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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醉梅花側(cè)

囚禁

曾醉梅花側(cè) 蝴蝶上階飛 2234 2020-08-09 22:23:24

  距離新年僅剩三天的時候,前線傳來振奮人心的捷報,駱霖收復了豐州城,寒國大將軍房羽在戰(zhàn)場上被箭矢射成了刺猬,余下敗軍狼狽逃竄至邊境深山之中!

  捷報傳到宮中,駱琛龍顏大悅,又恰逢新年來臨,便下旨命駱霖等將領(lǐng)到宮中夜宴。

  駱霖到都城那天,正值新年,都城大街人山人海,百姓都穿了新衣,喜氣洋洋的到各家串門拜年,互相說著吉祥話,路邊的孩童燃起了煙花,鞭炮聲噼里啪啦不絕于耳,空氣里都是鞭炮燃后刺鼻的火硝的氣味。

  大街兩邊擺滿了琳瑯滿目的貨品,平日里極少拋頭露面的婦人跟閨中女子,也都珠圍翠繞,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出門來看熱鬧。

  駱霖帶了幾名將領(lǐng),侍衛(wèi)進城的時候,百姓們夾道相迎,更有熱情百姓端來雞蛋,臘肉,糕點等物犒勞兵將,一時間軍民融洽,其樂融融。

  此消息很快傳至宮中駱琛耳中,他陰沉著臉很久沒有說話,民眾擁護,愛戴,難道護國王不知道這是自己最忌諱的事?還是說他自覺打了勝仗功高震主,更不將自己放入眼中了?

  蔡琨看在眼中,知道皇帝是動了大怒,駱霖此舉無疑是觸及了皇上的底線了,便悄悄看了左丞相方志,方志立馬會意,跪地朗聲道:“皇上,護國王此舉有僭越之嫌啊!”

  此話正合駱琛心思,他眸子里透出了殺機,示意方志繼續(xù)說下去。方志知道皇上對護國王的芥蒂之心不小,便大著膽子說道:“護國王此次收復失地,打了勝仗確實是可賀之事,但他卻因功自傲,公然在街頭籠絡民心,其目的昭然若揭,皇上必要給他重罰,以警示他人!”

  駱琛冷冷的看著,不發(fā)一言,右相程祥立馬奏道:“皇上明查,護國王忠心愛國一片赤誠,他秉性爽直,今日奉旨回都城,只是碰巧遇到了新年出游的百姓罷了,若皇上此時重罰于他,恐寒了前線將士愛國之心啊!”

  駱琛陰冷的說道:“朕知道了,你們先下去吧!”

  程祥躬身退下,他沿著長廊,緩步走至鎮(zhèn)撫司門外,有錦衣衛(wèi)侍衛(wèi)先去通傳,片刻功夫,程同澤笑容滿面的飛奔了出來:“爹,您來了!”

  程祥笑道:“今日,你娘特意叮囑為父問問你何時回去?你這個臭小子大半年都沒回府了,不知道你娘想你啊!”

  程同澤嘿嘿笑道:“爹,兒子也是職責所在,您也看到了,越是過節(jié)錦衣衛(wèi)事務越發(fā)繁忙,指揮使大人都在忙碌,兒子怎好偷懶躲避?”

  程祥嘆道:“就你借口多,過兩日你沐休再回府吧,你娘看好了侯府嫡女木蘭,到時候給你看看那女子的畫像!”,“啊……”程同澤臉一下子垮了,他底氣不足的問道:“那個,爹,兒子年紀還小,能否再等幾年?”程祥眼睛一瞪,怒罵道:“放屁,你都二十三歲了,還小?平常如你這般年紀的男子,孩子都五六個了,你怎的如此沉住氣了?莫不是,有中意的女子了?”

  程同澤苦著臉道:“沒有,爹您就別多想了,兒子都知道了,您快回府吧,娘還等著您呢!”

  程祥冷哼了一聲,甩袖子走了。

  程同澤愁眉不展的回到了鎮(zhèn)撫司書房,“不會被催著成親了吧?”歐陽金銳見狀笑道。

  程同澤無奈的說道:“屬下的匕首讓楚江凌那女子順走了,大人幫屬下想個法子要回來吧!或者讓小郡主幫忙討回來也可!”

  歐陽金銳合上手里的文書道:“討不回來了,你那個大嬸對你癡迷的很,她會輕易放棄你才怪!”

  程同澤趴在桌上喃喃自語道:“屬下死定了!”

  歐陽金銳搖搖頭,殘忍的說道:“不會死挺,最多被程相打個半死,留口氣!”

  “大人”有侍衛(wèi)在門外喊了聲:“皇上有密旨?!?p>  歐陽金銳臉色一沉,新年傳密旨,恐不是好征兆,程同澤也發(fā)覺事情不對勁,今日是駱霖進宮夜宴之日,難不成,皇上起了殺機?

  歐陽金銳恭敬的接了圣旨,展開來細細的看著,越看越心驚膽戰(zhàn),他臉色蒼白,冷汗都冒了出來。程同澤關(guān)切的問道:“大人,皇上有何旨意?”

  歐陽金銳深深嘆了口氣,將圣旨遞給了程同澤,不安的情緒溢滿了他的眸子,“最擔心的事還是發(fā)生了?!背掏瑵煽粗苤?,憂心忡忡的說:“這可如何是好!”

  歐陽金銳背了手,焦灼的來回踱著步,他從未像現(xiàn)在這般焦躁不安過,他怕,怕將軍府一幕重演,他怕心中所念之人受苦無助,他卻無能為力。

  停了腳步,沉聲對程同澤道:“召集錦衣衛(wèi),進宮!”程同澤本來想勸慰些什么的,只是話到了嘴邊卻感覺無力又咽了回去,他領(lǐng)命轉(zhuǎn)身而去,這個新年怕是不好過!

  天黑下來的時候,駱霖著了朝服,官帽,坐進了來接他入宮的暖輿中,暖輿內(nèi)裝飾的十分奢華,里面不知熏的什么香,聞起來綿長舒爽,他閉了眼睛,白日里百姓夾道相迎的情形又晃在了眼前。

  他也知道,白日里的一幕早有線人報給了皇上,至于皇上會如何想,以何種方法處置他,他早已無所畏懼了,他做完了自己該做的事了!

  暖輿走的極平穩(wěn),年少的傲然隨性,中年的意氣風發(fā),即將暮年他無愧于天地,無愧于自己的良心,這便夠了!

  暖輿突然停了下來,他睜開眼睛,心頭有些不舒服,耳邊聽到抬輿的太監(jiān)喊了聲:“大人!”透過小窗的縫隙,見暖輿一側(cè)立了威風凜凜的錦衣衛(wèi),暗自苦笑:“該來的終歸要來!”

  “王爺,請下暖輿!”聲音有些耳熟,接著一側(cè)的太監(jiān)打起了簾子,歐陽金銳一身大紅蟒服,腰束鸞帶,頭戴烏沙帽,只是未帶繡春刀,他面容冷峻的看著駱霖,眸子里閃著復雜的光芒。

  “是皇上的意思?”駱霖干冷的問道。

  程同澤立即答道:“王爺睿智”

  駱霖抬頭看了看天,幽深的天幕中,寒星閃爍,寒風卷起地上些微的枯草,狠辣的刮過他的臉,這風似乎比疆場上的還要陰狠,他自知,能活著出來的機會渺茫。

  他溫和的看著歐陽金銳,沒有悲傷亦沒有痛恨,平靜的仿佛一池靜水:“王府的人能活嗎?”

  歐陽金銳沉默片刻,艱難的低聲說:“即便是拼命,我亦會保她無恙!”

  “如此,便再無牽掛……”駱霖嘆道。

  雕龍刻鳳的立柱下掛了數(shù)不清的紅色宮燈,忽明幽暗,影影綽綽間仿佛紅色流螢,劃破了新年里漆黑的寒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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