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多利亞,你是純血統(tǒng)嗎?”
八月中旬的一天,對角巷還是陽光明媚。布蘭躺在咖啡館的躺椅上,翹著二郎腿,腿上攤著本幾年前的舊雜志《每月魔法史》,上面文章標題是《論純血高貴論起源的研究》,署名是歐文·拉斯克。
“我是?!苯鸢l(fā)女巫頭也不抬地說。她今天穿了件樸素的黑袍,特意裁剪了些讓袍子顯得不那么肥大。
布蘭合上雜志,坐直起來。維多利亞的咖啡館采光很好,陽光把維多利亞勾勒出金邊?!澳睦锏募易澹俊彼麊?。
“西班牙的?!本S多利亞抬起頭,“我姓戈麥斯。你應(yīng)該就知道我是那邊的人?!?p> “金發(fā)碧眼的西班牙人可比較少見?!辈继m若有所思。
“我基因突變,可以吧?”維多利亞沒好氣地說,“你的咖啡?!?p> “你居然知道基因突變這個詞。西班牙巫師上的學(xué)校也有麻瓜研究嗎?”布蘭走過去,接過咖啡。
“這么來講吧,我想申請牛津大學(xué),而你想申請麻瓜的大學(xué),就必須讀麻瓜的書?!本S多利亞坐下來,撩了一下自己的金發(fā)。
“那么祝你成功咯?!辈继m小小喝了一口咖啡,被燙得咂了咂嘴,打開雜志,繼續(xù)看文章。
“……以下內(nèi)容并非在為純血高貴論提供證據(jù)!本文后半部分詳細列出了筆者做出的當(dāng)代研究,以期說明純血出身的巫師和混血、麻瓜出身的巫師至少在現(xiàn)代毫無區(qū)別!
“……經(jīng)過對歷史典籍的查閱,歷史上著名的、被冠以‘施法能力卓越’等名號的巫師,大多數(shù)為純血巫師……這一現(xiàn)象在歷史典籍中是無可爭議的,以下列出數(shù)據(jù),末尾附上參考書籍……
“……筆者可從另一個角度說明此現(xiàn)象形成的原因,即純血貴族巫師的話語權(quán)暴力,以及純血巫師天然所占有的社會資源、教育資源優(yōu)勢……
“這無疑可以用以說明典籍中的記錄為何會出現(xiàn)如此現(xiàn)象,但筆者近年來的考古證據(jù)表示……
“……以下是筆者團隊對所謂‘純血高貴’論調(diào)在現(xiàn)代所做的調(diào)研研究,采集樣本涉及歐洲23個國家和2130名巫師……
“……而關(guān)于純血高貴論在更遠古的時代的起源及其原因,還有待進一步研究與考古證明。
“作者:歐文·拉斯克
“鳴謝:安吉拉·恩格爾、艾德·歐·奈爾、喬伊·索科洛夫、哈倫·卡特。
“紀念阿德拉斯托斯·卡托波迪斯。
“參考文獻:……”
末尾還附了一張照片,是歐文和他團隊的所有人的合照,背景里是埃菲爾鐵塔。每個人都笑得特別開心。
布蘭又喝了一口咖啡,翻到下一頁。
“歡迎光臨~”穿著麻瓜服務(wù)生衣服的安妮說。
他抬起頭,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走進來。
“瑞貝卡?!辈继m叫住那個低著頭匆匆進來的女巫。黃頭發(fā)女巫穿著兜帽長袍,但是沒把兜帽戴上。
“嗯?哦,布蘭?!比鹭惪ㄒ姷剿悬c慌張,左右看了一眼。
“有些巧啊,”布蘭笑著說,“幾天沒去你家網(wǎng)吧了。薩穆爾怎么樣?”
“額,他很好?!比鹭惪@得非常緊張,又左右看了一眼。
“這只是對角巷普通的一家咖啡館,”布蘭疑惑地說,“而且老板也和我認識。維多利亞!”他呼道。低著頭看書的金發(fā)女巫抬頭瞥了他一眼,繼續(xù)低頭看書。
“你看?!辈继m攤攤手。
“是這樣的,我在這里有個約,我沒想到這里會有其他人?!比鹭惪ㄍ塘送炭谒?。她下意識坐到椅子上,又馬上站起來。
“是嗎?那我不打攪你了,說不定馬上薩穆爾就有姐夫了呢。”布蘭笑著說。
黑頭發(fā)男人朝維多利亞點了點頭,收起雜志,走出大門,帶起鈴鐺一陣響。
過了一會兒,給自己施了幻身咒的布蘭幻影顯形到了柜臺后、維多利亞背后。
裹著黑袍的女巫立刻轉(zhuǎn)身,盯著布蘭的方向看。布蘭驚訝地用嘴唇口型說:“你看得到我?”
維多利亞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拿起羽毛筆,隨便抓了一張紙飛快寫道:這里好歹是我的窩,我還沒點措施了?
“我是來看那個小姑娘約了誰的?!辈继m繼續(xù)用口型說。
怎么?對她有意思?還有,你恐怕比她要小吧,叫別人小姑娘不害臊嗎?維多利亞寫。
“歡迎光臨~”安妮說。
一個高大陰沉的身影進了咖啡館,戴著兜帽,看著是個男人。維多利亞收起羽毛筆,抬頭看過去。
男人帶起鈴鐺一陣響。他不耐煩地嘖嘖出聲,似乎對這些鈴鐺很有意見。
“瑞貝卡?!彼_口,粗聲粗氣。他粗暴地扯開椅子,坐到瑞貝卡對面。
“有,沒有,興趣,點一杯?”瑞貝卡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她已經(jīng)戴上了兜帽,臉龐隱藏在陰影里。
“哼?!蹦腥说哪樢搽[藏在陰影里,他看了看維多利亞,向瑞貝卡推過去一張紙。
“沒多少時間了,黃頭發(fā)女巫?!彼麗汉莺莸卣f。
瑞貝卡接過紙,默默收起來。隱藏在黑袍下的身影仿佛在抖動。
男人環(huán)顧了四周,對于種種女生化的文藝布置十分不屑地又哼了一聲。
“不要祈禱有什么希望了。還希望咖啡館呢,哼。”
他站起來,壓了壓自己的兜帽?!盎煅碾s種?!彼鹭惪ㄟ艘豢?,準備離開。
“站住?!本S多利亞說。
“這是你的布置?”男人反問瑞貝卡。
“不是……和你無關(guān),求你了,維多利亞……”瑞貝卡閉上眼睛,懇求道。
“你覺得我會怕你一個娘們兒?”男人大笑起來,他大步朝維多利亞走過去,抽出魔杖,“你覺得我會怕一個金色頭發(fā)的、把長袍修剪成——”
“昏昏倒地!”布蘭、維多利亞、安妮同時開口。布蘭和維多利亞手里的魔杖都射出一道紅光擊中了男人;男人應(yīng)聲倒地。不過安妮那邊無事發(fā)生。
“安妮?!本S多利亞皺起眉頭。
“控制不住,姐姐?!卑材萃铝送律囝^。
“不管怎么樣,他腦子似乎不太靈光?!辈继m現(xiàn)身,走了過去,又補了一道昏迷咒,防止男子詐起。
“這……”瑞貝卡震驚地看著這一切。
“是安東寧·多洛霍夫?!辈继m掀開兜帽,看了看,肯定說道,“記得前一個月的大越獄嗎?我們逮到一條大魚?!?p> “現(xiàn)在,瑞貝卡?!辈继m轉(zhuǎn)過頭,嚴肅地說,“關(guān)于你和一個在逃食死徒混在一起這件事,你有什么可以告訴我的嗎?”
飛天老鼴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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