府所在必然是天地靈秀之地所在,對于葉秉所在的道宗,自然是“銀宮金闕,紫府都,皆是神仙所居”美稱的人間仙境。
而在葉秉面前此刻幾本中介紹洞府中的書,自然把選洞府的最重要的因素給列出來了,就是風水。
何為風水?書曰“氣乘風則散,界水則止;古人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故謂之風水?!保梢姎馑街幘褪秋L水。
那么如何來判斷一個地方的風水呢?書上也作了簡單的介紹,就是氣、數(shù)、象。氣之前已經說過了,那么,數(shù)呢,就是宇宙萬事萬物存在的程序或邏輯,正所謂,“天行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就是此理,那么,我們如何來找到這個數(shù)呢?
其實,在宋時的理學,凡間顯學儒家就總結了答案,就是格物致知,格就是學習,也就是通過學習世間萬物,來發(fā)現(xiàn)規(guī)律。在更早之前修仙者在行氣時就發(fā)現(xiàn)了氣根據數(shù)而存在的形式或變化的態(tài)勢。
從葉秉的角度來看,其實氣更像是能量,象則是運動,我們知道物體是永遠不斷地運動的過程中,運動的過程需要的就是能量。這或許就是天地之中氣的奧妙吧。
通過一番分析,葉秉終于揭開了這天地之中無所不在的氣的神秘的面紗,此刻,葉秉有著很大的感慨,其實這個時代并不算是落后。
明明科學的種子就已經誕生了,哪怕那些修仙的人多為凡間考慮一點,帶來的就是翻天覆地的變化,于天地之間也算的上一筆天大的功德。
但是,這些人一個個都想著追求大道,哪有時間管的凡間那么多雞毛蒜皮的事情,所謂的宗門大比,恐怕就是一個為了安慰那些凡人找到的借口,哪怕有著可以在凡間可以翻云覆雨的權力,也不會讓那些天驕多看一眼。
一個個深怕自己沾染上凡間的濁氣,卻都忘了自己在踏入大道之前,跟那些他們眼中凡間猴子有什么區(qū)別呢?哪怕自己得道成仙,也抹去不掉那種早就誕生作為人的基因了。
在凡間里俗也有不少專門諷刺仙人的書,那些前腳還是俗不可耐的凡人,一旦有朝一日能踏入修行,轉眼間從面朝黃土背朝天,變成了面朝天屁股朝地了。
葉秉有打開了一本介紹了宗門的書,里面有關于天下三大宗門的介紹,即道宗,心宗,天宗,三者都來自萌教的創(chuàng)始人(存疑),后來老祖飛升,三位弟子也分別在人間留下了道統(tǒng),方便后人飛升。
道宗,據說乃是最早的太上所留,元始創(chuàng)立了天宗,心宗乃是道宗分裂而出,即使這樣現(xiàn)在的道宗也是天下最大的宗門,可見道宗最強大的時候有多么夸張。
恐怕天下修士,哪怕遠居四海的散修和與人間交流的妖修都要賣道宗一個面子,那么通天所留的道統(tǒng)被拋棄在歷史的長河就不足為奇了,恐怕其中道宗也出了不少的力,這其中的齷齪書上也不會說。
葉秉不經意間笑了笑,看來這位之前的穿越者給弟子取名字可真是惡趣味啊,元始天尊,太上老君,通天教主,三清都聚集了,不知道,他不會給自己起名鴻鈞老祖,葉秉充滿惡意的編排這位在世人眼中的至高的存在。在他的眼中,所謂的修道就是能量的運用罷了。
可惜這個世界物理規(guī)則和原來的世界不同,不然的話也葉秉可能就在直接種科技樹了,葉秉不信這些道士再流弊能抵擋宇宙文明的科技力量嗎?信不信隨手給你來一發(fā)人造小太陽看你能不能挺的住?
葉秉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找到了對付沐魚的辦法,不過可惜在這個世界這個想法算是破滅了,躺在洞府里的玉床上,看著天上的星光璀璨,月光穿過這座為道宗的安危守護了千余年的宗門大陣,留下既靜謐又清雅的氣息。耳邊似乎有著溪水輕柔的聲音,也不知是哪處的風水寶地主人在洞府中如此詩情畫意。詩曰:
“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望相似?!?p> 難怪那些古人在見到如此優(yōu)美的仙境會發(fā)出如此感慨,人的壽命長短自有天數(shù),而這天地之中的日月,卻是亙古以來的,這本就是天地之理。所以我輩修行人自是逆天而行的,修行一路,只可進不可退,不然最后的結果就是一杯黃土罷了。
難怪太白詩曰:“天上白玉京,十二樓五城。
仙人撫我頂,結發(fā)受長生。
誤逐世間樂,頗窮理亂情。”
天地無情,大道無情,人間亦須無情,修道欲求的是天地間最大的逍遙,所以必須“太上忘情,忘情而至公,得情忘情,不為情緒所動,不為情感所擾。天之至私,用之至公。”才能像這無情的天地一樣,亙古永存吧。
葉秉似乎明白了,為什么同為一源的心宗會與道宗走向分裂了,畢竟,人孰能無情呢?連太上都只敢說自己是忘情,何況人間界這蕓蕓眾生呢。怕他們自己也接受這種太過無情的修道吧。
葉秉突然想到沐魚,那么大鐵錘子的情又是什么?
沐魚與葉秉在完成比賽之后,沐魚并沒有送葉秉回洞府了,而是一個人來到了一處仙鶴靈獸,閣樓流水,一景一物皆是玄妙無比,其布局又是符合天地大道,陰陽五行之術的妙境來。
門口的石首化作一個童子,稚嫩的聲音問道,“閣下可是來找太上長老沐清的?!便弭~將一個令牌扔了過去,童子仔細地檢查過令牌,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遍,又檢查了氣息,這才對沐魚道,“沐清長老就在里面?!?p> 說吧,做了個輯,便又化為了石獸。
沐魚向里面最深的丹房走去,剛到門口,便聽到一個女人冰冷的聲音從丹房傳出來,“是沐魚嗎?就在外面待著吧,我正在煉丹不必進來了?!?p> 傳音入耳,沐魚早就習慣了自己姑姑這樣的性格,自從上山的第一天,自己都沒有見過姑姑幾面。
于是恭敬道:“是的,姑姑?!?p> “那件事情你辦的怎么樣了?他沒有懷疑吧?!蔽葜腥怂坪踔辉谝庾约簩毜な欠駸挸桑粶夭换鸬膯柕?。
“是的,他并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異常?!便弭~依舊弓著身子答道。
“好,既然沒事那就回去吧?!蔽葜械呐又苯娱_口道。
沐魚微微一愣,還是下定決心開口問道:“姑姑,您包括掌門做這么多值得嗎?就是為了一個卦算的結果,犧牲這么多。哪怕他就算是天地之間所謂的異數(shù),我們不還可以靠自己度過這千百年來的最大的量劫嗎?與其相信這個不知從哪來的道士,不如靠自己,這不是您教我的嗎?”
沐清沉默了一會道,“還記得我第一與你講道的時候,說的是什么?”
“修道一途,修的是天地,人也是天地中的一部分,自然不可能與天地分割開,天地人為一,陰陽平衡,五行相克皆是大道的體現(xiàn),‘一者,道也。散形為氣,聚形太上老君?!?p> “不錯,但這只是前半段?!便迩宓?。
“后面的是,‘天之至私,用之至公。命之制在氣。死者生之根,生者死之根。恩生于害,害生于恩。’天地無情,太上忘情。何況我輩修士,看似最為逆天的存在,實際確實最為順應天意的存在。一切之中,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自有定數(shù)。我們只是在順應天意罷了,你不要再說了,天意不可違,萬不要像心宗那些不入門的弟子一樣期期艾艾的。順應天意,太上忘情即可。退下吧,還有,以后叫我長老,不要再叫姑姑這種世俗的稱呼。”
沐魚握緊自己白嫩的小手,手上泛過因為用力過狠的烏紫色。猶豫不決(這可不像她平時的性格),還是直起身子鼓起勇氣道,“弟子明白了,但是弟子不會做出違背宗門的事,希望弟子所作的宗門也不要干涉。弟子也要靠自己的想法拯救這天地中最大的量劫,您和掌門都是弟子重要的人,弟子不會看著你們?yōu)榱怂^的天意犧牲的。更何況您不也說過,要以無情化大愛嗎?弟子告退?!?p> 沐清看著沐魚漸漸遠去的背影,一雙明眸在黑暗中閃爍不定,隨后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你這么做,何嘗又不是天意呢?”
隨手施了個照明的法術,又使了個清水決在屋子里,喃喃自語道,“又炸爐了,這小丫頭什么不好,偏偏每次在為師炸爐的時候來,讓為師這副黑不溜秋的樣子怎么見你?不知不覺倒是與這小丫頭無意間鬧得生分了許多?!?p> 看著炸爐后的丹房一片狼藉,輕輕的搖了搖頭嘆氣道:“或許這也是天意吧。緣,這還是真是妙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