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數(shù)日的雨停歇之后,陽光有點溫和,有些燦爛。清晨的微風輕輕吹起窗前的白紗,淡淡的晨光透過柔和的簾布,撒了一室的陽光。
病床上言晗已經(jīng)安靜地睡著,如同壞掉了的玩偶,靜靜地躺著,那張蒼白沒有血色的小臉,除了細細綿長的呼吸,訴說著生命依舊的消息。
時間在安靜中悄然流逝,那雙蒼白纖細的手在純白的被單上緩緩地彎曲。趴在病床邊的淺眠的岑禮被突如其來的動靜驚醒,倏然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纖細的手在緩緩地動著。如此突然的情況讓岑禮想都沒想就握起言晗的手坐到床邊,緊緊地盯著那雙緊閉著雙眼的蒼白的面容。岑禮一驚一乍的動作驚醒了在一旁的沙發(fā)上休息的白凜。白凜瞬間從沙發(fā)上起來,走到床邊,雙眼緊緊地盯著那雙在蒼白的小臉,期待著顫抖的長長睫毛下的是一雙怎樣的眼?
岑禮感覺到言晗的手在漸漸的握緊,顫抖的睫毛預示著雙眼的主人迫切的想要醒來的意志。白凜感覺到言晗視乎即將要醒來,連忙按響墻上的警鐘,對著對講機的大聲命令道。
“醫(yī)生,快去叫醫(yī)生?!?p> “呃...是..是....馬..馬上就來.....”
言晗在陣陣吵雜聲中緩緩地睜開了雙眼。入眼是高高的天花板,滿室淡淡的花香。言晗看著眼前的醫(yī)生和護士,耳邊是許多問題,她聽不清楚,腦子就這樣一片空白的,感覺到莫名的失落,好像有什么忘記了。
豪華的書房里,精致的書桌上的一盞臺燈的燈點著微弱的光。整潔的桌面上除了一個棋盤外,只有一個看著有些陳舊的相框靜靜地安放在臺燈下。那是一張年代久遠的合照,而照片里的人卻笑得很幸福。言奉道看著桌上的照片,淡淡地回憶著曾經(jīng)年幼的言晗。
一串急促的電話鈴聲驚醒了豪華大宅院里的所有人,管家將言晗蘇醒的消息告訴言奉道。言奉道一直懸著的心終于安定下來。他命管家即刻備車,迫不及待地想要趕往醫(yī)院。
當言奉道趕到醫(yī)院,推開那道沉重的病房大門??匆姷膮s是言晗安靜的坐在病床上,看著窗外發(fā)呆的樣子。言晗似乎沒有發(fā)覺有人走進了病房。
“晗晗?!毖苑畹雷呓躁希p聲地呼喚她。
言晗慢慢回過頭,思維有一瞬間的空白。言晗看著眼前這個有些熟悉的蒼老的面容,一時間竟無法開口。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停歇了幾分鐘后再次流動。
“爺爺...”言晗慢半拍的反應過來,才想起了眼前的人是誰,清澈的雙眼雜著一絲驚訝與淡淡的害怕。
言奉道一臉嚴肅無神的樣子,給言晗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言晗顯得很緊張和害怕,低著頭不敢正視言奉道。對于見到他一向都是反叛的言晗,如今突然這么安靜,言奉道感到有些疑惑不解。岑禮走到言奉道身邊,側(cè)身低語,簡單的匯報了一下情況。言奉道看著言晗,臉上的神色一臉平靜。
“晗晗,看著我!告訴我,你記不記得自己發(fā)什么事情了?”
言晗看著這樣的言奉道,有些害怕地抱緊被子縮在病床上,不安的看著眼前這個和記憶中無異的爺爺。
“我...我.....”
“回答我!!”
言晗閉著眼,很努力地回想著??墒窃绞怯昧θハ?,腦海里越是一片空白。頭痛欲裂的感覺也隨之而來。越是想要想去,頭越是痛。仿佛是要把自己撕裂的疼痛。
“?。。。∥也恢?,不知道,不知道。我想不起來!想不起來?。?!”
言晗白皙纖瘦的手指狠狠地扯著長長細細的頭發(fā),抓狂的呼喊著。言晗激動的舉動讓言奉道錯愕了。白凜和岑禮見情況有些失控,害怕言晗會傷到自己,于是一左一右上去拉開言晗的手,輕輕地安撫她的情緒。護士上去講鎮(zhèn)靜劑注入言晗的手臂,不稍片刻,言晗就安靜地睡著了。言奉道站在病床旁邊,看著接受鎮(zhèn)靜注射后安靜睡著的言晗,銳利的眼神看向在一旁的默不作聲的醫(yī)生們,表情很凝重,主治醫(yī)生被言奉道的眼神看得有些戰(zhàn)栗。
“醫(yī)生,這是怎么回事?”
“言小姐因為車禍的原因,頭部遭到劇烈的撞擊,以至于有淤血擠壓在腦部,壓迫住了記憶神經(jīng)元,因此影響了她的記憶。醫(yī)學上來稱為暫時性記憶遺忘癥。就像是突然斷電的電子產(chǎn)品突然黑屏,兩者的道理是一樣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