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的一只眼睛通過鐵門的門縫緊緊的盯著眼前的巷子,遲文軒能在偷襲的情況下取得這樣的戰(zhàn)果,林白倒是并沒有如何驚訝,兩個人從初中開始沒少和各種不良少年打架,雖然沒有和這樣拿著真刀真槍的流氓干過,但是林白對于兩人的戰(zhàn)斗力還是有一定自信的,否則,他也不會在一開始就產(chǎn)生出來想要和流氓拼一下的想法。
“干的不錯,小肥豬。但是這就你一個人嗎,你不怕死嗎?!惫忸^一只手拿著手電筒照著遲文軒的臉,另一只手將手中的短刀放在自己的褲子上反復蹭了蹭,那動作就像是賣肉的伙計在肉皮上反復磨刀,黑暗中一張臉笑的詭異陰森,全然沒有在意自己倒在地上的同伴。
“你在說什么呢,光頭,這特么就我一個人,而且你這種貨色,哼,用得著兩個人嗎。”遲文軒抬起握著短棍的胳膊擋在眼前,只留著一點點空當盯著前方的敵人。
拿著短刀的流氓聽到遲文軒咄咄逼人的話,竟然看不出如何生氣,反而是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光頭嗤笑著說道。
“小肥豬,你有種,不過,我相信你過一會兒,會和我說實話的?!?p> 說完,沒有給遲文軒一點反應(yīng)時間,光頭直接將手中的手電筒狠狠的朝遲文軒的臉上甩了過去。
那光束隨著手電筒的旋轉(zhuǎn)胡亂的照射著,當它逼近到遲文軒的腦袋附近時,光芒更是刺激得遲文軒有些睜不開眼睛,遲文軒趕緊一棍子把手電筒打飛到了一邊去。
在遲文軒做完這些動作,努力清晰視野的一剎那,卻發(fā)現(xiàn)敵人已經(jīng)持著短刀逼近到了他的身前,遲文軒甚至能清楚的看到敵人猙獰著的表情。
那光頭快速跑到遲文軒身前之后,抬手一刀就向著遲文軒的左手猛斬了過去。原來這光頭在剛才說話的時候就觀察到此時遲文軒的左臂無力的垂在身旁,光頭分析可能是因為剛才電動車的事故,遲文軒應(yīng)當是受了傷。因此他這第一刀就是直奔著遲文軒的無法活動的左手。
遲文軒見到眼前寒光一閃,那把短刀就要砍到自己的左臂,急忙提起短棍堪堪迎了上去。
短棍與短刀接觸的一剎那,發(fā)出當?shù)囊宦暎谝怪幸脖l(fā)出一串明亮的火星。
光頭一擊未中立刻退開了兩步,以免遲文軒反擊。而遲文軒再勉強擋下一刀后,發(fā)現(xiàn)自己的虎口被震得生疼,握著短棍的手竟然也跟著顫抖起來。
那光頭站在離遲文軒兩米遠的地方,隨手挽了個刀花,黑夜中刀鋒泛著寒光。
“可以呀,小胖子,反應(yīng)還挺快,我本來還打算一刀卸了你的胳膊?!?p> 遲文軒看著光頭一臉獰笑的說著話,并沒有再像往常一樣回嘴,僅僅是再次提起短棍橫在自己的胸前。
光頭見遲文軒沒有太多的反應(yīng),也不再多說話,左右橫移了兩步,突然間,如脫兔一般一個健步朝遲文軒竄了過去。
只一瞬間,光頭再次出現(xiàn)在遲文軒的眼前,一刀直劈遲文軒的面門,遲文軒舉起短棍格擋。光頭這一刀不再像上一次攻擊一樣追求角度,這一刀可謂是勢大力沉,短兵相接之后,遲文軒直覺一股大力從手腕處傳來,當時只覺得重心不穩(wěn),登登登連退了三四步。
光頭一招將遲文軒擊退之后,再次健步上前追擊,期間光頭將短刀輕輕向上拋出,反手接住,握刀的手勢一下子從正手變成了反手。
遲文軒后退幾步后,勉強站穩(wěn)腳跟,見到光頭已然再次近身到自己的面前,倉促間揮舞短棍朝光頭砸去。
那光頭反手持刀,輕輕一劃就將迎面襲來的短棍撥開,接著再用短刀和小臂將那短棍夾住,向自己的方向一拉,遲文軒那算得上龐大的身軀竟然失去了平衡,順著這股力道栽了過去。光頭抬起右腳,正踹在栽過來的遲文軒的肚子上。
遲文軒只覺得整個腹部都翻涌疼痛起來,原本緊握著短棍的右手也無法使上力氣,松開了自己唯一的武器。松開短棍的遲文軒,被光頭這一腳踹的登登登連連后退了四五步,然后沒能穩(wěn)住身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老遲!”
林白站在鐵門的后面,透過門縫看到了遲文軒被一腳踹倒在地上忍不住喊了一聲。
此時持刀的光頭把短棍丟在一邊,提著刀一步一步的朝著遲文軒走過去,耳尖的他把林白的聲音聽了個真真切切,順著聲音的方向朝鐵門看去,然后朝著遲文軒玩味的笑著說道。
“胖子,你不說就你自己一個人嗎,這不是還有一個嗎?!?p> 說完,光頭還用手中的刀指了指胡同盡頭的鐵門。
“老子說這就我一個人,就是一個人,你特么是幻聽了吧?!?p> 遲文軒此時坐在地上,勉強支起上半身,伸手摸了把嘴角的血跡,用顫抖的聲音回應(yīng)道。
其實遲文軒只不過是逞強罷了,他現(xiàn)在只感覺到五臟六腑都在不停翻涌,而且剛剛落地的時候正巧他那條已經(jīng)脫臼的左手又一次杵到了地面,疼得渾身冷汗以至于根本站不起來,只是坐著不倒下就已經(jīng)算是用盡了他的全部力氣。
倒是光頭這邊被遲文軒罵了一句,還是保持著一如既往的平靜,朝遲文軒走去的腳步也沒有變換頻率。
當光頭走近遲文軒的時候,遲文軒已經(jīng)沒有了反抗能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只大腳朝自己的面門襲來。
光頭猛的一腳將遲文軒踹倒后,又走過去,一把拽住遲文軒的短發(fā),將他從地上提了起來,讓遲文軒成為一種跪在地面上的姿勢。光頭彎下腰盯著遲文軒的臉,面帶著詭異的微笑說道。
“幻聽。啊?”
說完,便一刀扎在遲文軒的腿上。
“啊啊?。。。 边@一刀下去,遲文軒再也忍耐不住鉆心的疼痛,本能的想要彎下身子,可那光頭卻根本不放手。
“草泥馬,你給我住手。”林白看到這一幕,一時間額頭上青筋暴起,雙手砸向鐵門發(fā)出哐當哐當?shù)穆曇簟?p> 光頭聽到了鐵門后的聲音,一個轉(zhuǎn)身繞到了半跪在地上的遲文軒身后,接著用左臂勒住了他的脖子,同時右手拔出了還插在其大腿上的短刀,然后將嘴巴湊到遲文軒的耳邊聲音沙啞有些神經(jīng)質(zhì)的說道。
“還說是幻聽是不是,小胖子,啊?”
接著又是一刀深深的扎在遲文軒的大腿上。
遲文軒那凄厲的叫聲響徹了幾乎整片胡同區(qū)。
“草泥馬的狗東西,給我住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