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蘭沒有想到還能有這種操作,停了一下才說:“那裝病也是蠻困難的吧?”
“我演技比較好。”翠西壓低聲音說,“你知道他們給我登記的是什么嗎?‘有強(qiáng)烈自毀傾向’!我只需要多豁出去一點,真的把腦袋往墻上撞,他們就會信以為真。我再隨便瞎編一些癥狀,比如說我感覺世界是黑白的、活著沒希望了,我感覺你們都是外星人、要吃掉我……”
“難道他們沒有一套完整的檢測體系?檢測你是不是真的出了問題?”布蘭驚訝地問。
“圣芒戈可不是麻瓜醫(yī)院!”翠西得意地說,“有不少魔咒是沒有太多痕跡的,他們的笨腦袋看不出來,就只能憑我一張嘴說。我聽到那兩個治療師討論過說我可以算‘疑難雜癥’了。
“不過說起來,也和我進(jìn)了醫(yī)院有關(guān)系。進(jìn)圣芒戈還是比較麻煩的,但是當(dāng)我醒過來后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了圣芒戈住院部的床上時,我就知道我的機(jī)會來了?!?p> 布蘭好笑地看著她,說:“你不怕我把這些告訴那些醫(yī)生,呃,治療師?說你在騙郵局的津貼?”
“別??!”翠西立刻求饒,“我都被灌了那么多魔藥了。我覺得比起我吃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的津貼還沒賺夠!這不我實在憋得慌才告訴你,都裝瘋賣傻好幾天了……”
“真沒人來看你啊?”
翠西臉上的笑容緩緩消失。她說:“我沒有什么朋友。父母早死了。”
“……抱歉。”
“沒關(guān)系。其實我早就習(xí)慣了?!贝湮髦匦侣冻鑫⑿ΑK诖采?,端起旁邊床頭柜上放著的一碗湯,小口小口喝起來。
“我其實有一點問題想問。關(guān)于那天郵局發(fā)生的事情的?!辈继m說,決定直入話題。
“哦。你不會是什么傲羅的探子之類吧?你不會把我騙津貼的事情捅出去的對吧?”翠西端著湯,抬起頭。
“不是,這個你放心。我想知道你知不知道羅格是一名煉金傀儡?!?p> “不知道?!贝湮鞲纱嗟卣f,“他直接空降到局里。我以為他是關(guān)系戶。和他互動的時候也感覺他人很呆,好像看不起我一樣?!?p> “所以你們郵局真的有評分機(jī)制嗎?”布蘭注意著翠西的表情。
翠西做思考狀,說:“有的。但是現(xiàn)在羅格出事后就沒有了。我不知道他作為一個煉金傀儡為什么不知道?!?p> “行。沒什么事情我走了?!辈继m準(zhǔn)備離開。他已經(jīng)不能從翠西這里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除非他去刺探郵局的管理者,不然郵局的事看起來只能不了了之。
“別走??!再聊聊嘛!我猜你肯定沒有女朋友?!贝湮髦钡赝炝?。
布蘭捏了捏額頭,說:“對,我沒有?!?p> “你看起來不像是會缺女朋友的人?!贝湮鼽c評。
“這不一樣?!?p> “考慮一下我怎么樣?雖然我28了,但心態(tài)很年輕哦。你多少歲?”
布蘭被噎了一下,遲鈍地說:“我快滿20了。”
“哦,我不介意姐弟戀。”
“……但是我暫時沒有談戀愛的想法。”
“你就直說是不是嫌棄我老?;蛘吣阋呀?jīng)有心上人了?”翠西逼問。
“都沒有!”
“好嘛,你霍格沃茨哪個學(xué)院的?”
“格蘭芬多?!?p> “看來還是小學(xué)弟,認(rèn)我做姐姐也沒關(guān)系嘛!”
“……?。俊?p> 翠西是布蘭打交道的這么多女人里最難纏、最自來熟的一個。不過幾句話的攻勢下,布蘭就從一個莫得感情的審問機(jī)器變得不知所措、不會說話起來。
她抓住布蘭聊了很久,到最后是歐文的貓頭鷹救了他。正在翠西嘮叨著她以前的愛戀時,一只貓頭鷹啄起了她床邊的窗戶。布蘭打開窗戶把貓頭鷹放進(jìn)來,發(fā)現(xiàn)是歐文的信。
“……停一停。我得走了?!辈继m揮了揮信,然后拆開信封看起來。
“布蘭,
我和安吉拉已經(jīng)到了希望咖啡館。
無事的話請過來一趟。
歐文?!?p> 看來維多利亞也回來了,咖啡館開門了。
“是你的小情人嗎?”翠西瞪著布蘭手里的信封,讀道:“歐文……哦,怪不得你沒有女朋友!你有男朋友了!”
“不是!只是普通朋友?!辈继m爭辯。
“好吧,那你去吧,我第一次找人聊了這么多。”扎著高馬尾的紅頭發(fā)女生嘆了口氣,“我是說……如果我想找你聊天的話我該去哪?畢竟我應(yīng)該也快‘出院’了?!闭f到“出院”,翠西狡黠地眨了眨眼。
“嗯……就去希望咖啡館吧。在對角巷?!?p> “行吧行吧。”翠西說,“一個咖啡館……你在替你朋友打廣告嗎?”
布蘭逃也似的離開了圣芒戈。
……
“歡迎光臨!”安妮甜甜地說。
“你終于來了?!睔W文起身走過來,煞有介事地拍了拍布蘭的肩膀。他簡直是大變樣,頭上戴個棒球帽,穿著襯衫和牛仔褲,活脫脫一個美國來的游客。安吉拉倒是比較正常地穿了條長裙。布蘭在桌子邊坐下。
還沒等他開口,維多利亞就端來一杯熱牛奶。
“呃,謝謝?”
“你來我咖啡館這么多次,喝了10次牛奶,想不讓人記住都難?!本S多利亞說。她的金色長發(fā)簡單地扎了起來,但她還是習(xí)慣性地撩了一下耳邊的頭發(fā),“先不打擾你們了,歐文說事情很重要?!?p> 看著維多利亞走回到柜臺后,歐文接腔:“的確非常重要。你還記得上次我記憶里面的那個巨人遺跡吧?我們判斷那把鑰匙和那個地方有關(guān)系。”
“當(dāng)然這只是初步判斷,我們需要見到那把鑰匙的實物。你說這是鄧布利多教授的?我們能見見他嗎?”安吉拉問。
“可以是可以,但是他一直很忙?!辈继m說,“有緊急的方法聯(lián)系他,但我們一般不用,害怕妨礙到他的事情?!?p> ……
鄧布利多步伐緩慢地沿著樓梯走到高塔頂端。
紐蒙迦德年久失修,來客稀少,自從上次的事件中守衛(wèi)全部陣亡后,這里更是沒人想來。他們叫這里詛咒之地。
他敲了敲門,沒有應(yīng)答聲。
于是他直接推門而入。一股惡臭味撲鼻而來,鄧布利多皺著眉頭看著床上那具佝僂的尸體。蓋勒特·格林德沃無神的雙眼看著鄧布利多,好像在控訴。
“湯姆啊湯姆?!编嚥祭鄧@了口氣,揮了揮老魔杖,床上那具尸體直接顯出原形,變回了一個睜著眼睛的紐蒙迦德守衛(wèi)。
“看來他的確對你造成了一定的羞辱?!编嚥祭鄬χ帐幨幍姆块g說。他合上這名年輕的守衛(wèi)的眼睛,揮著魔杖把他移到一邊,在格林德沃的床上坐了下來,默默看著外面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