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跟爺爺奶奶告了別來到院子里等著,弟弟陳景剛見狀也跟著起身出來。
“不好好看春晚你跟來干啥?”
陳默沒好氣的看著跟屁蟲一樣的弟弟。
弟弟陳景剛是那種比較沉默的性格,看起來鐵憨憨的,他笑呵呵道:“春晚有什么好看的,看他們打牌才有意思?!?p> 陳默心說你個小屁孩看啥打牌,不過想想自己也大不了多少,但想到弟弟那總分不到三百分的考試分數(shù),就忍不住說他兩句。
“你說你挺老實巴交的一個人,在學校里不跳不鬧的,咋就學習成績這么差勁?”
“真的就打算去讀你們學校合作開辦的那個中專班?”
“有個屁的前途,浪費時間浪費錢,還不如直接去打工了!”
陳景剛低著頭看地上,腳尖有一下沒一下的踢著地面,悶聲道:“我也想學習好一點啊,但是怎么也學不會我有什么辦法?”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我這么小啥都不會做,只能先混兩年再看咯?!?p> 陳默一陣無語,“你牛逼,有本事你說這輩子都不可能打工試試!”
……
正說話間,小叔陳東衛(wèi)一邊套著皮夾克一邊迎面又來,催促道:“走走走,趕緊的!”
幾人順著村間的小路走了幾分鐘,村子不大,只有二十幾戶人家,都是依山而建,前檐屋后不過幾步路程。
從幾戶人家院子穿過,很快來到一座嶄新的三層小洋樓前,突然陣陣說話的聲音以及嘩啦嘩啦的洗麻將的聲音從小洋樓里面?zhèn)鱽怼?p> 這棟樓房的主人叫陳應(yīng)強,跟陳默的老爸他們一輩,年紀比陳默的父親小,比陳東衛(wèi)大,陳默管陳應(yīng)強叫叔,陳東衛(wèi)管他叫哥。
陳東衛(wèi)對著陳默兄弟兩道:“贊喲,你強叔家有錢哈,這房子起的氣派!”
陳默笑道:“你家的也可以??!”
陳東衛(wèi)嘿嘿笑了笑!
“沒得比噢?!?p> 其實在陳默看來小叔家房子跟強叔家這房子差不多,只不過這房子今年剛起的,看起來比較新而已,加上強叔是搞建筑的,自家的房子款式設(shè)計比較新潮,所以感覺上比較氣派。
幾人順著斜坡階梯來到強叔家院子里,一條拴在走廊上的大黃狗瘋狂的對著幾人咆哮!
汪!汪!汪!
“狗……仔!”
屋里傳來一個男人渾厚低沉的吼聲,接著從里面走出來一個四十出頭的高大男子。
給陳東衛(wèi)散了根藍黃煙,笑著說:“還以為你不敢來了呢,他們正在炸金花玩的起勁,趕緊去圍桌吧?!?p> 走進屋里,大堂里擺了一桌麻將,幾個人正吞云吐霧的在摸杠碰胡。另外還有幾個人在斗地主,看到陳東衛(wèi)過來都紛紛抬頭打招呼。
炸金花是在側(cè)邊的屋子,人很多,不下三四十個,大都是看熱鬧的老人小孩,玩牌的只有十三四個,都是村里的男人,多數(shù)已經(jīng)成家了的,有幾個年紀稍小的叔輩還單著,反而是有兩個跟陳默同輩的堂哥,小孩都已經(jīng)兩三個了。
大家伙給陳東衛(wèi)騰出來一個位置,陳默則擠到自己老爸的身后。
“看什么看哦,直接上桌來嘛,看到你爸爸在這里你就不敢玩了是吧,哈哈哈!”
說話的是陳默的一個堂哥,正是結(jié)婚了的其中一個,叫做陳景生,他還有個弟弟叫陳景實,比陳默大三歲,已經(jīng)輟學好多年了,現(xiàn)在做開貨車的行當,給當?shù)厝死忱u的,現(xiàn)在也在牌桌上!
“我沒錢玩啊,要不你支援我一些?”陳默開玩笑的說。
“可以,沒問題,你要多少,一百塊夠不夠?”
“生,你別把小默教壞了哈,他還在讀書,馬上就要考大學了呢,不要學這些不好的!”有父輩的開口說到。
“哈哈,大過年的,娛樂娛樂沒事的,小默讀書厲害,說不定打牌咱們還打不過他呢,你們說是不是!”
大家都知道陳景生愛開玩笑,紛紛笑著說是。
其實陳默也是有想法的,只不過身上錢不多,只有不到二十塊,都不夠走一圈的,而且就算要玩也還不到時候,先看會情況再說。
于是搖了搖頭說:“算了,我還是看熱鬧吧,生哥,贏錢了明天趕年給我開車費哈。
陳應(yīng)昌回頭看了眼陳默,隨口道:“小孩子別玩這個,努力讀書才是正道。”
說完伸出一雙粗糙的手抄起桌面上的牌,他沒有一下子打開來看,而且緩緩的擠開一個小角,露出一個只能他本人才看的到的角度,這是大多數(shù)玩炸金花的人都通用的一個手法。
莊家的下家是必“蒙”的,也就是下暗注,最低下暗注兩塊。在陳應(yīng)昌的上幾個玩家都已經(jīng)看牌后棄牌了,現(xiàn)在到陳應(yīng)昌下注。
陳默正準備伸長脖子去看老爸的牌,突然間心頭一動,生出一種感覺,“老爸這把牌很爛,牌面不行。”
念頭剛閃過陳應(yīng)昌已經(jīng)看完牌,只見他把牌翻開往桌上一扔,罵罵咧咧的道:“一塊錢三樣,359跟我走!”
原來是一手雜牌,三個不同花色,小得不能再小了。
大伙都笑了笑,把目光轉(zhuǎn)移到下一家,陳默也看了過去,牌家是陳默的一個堂叔,叫陳應(yīng)華,他看牌后突然臉上露出淡淡的喜色,抽了一張五塊放進場里道:“都沒人走,我小小的跟個五塊吧!”
這時候大家都在想,哎喲!看這情況可能遇上大牌了。
然而陳默臉上卻露出淡淡的糾結(jié)之色,華叔的牌應(yīng)該不大,他如是想到。
正猜想的時候,華叔的下一家沒看牌直接下了五塊暗注,嘀咕著道:“也不知道你是真鋼還是偷雞,我也不看牌了,蒙它個五塊!”
這時候陳默又閃過一道念頭:“牌好像不小!”
后面幾家包括陳默小叔陳東衛(wèi),堂哥陳景生和堂哥陳景輝都在看牌后棄牌了,只有一個看牌了跟注15塊,不過陳默感覺他的牌應(yīng)該不大,然后就輪到莊家了。
目前14個玩家,有9個人已經(jīng)棄牌,剩下5個人兩家明注兩家暗注加上1個還未看牌的莊家!
莊家是陳默的一個堂叔,叫陳應(yīng)章,他看牌后臉上也是淡淡笑意跟了15塊。
陳默暗暗點頭,感覺章叔的牌還行,不過5個人里面,應(yīng)該是蒙5塊的誠叔牌面最大。
雖然沒有看過他們的牌,但每當看著他們的時候陳默心下就突然生出種種念頭。
莊家跟注后,莊家的下家也就是第一個下暗注的牌家也抓起牌來看了眼,正在陳默想著牌不大的時候?qū)Ψ焦话雅埔蝗?,棄牌了?p> 陳默感覺有些吃驚,自己這感覺也太準了吧!
這時候又到陳應(yīng)華下注了,只見他臉上還是淡淡的笑容,心下卻是暗呼干虧了,他牌本來就小,只不過看沒人走自己準備偷雞一把,現(xiàn)在看情況應(yīng)該遇到鋼板了。
當陳應(yīng)華也棄牌了的時候陳默真的有些吃驚了,這些棄牌了的,基本跟自己的感覺一樣一猜一個準,老子這是開掛了嗎?
陳默有些驚疑不定,這時候還有三家在走,如果最后的結(jié)果跟自己的感覺一致……
陳默有些不敢想象,只以為是巧合,但是經(jīng)過幾輪下來,經(jīng)過多次印證所有人的牌大牌小基本都跟自己猜測的一致,陳默真的無法淡定了,如果這種感覺是真實的,那么自己以后的人生豈不是要牛逼大發(fā)了嗎?
他決定要親自下場試一試!
寂寞的更夫
“趕年”是當?shù)氐囊粋€習俗,類似于趕集的一種,只不過趕年比較特殊一些,下一章有詳細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