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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醉梅花側(cè)

相思了無益

曾醉梅花側(cè) 蝴蝶上階飛 2821 2020-07-06 15:07:19

  駱歆到明書堂的時(shí)候,駱霖冷著一張臉正安排人給駱守夢換洗衣服熬醒酒湯,“爹!”駱歆施禮道,駱霖抬眼看了看她,沉沉的說道:“是歆兒啊,你大哥喝的太多了,一時(shí)間也清醒不來,你先回去吧,明日再過來,唉,這個(gè)逆子,除了花天酒地還能做什么!!”

  駱歆點(diǎn)點(diǎn)頭,踮起腳也看不到內(nèi)室的情形,她沮喪的往回走著,突然有個(gè)人攔住了她的路,抬臉便看到了一個(gè)穿石榴長裙,頭戴金釵,滿臉愁苦的一個(gè)年輕女子,“妹妹。我是你姐姐駱仙啊,你不認(rèn)得我啦?”。見駱歆疑惑的看著自己,駱仙不得不先說出身份!

  “喔”,駱歆清冷的問道“是姐姐啊,有事嗎?”駱仙愁眉苦臉的說:“求妹妹你跟爹說句我娘的好話吧,不然我娘真的難活命了!”駱歆不由得笑道:“奇怪了,這事我說了算嗎?一則不是我將蘇側(cè)妃關(guān)進(jìn)了地牢,二則也不是我讓她隨身帶的毒藥粉末,你找我簡直可笑至極!”

  “妹妹,你當(dāng)真不肯援手相助嗎?難道你沒了娘親,別人都要陪你一起么?”駱仙氣的口不擇言。

  “姐姐此話差矣”,駱歆強(qiáng)壓下心底的怒火,嗤笑道:“蘇側(cè)妃有今日,全是咎由自取,怪得了誰?”

  “蔡公公若是來永州,駱仙定會一五一十告知他,看你還能囂張多久!”駱仙恨恨的說道。

  駱歆看著駱仙咬牙切齒的模樣,嘴角勾起一絲不屑:“傾巢之下焉有完卵?妹妹勸姐姐三思!”

  駱仙以為駱歆怕了,便得意的笑道:“恐怕要三思的是妹妹你吧?蔡公公特別疼愛我娘,要是他知道我娘受了委屈……”

  “那便去找蔡公公來救你娘好了!”駱歆說完抬腳便走,落絮狠狠的瞪了駱仙一眼。

  “裝什么清高!”駱仙忽的跟潑婦一般,滿臉惡毒,跳腳喊道“我早就知道,你曾被劫持過,如今恐怕連清白之身都不是了!”

  聞聽此言,駱歆眼中劃過厲色,瞬間迸射出強(qiáng)烈的肅殺之氣,“落絮”她清晰的說道:“掌嘴!”

  那邊落絮早就氣的臉變色,駱仙花容失色尖叫道:“你,你這個(gè)賤婢,你敢!”

  落絮一步上前左右開弓,下手毫不留情,片刻后駱仙臉頰紅腫,發(fā)髻散亂,嘴角溢出鮮血來,她惡毒的盯著駱歆,厲聲撕叫道:“你要是不回來,什么事都沒有,真是個(gè)禍害,活該你娘早死,死的好!”

  駱歆柳眉一挑,看向落絮道:“我何時(shí)讓你住手了?”落絮聞言朝駱仙繼續(xù)扇去,駱仙由剛開始的惡毒咒罵,到最后如霜打的茄子,趴在地連大氣都不敢喘了,“落絮!”駱歆喊住了落絮,她走到駱仙跟前,看著那個(gè)披頭散發(fā),抖如篩糠的駱仙,冷聲道:“以后若再生事,只會比今日還慘!”

  駱仙囁嚅著,不敢出聲,她自小到大何何曾被人戳過一個(gè)指頭,她牙齒幾乎要咬碎,她要報(bào)復(fù),她要讓駱歆付出千倍萬倍的代價(jià)!

  “郡主,剛才打的真是痛快!”落絮笑道,駱歆眉眼一彎道:“其實(shí),她也沒必要來找我,蘇柳葉死不了,我爹是不敢殺她的,最多關(guān)幾天便會放出來!”

  “郡主”落絮疑惑的問道:“剛才她說的蔡公公,是不是蔡琨?”

  “是啊,對了你在宮中待過,曾見過這個(gè)老太監(jiān)嗎?”駱歆緩聲道。

  落絮眼里射出仇恨嗜血的光,無處發(fā)泄的憤恨令她難以平復(fù)心緒,她努力閉了閉眼睛,說的十分緩慢:“就算他燒成灰,奴婢也是認(rèn)識的!”駱歆點(diǎn)點(diǎn)頭,卻沒有繼續(xù)往下詢問,落絮剛才的痛苦隱忍她看在了眼中,看樣子她與蔡琨之間仇恨不淺,或許有一天她會打開心結(jié)說與自己聽,這個(gè)心結(jié)應(yīng)該浸透了血淚的!

  歐陽金銳的府邸以前曾是恭親王私宅,恭親王謀反被滿門抄斬,后來皇帝命人重新修葺一新后賜給了歐陽金銳居住。

  最近由于夷族皇室來訪,皇宮內(nèi)外又加強(qiáng)了守衛(wèi),歐陽金銳手上要處理的事務(wù)太多了,忙的腳不沾地,已經(jīng)快月余沒回府邸了。

  今日偷了半日清閑,程同澤怎肯放過蹭飯的好機(jī)會,到街上買了老太太最愛吃的糕點(diǎn)。

  兩人坐在轎內(nèi),轎內(nèi)因放置了冰塊,所以涼爽怡人,程同澤掀起轎簾一角,謹(jǐn)慎的掃了周圍,“大人若是累了,先睡會兒,一會到了屬下喊你!”,歐陽金揉了下眼角,閉著眼睛,聲音中透著疲憊:“最近落絮有沒有傳信回來?”

  程同澤笑道:“大人是想知道有關(guān)小郡主的事情吧?”

  “廢話少說。有還是沒有?”

  “有,有”程同澤便將日前蘇柳葉下毒誣陷一事說了一遍,最后程同澤不解的說道:“大人,讓屬下十分疑惑的是,郡主年歲不大,且剛回王府沒多久啊,怎的對王府事事了如指掌?您不感覺奇怪嗎?”

  歐陽金銳睜開眼“這也正是我所疑惑之處!丫頭背后一定有人幫她,這人會是誰?”

  程同澤思索了片刻:“屬下曾記得許久之前,落絮信中偶有提過一人,是否會是她?”

  “你是說那個(gè)白婆婆?”歐陽金銳經(jīng)他提起,他憶了起來。

  “對了”,程同澤又道:“屬下還記得落絮有這么一句話,行云每去探望必帶成包玉石!”

  歐陽金銳看著程同澤,“別的都不帶,只帶大包玉石?她要這么多玉石來做什么?賣?不太像!”

  “若不是賣玉石,便是有其它用途,難道是……”,程同澤隨意的吐出兩個(gè)字,“吃了?”說出來他自己都感覺可笑,可是見到歐陽金銳表情凝重的表情,他笑不出來了!

  歐陽金銳看著轎內(nèi)水桶里漸漸融化的冰塊,低聲道:“這事,我還需回去翻閱記載,確認(rèn)核實(shí),切記讓落絮回信時(shí),著重白婆婆的事情?!背掏瑵牲c(diǎn)頭,跟歐陽金銳到各地辦案,監(jiān)軍,匪夷所思的事情他也碰到了不少,只是……食玉么?太過古怪了!他哆嗦了一下,莫名其妙的牙齒疼了一下!

  歐陽府里老太太已經(jīng)三個(gè)月沒見歐陽金銳了,聽說兒子能回來一起用晚飯,高興壞了,又是差人各處打掃,又是忙活著讓下人做歐陽金銳最喜歡吃的酥魚!

  華燈初上,月色朦朧的時(shí)候,歐陽金銳跟程同澤已經(jīng)坐在了府內(nèi)的膳堂里,歐陽金銳見到桌上擺的幾乎全是自己最喜歡吃的菜,心底一陣酸澀。

  自從自己在戰(zhàn)場魂穿,到了這個(gè)陌生的朝代以來,一心只想尋到那個(gè)心心念念的人,卻從未真正的好好對待過身邊這位唯一的親人。

  面目慈祥,滿頭銀絲挽成了小小發(fā)髻,插了一枚刻有吉祥如意紋的銀簪子的老夫人,正笑吟吟的對程同澤道:“同澤啊,你跟來福是同僚,可有家室了?”

  程同澤臉色一僵,看了一眼歐陽金銳,訕訕的說道:“沒呢,沒呢我年歲還小呢老夫人!”

  老太太邊給歐陽金銳夾菜邊笑道:“來福啊,你也老大不小了,有中意哪家姑娘?。俊?p>  歐陽金銳正在喝湯,差點(diǎn)嗆了,順了口氣,敷衍道:“快了。”

  “???”老太太喜上眉梢,接連問:“哪家姑娘?多大了?相貌如何?”

  “唉呀!娘,您就別操心這事了!”歐陽金銳匆匆吃了幾口,道:“會有見面的那天!”

  程同澤想笑又不敢,憋的滿臉通紅,原來錦衣衛(wèi)指揮使也有底氣不足的時(shí)候,不過郡主年歲又小,還真需要再等幾年呢!

  “好,好,娘等著,有機(jī)會定要把那姑娘帶回府來,這府里邊一天天的除了些下人就我孤老婆子一人,怪孤單的!”老太太埋怨道。

  “娘,我知道了,我去后院了!”歐陽金銳站起身來,程同澤立即也起身,道:“多謝老夫人,同澤也吃好了!”

  歐陽金銳的院子里搭了花架子,爬滿了帶有小刺的白色,粉色花朵,鳳仙花,夜來香的香氣驅(qū)走了蚊蠅,他坐于石凳上不知在思索什么,有侍女端來一盤剛洗的水果,程同澤見歐陽金銳許久沒言語,道:“大人,你在想什么?”

  “直道相思了無益,未妨惆悵是清狂!”

  “大人,您是不是喝醉了?”程同澤問道。

  歐陽金銳笑而不答,有顆極大的隕星劃過了天幕,長長的尾跡許久才消散在淺灰色的云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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