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的高臺上,劍氣激射。
神官本沒有把冷憐月當(dāng)成是特別需要注意的敵人,當(dāng)那些劍氣到達(dá)他身邊的時候,他才臉色微變。
這個女子,分明就沒有血罡,她竟然能夠使用出罡技,這簡直違背常理,而且這罡技,等級絕對不低。
神官雙手護(hù)于前,再沒有半分輕視。
不是用罡技的情況下,使用全力,他才堪堪擋下來。
“我們走?!崩鋺z月拉起慕然的手就要離開。
“我不走,我今天一定要帶慕翎走?!蹦饺辉谶@個時候表現(xiàn)得格外倔強(qiáng)。
并非他不知道目前的情況如何,只是,如果讓慕翎繼續(xù)待在這里,之后還不知道會出什么事,他不能冒著個險。
說著他就要掙脫冷憐月的手,繼續(xù)和神官對戰(zhàn)。
冷憐月在他后面非常無奈,沒握劍的手化為手刀,打在慕然后頸。
慕然只覺得眼前一黑,軟軟的倒下去。
再度睜開眼睛,兩人已經(jīng)回到了家中。
“你……”慕然捂著后頸從床上爬起來。
冷憐月就在床前,正默默無言地坐在凳子上。
“你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如果慕翎出了什么事,我不會放過你!”慕然暴怒,朝冷憐月大喊。
冷憐月的表情是一如既往的冷冰冰。
“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失去了理智,這樣是救不了你妹妹的,還會把你自己也給搭上,你要是也出了事,你父親誰來照顧?冷靜下來,之后我們再談?wù)??!彼f。
聽她提到“父親”二字,慕然頭腦頓時冷靜了不少。
她說的一點也沒錯。
自己一個人的話,把慕翎從教會救出來的概率太低了。之前還是有另外兩個神官要到,假設(shè)那兩個神官和另外一個實力相差無幾,那基本上是完敗的結(jié)果。
父親的情況,是絕不能缺了人照顧的。
他不再大吼大叫,情緒慢慢冷靜下來。
深呼吸。
冷憐月也不說話,等著他,屋子里有些安靜。
“謝謝你?!逼毯?,慕然首先打破了寧靜。
他必須要感謝冷憐月。
于情于理。
如果不是她照顧了老爹一周,現(xiàn)在老爹說不定已經(jīng)歸西,今日也是她把自己帶出來,不然教會那幫人就會將自己抓住,救妹妹的事就別想了。
冷憐月不說話,低下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接下來,我該怎么辦?”慕然喃喃著,他這是在問自己。
冷憐月抬頭說道:“現(xiàn)在至少有一點可以確定,那就是你妹妹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不是被荒妖叼走?!?p> 相比于其他結(jié)果,這樣的狀況已經(jīng)算是不錯。
慕然點點頭:“你說得對。我今日確實不應(yīng)該這么沖動,打草驚蛇,以后教會那幫人肯定會格外注意我,想救慕翎就更難了?!?p> 冷憐月也是點點頭,同意他的說法。
兩人又是陷入沉默。
“要不這樣吧,先查探一下你妹妹的住址,了解她為何會突然不認(rèn)你。解決了這件事,只要你妹妹愿意跟你回來,解救她就容易多了。”冷憐月出了個注意。
慕然點點頭,說:“你說的沒錯,我也是這樣想的,我怎么都不相信慕翎會六親不認(rèn),她這么做,一定是有原因的?!?p> 說著,他走到外面看了眼天色。
“今晚先休息,明天夜里,我會去黃金神圣教會探察一番?!?p> “要不要我一同前往?”冷憐月問。
“不必?!蹦饺粨u頭:“兩個人目標(biāo)太大,而且這是我的事,黃金神圣教會這個組織非常危險,你能不卷入進(jìn)來,最好不要卷入進(jìn)來?!?p> 說要這句話,他便打開門前往慕尚的房間去了。
這幾天都是冷憐月在照顧,現(xiàn)在自己都已經(jīng)回來了,總不能還麻煩人家。
冷憐月在后面看著他離去,眼神怔怔的,有些出神。
黃金神圣教會的教堂建立在平安鎮(zhèn)郊外。
這里人煙罕至,來往的只有信教的信徒。
一般來說,教會都會建立在人口密集的繁華地帶,方便朝拜,也方便吸收更多的信徒。
建造這所教堂的人,不不知是怎么想的。
慕然他們離開之后,圣會仍然繼續(xù)下去。
這一次,兩千信徒中,有一百個人分到了黃金,大概黃豆那么大小。
今夜過后,這件事情傳出去,平安鎮(zhèn),包括周邊的鎮(zhèn)子,會有數(shù)不盡的人想要入教。
教會的人皆是相信,從西邊的主教宣教經(jīng)驗看,這一點無需置疑。
教會的人宣教結(jié)束之后,神官遣散了廣場上的信徒,一行人回到了郊外教堂。
早已有人在那里等候。
“恭迎圣女?!?p> 兩邊人排成一排,雙手貼心口,彎腰,恭敬地行教禮。
帶著面紗的圣女走在最前面,點了點頭,面無表情地走了進(jìn)去。
“圣女閣下,今日幸苦了,還請早些休息?!鄙窆僖恢彼退绞ヅ呐P室,站在門口停下,行禮說道。
“我知道了,你走吧?!闭f著,她走進(jìn)去,把門關(guān)上了。
神官在外面等了一會兒,離開。
這個臥室有很寬敞的空間,墻上掛著西方風(fēng)格的裝飾,房間每個角落都帶著貴族氛圍。
圣女覺得有些疲憊,直接仰躺在了大床上。
今天的圣會還算成功,黃金分發(fā)了下去,那批最虔誠的信徒得到了他們應(yīng)得的回報,宣教的事情由武神官他們來做,她很放心。
今天的圣會相必會以平安鎮(zhèn)為中心,在各個鎮(zhèn)子傳開,很快會有很多人加入教會。
一切都在向好。
她看著天花板,目光卻帶著一絲怎么都去不掉的疑惑。
想起了今天在圣會上發(fā)瘋的那個人。
那人是誰?
一點也沒有印象,從小在教會長大,并隨著分教來到這里開荒,她記憶里,自己跟這里的人并沒有過任何瓜葛。
不過,她總覺應(yīng)得自己對那個男人有些熟悉的感覺。
就好像……認(rèn)識了很久,在一起生活了很久的感覺。
他那失去理智,瘋狂的樣子讓她有了很深的印象。
完全不像是在演戲,他為什么會這般激動,為什么會有這樣的舉動?
“你到底是誰呢?”圣女喃喃著,眼前有飛蚊在飛舞,疲憊感侵襲,慢慢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