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今天早上,克利切就把他帶到了這里?!必惖僬f,結(jié)束了金斯萊的故事。
布蘭揉了揉太陽穴,想著這里被刺穿會是什么感受。
事到如今,死人復活并不是最稀奇的事情了。好消息是,金斯萊是被小巴蒂主動整成這樣的,暫時不用擔心倫敦那群麻瓜會出什么事情;壞消息是,伏地魔知道了這回事后,會做些什么?
伏地魔和霍格沃茨在這一個星期內(nèi)一直相安無事。幾乎所有逃到這里的巫師都在傳,伏地魔害怕霍格沃茨,不敢攻打這里,所以這里會是安全的,但布蘭知道實際情況是什么;伏地魔也曾在這里呆過,他知道學校的地下有什么……
在這種僵持的局面下,伏地魔會做什么?
“你有什么看法嗎?”貝蒂問。
“哦,唔……”布蘭回過神來,“你是說,他在那種狀態(tài)中待了有整整十天?”
“難以置信,是不是?十天沒攝入水分與食物,居然還活著。”貝蒂說。
“缺憾者……”布蘭重復著這個詞。他找了把椅子坐下,下意識掏出根煙,被龐弗雷夫人瞪了眼,悻悻收了回去。
“你對病人經(jīng)歷的一切有什么了解?”貝蒂問。
“沒有了解?!辈继m坦白。
“意思就是不能治好他了嗎?”龐弗雷夫人發(fā)問。
“不,龐弗雷夫人,”布蘭溫和地說,“我想,在您看來,金斯萊曾經(jīng)被一種邪惡的魔法生物寄生過,而抓住他的食死徒利用了這一點,引發(fā)了某種后遺癥,讓他精神出了問題,對吧?”
“你想說事實并非如此?”貝蒂反問。
“如果你們這么認為,并且期待我能拿出什么對付這種后遺癥的咒語、魔法、魔藥配方……隨便什么東西,那你們可能會失望了。”布蘭說。
“難道當時在倫敦不是你殺光了那些生物?”龐弗雷夫人問。
“這是兩回事?!辈继m攤攤手。
“那么,真相是什么,布蘭·里德?”貝蒂語氣急切。
布蘭看著金斯萊。他正躺在床上,閉著眼睛,神態(tài)安詳,似乎是睡著了。
“不是真相,只是個猜想。”布蘭慢慢說,“依我看,金斯萊需要的是好好睡一覺,然后回到平凡普通的生活中去,好好休息幾個星期,多和熟悉的朋友聊天、聚會,多吃些他愛吃的東西,每天晚上去本地酒館里痛痛快快地喝上兩杯好酒,為喜歡的魁地奇球隊吶喊?!?p> 龐弗雷夫人想說什么,又停了下來。貝蒂說:“你認為,平凡美好的日常生活能促使病人恢復過來?”
布蘭點點頭:“斯……呃,一位精通精神領(lǐng)域魔法的大師曾經(jīng)親自給被寄生者們做過檢查,發(fā)現(xiàn)他們的精神中欠缺了一塊東西。”
他停了下來,不知是否該把他知道的所有東西都告訴她們。他想起伯克,想起鄧布利多所說的“世界如同一本歷史書一樣展開”,想起伊歐斯對拉貝的描述?!皳碛谐摰目赡堋薄?p> “根據(jù)我的了解,”布蘭斟酌著字句,“缺失的那塊精神,可能是人與正常世界的錨定,它將我們與我們熟知的東西聯(lián)系起來。這塊錨定被減弱后,我們就會更容易偏移到世界之外。所以,如果要有對策的話,只能是加強他與正常世界的聯(lián)系?!?p> 這番古怪的言論讓另外兩個人都沉默了。
布蘭回味著金斯萊經(jīng)歷的事情。他不知道貝蒂在轉(zhuǎn)述時有沒有添油加醋,聽起來金斯萊似乎被無窮無盡的信息直接摧垮了,這和他從伯克、鄧布利多的只言片語里了解到的似乎有些區(qū)別。這是主動與被動的區(qū)別嗎?還是說有別的因素在影響?
十天內(nèi),沒人發(fā)現(xiàn)金斯萊不見了,也沒人有過疑問。如果不是斯內(nèi)普,不,如果不是德拉科·馬爾福,如果不是小巴蒂突然把德拉科帶去,沒有人會知道金斯萊的遭遇……
“我相信你,里德。我認為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龐弗雷夫人說。她看了眼金斯萊,語氣又嚴厲起來,“不過,病人現(xiàn)在身子很虛弱!他需要好好休養(yǎng)一會兒才能去酒館里酗酒!”
“啊,既然這不是突然發(fā)作的后遺癥,而是被人主動誘發(fā)的,那么倫敦的那群麻瓜看來暫時不會有麻煩了?!必惖偻蝗徽f,“不過我很好奇,小巴蒂·克勞奇是怎么知道該干什么的呢?嗯……”
布蘭剛想說話,就被龐弗雷夫人打斷了?!艾F(xiàn)在,既然我心里已經(jīng)有了數(shù),還請你們出去做你們的學術(shù)研討會!病人需要休息!”她說,揮舞著雙手,像母雞趕小雞那樣把他們轟了出去。
“這個理論還蠻有意思?!必惖僬f。兩人站在醫(yī)務室外面的走廊上,剛剛擠在金斯萊床邊的一大群人不知去了哪兒。布蘭迫不及待地點燃了手里的煙,猛吸了一大口,貝蒂立刻站遠了好幾步。
“我要去傳送門那邊。一起走走?”她問。布蘭點頭。
他們走在霍格沃茨寂靜的走廊上,這次連一個學生都沒看見。
“我聽說,這里已經(jīng)沒有多少學生了?!必惖僦鲃犹羝鹪掝^。
“只要那幾座傳送門還開著,這里就不會剩下多少人?!辈继m說,推開偽裝成墻上涂鴉的一扇門,“走這邊,快一些。”
“這種時候就忍不住去想,霍格沃茨沒了學生們還是霍格沃茨嗎?”貝蒂說,“不過有很多學生的家長被困在了外面。他們應該不會走?!?p> “以后都會回來的?!辈继m心不在焉地說。兩人進了門廳,他看見盧娜·洛夫古德朝他揮手,他也微笑著回應。
“真的嗎,布蘭·里德,你覺得這一切都會過去?你覺得長夜終會結(jié)束,光明必將戰(zhàn)勝黑暗?”貝蒂問。
布蘭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他總不能說哈哈沒錯都看我的只要我干成了鄧布利多和斯萊特林的計劃成功了伏地魔小菜一碟啦?
“難不成往反面想?”他干巴巴地說。
貝蒂笑了。她掀開兜帽,露出瘦削的面孔和棕色的短發(fā)?!澳愫苡幸馑?,里德。我有種預感,我們以后還會見面的。”
她走進標著“北美”的小木屋,消失不見。布蘭和門口的黑人互相瞪了會。
“你也想去美國?”黑人大姐問。
“不了……暫時不需要?!辈继m咕噥著。
他往湖邊走去。那邊的斜坡上人不多,但是依然有好些學生在休息。他們躺在草坪上,曬著太陽吹著風,分享著各自的零食,竊竊私語。
一匹銀白色的白狼踏著這縷風走來,發(fā)出唐克斯的聲音:“晚飯后,在霍格沃茨有次會議?!?p> “知道了?!辈继m對空氣說,“在那之前,先讓我感受一下正常世界是什么味道?!?p> 他也在斜坡上找了塊地,一屁股坐下,一邊抽煙一邊偷聽學生們的八卦。
飛天老鼴鼠
感謝荊棘書屋?。? 再次擺爛,直接坦白:一直在想怎么趕快了結(jié)這個事兒、真正開始這卷。不知當初是什么想法但是現(xiàn)在我覺得真不應該在一卷的開頭把這事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