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包了男寵?
歐陽金銳執(zhí)意要去館驛住,林墨軒也是無可奈何,派了五個下人來,再三叮囑好好伺候,這才惴惴不安的回去了,洗漱完畢躺床上時,已是將近黃昏時分了,夕陽西斜透過小巧雕花的窗欞斜灑在地毯上,那是一副百花怒放的艷麗圖案,精致中不乏大氣,屋內(nèi)的陳設(shè)也都具是上品,歐陽金銳閉目養(yǎng)神調(diào)息了一會,便聽到門外周生的聲音:大人,您歇息了嗎?“沒有,進來吧!”歐陽金銳起身應(yīng)到,周生進門行禮之后才道:“大人,屬下剛剛查到,兩天前護國王之女駱歆由麗國回永州,在林石山附近遇殺手,隨行侍衛(wèi),丫鬟,下人共計十余人無一活口,郡主駱歆下落不明!”“永州城素來還是太平的,誰又敢在青天白日殺那么多人?”那個駱歆有多大年齡?”歐陽金銳若有所思,像是想到了什么,“郡主駱歆十歲左右,大人是懷疑我們昨天所救得那個小女孩是她?”歐陽金銳點點頭,道:年紀相仿,衣服料子質(zhì)地普通人家的女孩子根本穿不起,還有那副狗牌”,說到狗牌,周生又想起了那狗的名字來,頓覺渾身不自在起來,歐陽金銳見狀臉一僵,不在意的繼續(xù)說:“那副狗牌是金絲楠木制成的,也是夠闊氣的?!?,周生道:“現(xiàn)下護國王府該安撫的也都安撫了,那些死去下人們的親屬看在銀子的份上也都不敢有閑話的,只是嫡女失蹤,護國王好像根本沒上心,也沒多著急,僅僅是做了表面的功夫,讓人看不透??!”周生嘆道:“護國王駱霖風流成性,府里侍妾無數(shù),正妃李香因著與側(cè)妃起爭執(zhí)時駱霖黑白不分,惱怒之下帶年幼的駱歆去了麗國,后來身體久病不愈,臨死之際才答應(yīng)讓駱歆回啟國,誰曾想,半路遇到了殺手,案發(fā)將近兩天,那些下人尸體也都被護國王府處理了,現(xiàn)場破壞,能查到9有用的線索極少,不過屬下在附近雜亂的草叢中尋到了此物!”,說罷,將手中的東西放到歐陽金銳跟前的桌上,歐陽金銳伸手拿了起來,那個東西黑乎乎的有巴掌大小,不知道什么打造的,沉甸甸的很是墜手,正面雕刻的是一副巨蛇蛇吞人的詭異圖案,反面的圖案更為滲人,為一副表情猙獰的骷髏,仔細看去,在不起眼的右下角刻有一朵小小梅花,歐陽金銳表情有些凝重,沉思了一會道:“這是金蛇天尊的令牌,怎么會在啟國出現(xiàn)?”,“金蛇天尊?”,周生瞪大眼睛來了精神,“大人,就是,是那個金蛇教嗎?”,歐陽金銳輕輕點頭,周生隨后又不解的問道:“大人,據(jù)屬下得知,金蛇教是處于寒國境內(nèi),避世已久的教派,怎么這次會出現(xiàn)在永州?”“我暫時也是無頭緒,恐怕此案絕不是單單殺人劫財那么簡單!”,周生道:“大人,如果駱王爺不打算追究下去,此案很快就不了了之了!”歐陽金銳冷笑道:“搞不好這一切種種他都清楚得很,繼續(xù)追查下去只會讓自己難堪!暫時先先靜觀其變吧,你去把程千戶叫來!”,周生答應(yīng)了聲,出去了。
程同澤抬腳進門的時候,歐陽金銳正端著茶盞,愣神,忍不住調(diào)侃道:“指揮使大人是思念哪位佳人這么出神?”歐陽金銳笑道:“你就貧吧!那丫頭怎么樣了?”程同澤斟了杯茶,一口氣灌了下去,“剛已經(jīng)請大夫看過了,屬下將她先安置于后邊那個小院了,身上的傷到是不太要緊,只是好像受到了極大的驚嚇,得需要好好靜養(yǎng)啊,要趕緊找到她的家人才好!”,歐陽金銳嘴角一揚,“放心,如果沒弄錯,她的家人已經(jīng)找到了!”,“她不會就是那個護國王府的郡主吧?”程同澤試探著問道,“你又知道了?”,程同澤嘿嘿笑道:“屬下也是猜測,咱們進館驛不久,就來了兩名說是王府的侍衛(wèi),詢問咱們途中有沒有見過那個丫頭?!保瑲W陽金銳綴了口茶道:“這事怎么沒來稟報?”程同澤無奈的伸著手,嘆道:屬下本想進來,可是見大人跟周侍衛(wèi)一直說著要事,實在不敢打擾!至于那丫頭,沒有真憑實據(jù)的屬下也不敢亂說?。 ?,歐陽金銳道:這個事先稍微緩一下,等那丫頭清醒了,我再仔細尋問她!”,程同澤搔搔頭,拿出一份拜貼,“大人,有一份拜貼,明日江南首富段琪想邀大人過府一敘!”歐陽金銳拿過拜貼,“段琪?是江南做糧食,絲綢起家的那個?”“大人好記性,段琪雖富甲一方,妻妾成群,聽說獨獨子嗣凋零,膝下僅有一女?!背掏瑵稍儐柕溃骸按笕丝墒且獩Q定去段府?””歐陽金銳不緊不慢的說道,“自然是要去的,只是這個也就罷了,在永州這些時日那些不必要的拜貼全部推掉!”程同澤笑道:“屬下明白!”
華燈初上,林墨軒便差了轎攆來,林府占地很大,小橋流水,亭臺樓閣,雕梁畫棟處處精巧,身材窈窕頗有姿色的侍女們穿梭在庭院里,“還真是會享受!”歐陽金銳暗付。程同澤低聲道:“大人,這比我們丞相府都奢華,只是單憑林墨軒的俸祿能養(yǎng)得起這么闊氣的府?。俊?,歐陽金銳道:這個林墨軒老奸巨猾,在官場油滑慣了。”。“大人你可來了!”林墨軒見侍女領(lǐng)著歐陽金銳兩人走來,慌忙殷勤的笑著從門口臺階上下來,將歐陽金銳讓進廳內(nèi),見有兩人早已在一旁等候,“這位韓文將軍,主要負責永州中門的守衛(wèi),林墨軒指著那個有些矮胖,方形臉的中年男子說道,“末將見過指揮使大人!”韓文粗聲粗氣的一抱拳,“這位是李金,城中主事,林墨軒指著另一人說,那人雖長得很白凈,弱不禁風的模樣,但眼中透著算計,“見過大人!”歐陽金銳點點頭算是回應(yīng),林墨軒立即吩咐上酒菜,笑道:“大人應(yīng)該是頭一次來永州城吧?”“不錯!”歐陽金銳說道,“那下官這幾日可要帶大人好好轉(zhuǎn)轉(zhuǎn)了,永州城景色怡人,不僅僅是出產(chǎn)銀礦,也盛產(chǎn)美人呢!”林墨軒看著一眼李金,眼睛笑的瞇成了一條縫,一臉曖昧,歐陽金銳捏著酒杯,清冷的說道:“那真是要令林大人失望了,本官公務(wù)繁忙,實在沒多余閑暇娛樂!”林墨軒尷尬的笑笑:“無妨,無妨,下官能見到大人也已是三生有幸了!”他偷著擦了把冷汗,暗暗的苦笑:“還真有些不開竅!”,撇了一眼李金,李金會意,隨即輕拍了兩下,便有清揚的樂聲響起,身著艷麗舞裙的纖細女子翩然入的廳來,酒過三巡,那邊叫韓文的已經(jīng)有些醉態(tài),林墨軒皺著眉,他知道韓文仗著自己宮內(nèi)有個當貴人的表姐,永州城內(nèi)為所欲為,酒后鬧事也是從不怕死的主,本沒想讓他來,可是,偏偏不請自來,攆不走了,怕他一會鬧起來難以收場,他邊拼命給李金使眼色,邊揮手退下了那些舞女,李金會意,沖歐陽金銳施禮道:指揮使大人見諒,韓將軍有些醉了,容小人先帶他下去!”歐陽金銳淡淡的點點頭,還未開口,韓文扯嗓子喊道:我才不走,我還要敬指揮使大人酒呢!說罷端起酒杯,晃晃悠悠走了過來,舌頭有些打結(jié),噴著酒氣“大人,請!大人,末將,末將的表姐是宮內(nèi)的白貴人,大人應(yīng)該認識的吧?”,“放肆!程同澤沉臉怒道,“敢對大人不敬!”,你,你是誰?”韓文仰頭灌了一杯酒,叫道:“來人,給本將軍滿上!“胡鬧,下去,趕緊的下去,大人見諒,韓將軍喝多了!”林墨軒急得滿頭冷汗,話音有些發(fā)顫,他一邊推著韓文,一邊偷偷抹著額頭的汗珠,歐陽金銳眼中像是淬足了寒冰,“林大人就是這么管教下屬的嗎?”“大人恕罪,大人恕罪!”“大,大人,韓文猛的推開林墨軒,林墨軒沒吃住勁,一屁股坐到了地板上,“末將,末將有個,小,小”的疑問!”韓文咧著嘴大笑起來,林墨軒驚慌失措的爬起來,李金見狀不好,急忙去拉韓文的手臂,也被韓文振臂一揮躲了開,林墨軒頭忽的大起來暗道:真是怕什么來什么。歐陽金銳面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切,韓文大著舌頭指著歐陽金銳:大,大人,聽說,聽說你喜歡,喜歡男人!還包了男寵?是不是?”他打著酒隔,笑的有些猥褻,林墨軒出驚懼之下感覺心都跳到了嗓子眼,慌忙跪在地上,老淚縱橫,“大人恕罪,大人恕罪!”一邊擺手勢讓李金拉韓文出去,好好的一場宴會全被這混蛋給毀了!“拉我干什么,我沒,沒喝夠呢!”韓文站在大廳中央,又灌了一杯,嚷道“來人,接著斟滿!”眼神卻挑釁般的看著歐陽金銳,他哪里醉了,眼神清明的狠,分明是沒把這個年輕的指揮使放在眼里,分明想來個下馬威!歐陽金銳伸手擋住了暴怒要拔劍的程同澤,露出一絲微笑,不過這笑看在林墨軒眼中,有點讓人發(fā)毛,他還沒來得及再開口,就見到歐陽金銳一伸手,對韓文勾了勾指頭:“韓將軍,來,你不是想知道我有沒有包男寵嗎?我只告訴你一人!”韓文愣了一下,隨后暗付:“什么錦衣衛(wèi)?指揮使?不過是徒有其表裝樣子罷了,有表姐在,他敢拿我怎樣?”踉踉蹌蹌走了過去,突然眼前人影一閃,頓時感覺天旋地轉(zhuǎn),跌撞在桌子上,耳邊傳來盤子碎裂的聲音,隨即臉頰鈍痛,程同澤一腳踩到了他的臉上,另一邊的臉全墊到了碎盤子上,頓時一股刺痛襲來,滿桌子一片狼藉,他嚎叫道:“是誰這么大膽子,活膩歪了!”“錦衣衛(wèi)你也敢惹,你才活膩歪了!”程同澤腳下用足了力氣,林墨軒哪見過這種場面,嚇得縮成一團,不住的求饒,李金也是嚇白了臉,韓文驚恐大叫著,也清醒了過來:“大人饒命,饒命啊!”歐陽金銳輕蔑的一笑,眼中閃過一道殺機,在韓文面前緩緩的蹲了下來,聲音如刺骨的寒冰:“現(xiàn)在才認罪,有點遲了,韓將軍不是很好奇,本官的私隱嗎,來,聽清楚了,我告訴你。話音剛落,白光一閃,一捧血光中,韓文的一只左耳朵被削在地上,他殺豬似的嚎起來,顧不上臉頰疼了,哆嗦著縮成一團,歐陽金銳手一揚,“啪”的一聲,半片盤子跌在地上,摔的粉碎,他竟然用碎盤子削掉了韓文的一只耳朵,林墨軒腿一軟,跪地顫聲道:大人饒命,饒命,都是下官管教屬下不力,求大人饒他一條狗命”!歐陽金銳橫了他一眼,“林大人,縱容韓文詆毀朝廷命官,你可知罪!”此事可大可小,林墨軒也知道歐陽金銳此時不過是殺雞給猴看,只得不停求饒,“下官知罪,求大人饒命,饒韓文狗命!歐陽金銳冷哼一聲,一腳將韓文踹到了地上,沖還在地上翻滾,抱頭慘叫的韓文道:韓將軍,不知道剛才本官的話聽清楚沒有?若沒有,我可以再告訴你一遍!”韓文雖疼的血流滿面,極其狼狽,但神智全部清醒了,他爬起來,跪在地上,忽覺下身濕冷,他已經(jīng)不敢去看,他是徹底怕了,咬著牙顫聲道:“末將不該冒犯,……詆毀、毀大人,再也不敢、不敢了!”“希望,韓將軍真的能記住這次的教訓!”,韓文趴在地上不敢動分毫,歐陽金銳伸手彈掉衣袖上沾到的一點飯渣,幽幽的說道“希望林大人也好自為之,告辭!”扔下話便轉(zhuǎn)身離去,“再敢無中生有,誹謗大人,抓你進詔獄,讓你嘗便詔獄刑具的滋味!”程同澤捏著拳頭,咬牙切齒的說!
林墨軒看歐陽金銳走了,長舒了口氣,終于暫時躲過了一劫,要是真得罪了錦衣衛(wèi),查出自己膽大到克扣各種賑災(zāi)物資,抄家落獄都是輕的,搞不好小命都保不住,他嚇的腿軟的厲害,跌跌撞撞的爬了好幾次才起來,趕緊喚下人將韓文抬到后院醫(yī)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