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yīng)該說,在講笑話前,首先要滿足那四雙饑腸轆轆的期待眼神才對!
“伊雨峰大哥,樹林里的食物肯定沒有了吧?辛苦你了,快點坐下休息。”
話說四名孩子眼里雖然都有失望神彩,但那位最大的九歲小女孩,卻沒抱怨什么,乖巧的搬來一張破裂成兩半的椅子,讓伊雨峰落座。
余峰走進這家徒四壁的屋子,看看已經(jīng)斷成兩半的椅子,再看看四處漏風(fēng)的木板墻壁,又望望有氣無力,靠著墻角坐在地上的弟弟妹妹,只覺心頭都被扎了一下。
“還有食物的,你們先讓哥哥坐下來休息會兒,休息好了,哥哥再出門找找?!?p> 他微笑著,似乎瞬間變成了四位弟弟妹妹所認(rèn)識的那個可靠大哥。
也就是在此時,余峰認(rèn)識到,自己這具身體,可能因為自己穿越到其身軀上,可以承受發(fā)笑等情緒。
這個發(fā)現(xiàn)是不幸中的萬幸,別人不能笑已經(jīng)很悲哀了,要他與土著們一樣無法笑出口來,他寧可再掛掉一次啊
正當(dāng)余峰下定決心。坐一會兒就出門找點食物,幫助這些可憐的娃娃們時,幾道人影尾隨余峰,大咧咧步入家徒四壁的房屋。
“你們五兄弟妹,運氣真是很好啊,怎么這么久還沒餓死一個。”
他們在微笑,可這只是模擬笑的動作,連表情都沒學(xué)全,所以不會有身體問題。
看著幾人,余峰下意識從椅子上站起,心底沒由來冒出懼意。
“賴塔,你來我家里做什么?”
三人為首說話者,是村中大戶鄉(xiāng)紳的孩子,而那鄉(xiāng)紳也是將他家父母一紙文書,當(dāng)成賣身奴仆押送走的人士。
“哈哈哈,伊雨峰,你是不是忘了,這里早已屬于我家地盤了,我身為主人,回到自家地盤看看,難道還需要你的允許嗎?”
“胡說,這里是我們家!”
坐在地上有氣無力的最小女孩,不知從哪里冒出的力氣,大聲叫嚷起來。
她可記得這些壞人,在她三歲的時候,這些壞人就來家里,把愛她的父母給強行抓走了。
“哦哦,你看看,伊雨峰,看看你是怎么教妹妹的,肯定是因為你天天教她這房子是你們家資產(chǎn)有關(guān)吧,很好,很好,居然想強占我家的產(chǎn)業(yè),我覺得我有必要讓我父親盡早收回資產(chǎn)了,希望我仁慈的父親不會再像上次一樣寬宏大量了,因為你們就是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這樣吧,我最多給你十天時間,十天內(nèi),從我家資產(chǎn)里滾出去,否則別怪我們翻臉不認(rèn)人,走!”
賴塔獰笑著揮揮手,身后兩名十八九歲青年同樣露出皮笑肉不笑表情,一齊掉頭就走。
“等等!”
突然,一直沒正面反駁他們的余峰,從嘴里吐出話語來。
三人一怔,回過頭,似笑非笑的看著這名十五歲少年。
他們不認(rèn)為伊雨峰敢做什么。
就算少年暴起傷人,一個十五歲孩子而已,又有什么威脅?
他們天天酒足飯飽的富家子弟,而且還有在跟村中落魄騎士學(xué)騎士技能,強壯的跟小牛犢一樣,還能怕伊雨峰?
不如說動手更好,動手了,他們就能名正言順現(xiàn)在就趕走這一家小鬼,那樣就能提早十天,擁有屬于他們自己練騎術(shù)的馬廄了。
余峰深吸口氣。
“我問你們一件事,你們知道,蒲公英為什么只能跟同性相戀嗎?”
?。??!
余峰感覺,現(xiàn)在這話題就很突兀,就很尬。
搞笑段子手的職業(yè)素養(yǎng),是必須搞笑得天衣無縫才好,這么尬節(jié)目效果太爛了??僧?dāng)下情況不允許,不試試他又不甘心。
“伊雨峰,你到底想說什么?”
“一個腦筋急轉(zhuǎn)彎而已,你們?nèi)绻鲁龃鸢福覀冃置矛F(xiàn)在就搬走!”
“這可是你說的。我想想,腦筋急轉(zhuǎn)彎……是不是因為蒲公英長大了,發(fā)現(xiàn)自己只喜歡同性別的人?”
“不對?!?p> “難道因為蒲公英親屬要求它喜歡同性?”
“也不對?!?p> “什么鬼,這也不對那也不對,你快說,答案到底是什么?希望別隨便編個答案耍我們,相信我,你的下場會很慘的?!?p> 余峰目光打量著三人,再看看身后的弟弟妹妹們,走近幾步,以不讓弟弟妹妹們聽見的聲音小聲道……
“因為,世上沒有蒲母英?!?p> 三位青年先是一怔,回過味來后,眼珠子紛紛一突,特別是與余峰對話的主要人士賴塔,整個表情猛然大變,臉上露出忍笑忍得很難受的神態(tài)。
“你……你……你……”
噗!
驟然間,賴塔嘴里噴出一口殷紅血水,然后抱著胸膛,腳步踉踉蹌蹌倒下地去。
“賴、賴塔!”
身后兩位青年也嘴角流血。
“咦,賴塔兄弟怎么回事?我只是說了一個腦筋急轉(zhuǎn)彎而已,你們都怎么了?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們玩腦筋急轉(zhuǎn)彎都能玩成這樣,唉,都怪我……”
余峰仿佛也受了驚的小兔子似的,面色哭喪。
兩名青年比起賴塔好很多,雖然也跌跌撞撞,卻好在沒倒斃的風(fēng)險。他們極其嫻熟的抽出腰上佩掛短匕首,警惕余峰。
又雙雙上前兩步,攙扶起吐了一身血,一條命丟掉半條的賴塔,而賴塔則有氣無力看著毫發(fā)無損的余峰,渾身顫抖的指了指他,做出一個‘你給我等著’的意思。
剩下兩人同樣瞪了余峰一眼后,便扶好賴塔,三人互相依偎著,掉頭蹣跚離去。
看著三道背影走遠(yuǎn),余峰收斂自己驚嚇過度的表情。
講真的,賴塔在近距離噴血的樣子,還真把他嚇了一跳,所以驚嚇過度的表情可以說半真半假。
經(jīng)由這么一測試,他算明白過來,這個世界所謂‘不能笑,一笑就死’的嚴(yán)重性。
笑話真的可以殺人!
他剛才講的笑話太突兀,沒經(jīng)過鋪墊,竟然都有這種效果,如果鋪墊一下,讓聽眾蘊釀好情緒再說,那是真可能會死人的。
“頭怎么有點痛?”
余峰揉了揉太陽穴,他感覺有些微微的刺疼感。
也不知是不是身體跟著笑的后遺癥?
還是別的什么……
總之一切還非常不明確,用話語傷人的殺傷力如何界定,又是否會有后遺癥等,全是未知數(shù)。
“剛才的一幕,我可以用失誤搪塞過去,但這三人依舊是禍因,我不能奢望他們回去不搬救兵,所以先想辦法,帶弟弟妹妹們遠(yuǎn)離危險吧?!?p> 余峰也不知道賴塔會怎么樣,如果他回家真死翹翹了,那他背后的鄉(xiāng)紳一家,絕對會來找麻煩,就算不死,這種程度的重傷,也足夠那睚眥必報的家庭,前來懲罰他們這五個沒有父母照料的孩子了。
所以他必須帶弟弟妹妹們先逃離。
“伊吹,伊萬夫,你們趕緊跟我整理點東西,然后躲到森林里去,伊琳,伊蓮達,你們別亂跑,知道嗎?”
“嗯,好的伊雨峰哥哥?!?p> “蓮達知道。”
余峰遵照著身體記憶發(fā)號施令,幸好四名孩子都很乖巧,哪怕肚子餓的難受都忍著。
九歲的伊吹與八歲的伊萬夫,勤快得完全不像不到十歲孩子,忙里忙外整理必須的緊急用品,而六歲的伊琳,則看好四歲的伊蓮達,甚至還能動手幫忙拿些小物品。
看到這四個乖巧懂事的瘦骨嶙峋小孩,余峰一時間只覺心底擔(dān)子沉重很多。
這可是四條人命,以往那個十五歲少年,雖然很勉強,卻好歹把弟弟妹妹拉扯著養(yǎng)了整整一年,起碼算是承擔(dān)起了大哥的重任。而他一個成年人,如果還把人家弟弟妹妹給養(yǎng)死了,那真的愧對將身體托付給自己的原伊雨峰了。
“偏偏剛才作死,得罪了鎮(zhèn)子里權(quán)勢僅次于鎮(zhèn)長的鄉(xiāng)紳兒子,我特么的,連來到異世界也還這副作死模樣嗎,唉!”
余峰恨不得連抽自己兩個嘴巴子。
剛才忍下那口氣多好。
開弓沒有回頭箭,事情做了就別想著后悔,而是要想辦法解決。
當(dāng)下暫時避避風(fēng)頭,是最好的選擇。
“伊雨峰哥哥,你說的東西都整理好啦,哥哥,我們以后……以后不回家了嗎?那爸爸媽媽回來找我們怎么辦?”
大妹伊吹,手腳麻利的把一根小扁擔(dān)插進兩個破布麻袋,并且挑起來,然后紅著眼眶問道。
她怕離開從小生活的這個家,更怕被賣掉的父母萬一回家,找不到她們兄弟姐妹幾個怎么辦。
“小傻瓜,這里可是我們家,人哪有不回家的道理?只是,需要等一段時間,如果情況好,也可能明天我們就可以回來了呢?!庇喾鍥]辦法,只能嘆口氣安慰道。
帶帶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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