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晗回到家,那威嚴的府邸,此刻卻仿佛成了一座壓抑的牢籠。走進門內,只見父親言學愷滿臉怒容,而言奉道此刻面色鐵青,雙眸如炬,如同兩把鋒利的劍,仿佛要將言晗洞穿。
言奉道:“言晗,你真是讓我失望透頂!你竟敢在宴會上逃跑,還與陌生的男人見面!”
言奉道聲色俱厲,一句句斥責如狂風暴雨般襲來。他的聲音如同滾雷般在屋內回蕩,震得言晗耳朵嗡嗡作響。言奉道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如同重錘,狠狠地砸在言晗的心上。
言晗低垂著頭,心中充滿了悔意。她知道自己錯了,在宴會上逃跑,與那些不認識的男人見面,這些行為無疑是對家族名譽的極大損害。她想要解釋,想要為自己辯解,可是面對言奉道那嚴厲的目光,她卻一句話都說不出。
言晗心中一陣慌亂,她想說些什么,但那些話語似乎被父親的怒氣所吞噬,連一個字都擠不出來。她只能默默地低下頭,任由那如潮水般的訓斥涌向自己。
言晗緊緊咬住下唇,努力不讓自己的淚水滑落。她知道,此時此刻,無論她說什么,都無法平息爺爺?shù)呐?。她只能默默地承受著這一切。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劃破了空氣中的沉悶。那鈴聲在空曠的房間里回蕩,聲聲刺耳,似是在催促著什么。
言奉道原本不想去理會,想讓這突如其來的打擾自行消散,然而那鈴聲卻像是被賦予了某種魔力,執(zhí)著地響著,似乎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言奉道眉頭緊鎖,心中的怒火在悄然滋生。他本是一個注重禮儀和規(guī)矩的人,此刻卻被這無理的鈴聲攪得心煩意亂。他忍不住瞪向那發(fā)出聲響的手機,眼神中流露出幾分不滿和厭惡。
然而,就在他即將發(fā)作之際,手機屏幕上跳動的名字卻讓他停下了動作?;舳鞣餐蝗粊黼姡屟苑畹啦唤聹y其中緣由。
言奉道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心中的怒火,他的手指在屏幕上輕輕滑過,接通了電話。電話那頭傳來了霍恩凡那熟悉而沉穩(wěn)的聲音,雖然聽不出太多情緒,但言奉道卻能感受到一股不尋常的氣息。
霍恩凡:“言兄,打擾了。我有些話想和你說,不知你現(xiàn)在方便嗎?”
霍恩凡的聲音平和而禮貌,卻帶著幾分難以言明的意味。
言奉道心中一動,他知道霍恩凡不會輕易打電話來閑聊。
言奉道:“霍兄,有何事相商?請直言?!?p>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組織語言。言奉道靜靜地聽著,他的臉色在霍恩凡的話語中不斷變化,從最初的隱忍憤怒,到逐漸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再到最后,竟隱隱浮現(xiàn)出幾分喜悅。
而此刻,言晗也站在一旁,心中忐忑不安。她在一旁看著爺爺神情的變化,心中愈發(fā)忐忑。她不明白這通電話究竟意味著什么,只能默默地站著,等待著事態(tài)的發(fā)展。
終于,言奉道與霍恩凡說完了。言奉道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他深吸了一口氣,似乎在平復自己的情緒。然后他看向言晗,眼神中帶著幾分探究與疑惑。
言奉道:“言晗,你認識霍嶼?”
言晗微微一愣,回想起那個氣宇軒昂的男子,她點了點頭,輕聲答道。
言晗:“今天認識的。”
言奉道眉頭一皺,似乎對這個答案并不滿意。他繼續(xù)追問。
言奉道:“以前呢?你們見過面嗎?”
言晗再次搖了搖頭,她的記憶中并沒有霍嶼的身影。她確實是今天第一次遇見霍嶼,至于霍嶼是否認識她,她無從得知。此時的言晗因為車禍的原因,完全忘記了曾經在法國戴高樂機場與霍嶼有過一面之緣。
看著言晗那篤定的搖頭,言奉道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緒。他原本以為言晗與霍嶼之間可能有著某種不為人知的聯(lián)系,但現(xiàn)在看來,似乎并非如此。他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平復心中的疑惑。
言奉道:“今天的事不能全部怪你,但是下次不能再犯?!?p> 言晗:“我知道了,爺爺?!?p> 言晗看著爺爺言奉道,心中滿是驚訝。剛才還暴跳如雷的突然間怒火全消,這種變化讓她有些措手不及。她不明白是什么讓爺爺如此迅速地平復了怒火。
言晗小心翼翼地觀察著言奉道的變化,只見他的臉色從憤怒的紅潤逐漸轉為平靜,緊鎖的眉頭也慢慢舒展開來。他的眼神變得深邃而平和,仿佛剛才的怒火只是他內心波瀾的一個短暫爆發(fā)。
言奉道:“行了,你先回去休息。”
他的話語如同春風拂面,溫暖而帶著不容置疑的關切。世代聞言,立刻會意,他向言奉道微微頷首,隨后向一旁的兩個女傭使了個眼色。
那兩個女傭輕步上前,一左一右地攙扶住言晗。言晗面帶倦色,在女傭的攙扶下,她步履蹣跚地向自己的房間緩緩走去。
等言晗的身影消失在門后,言奉道才轉過身來,對世代吩咐道。
言奉道:“安排醫(yī)生過去給言晗檢查一下她的腳有沒有受傷。
他的語氣雖然平靜,但其中蘊含的關切與擔憂卻是顯而易見。根據(jù)保鏢匯報,言晗把高跟鞋扔了,光著腳跑出去,他擔心言晗在外面受傷。
世代點頭應是,立刻吩咐一位女醫(yī)生帶著醫(yī)藥箱去為言晗做了檢查。
而此刻的言晗,已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岑禮和白凜見她回來,連忙上前迎接。白凜見她走路的姿勢有些奇怪,立刻把她抱到到床上,讓她先躺好。然后,岑禮轉身向兩名女傭問話。
岑禮:“小姐的腳是怎么回事?”
兩名女傭搖搖頭,眼神看向言晗求助。
言晗:“我的高更鞋壞了,光著腳走回來。腳有點疼呢。”
聞言,岑禮想上前查看情況。這時敲門聲響起,是醫(yī)生來到了。
醫(yī)生:“小姐,我過來給您檢查一下腳傷。”
言晗:“好的,麻煩你了。”
醫(yī)生仔細檢查了言晗的腳板心,發(fā)現(xiàn)并沒有什么大的傷口,只有一些沙石劃破的細小傷痕,簡單消毒一下,擦點藥,隔天就能痊愈。
醫(yī)生:“小姐,今明兩天擦點藥膏就好了,沒什么問題。您好好休息?!?p> 言晗:“嗯,謝謝?!?p> 一旁的白凜和岑禮聽后,心中的擔憂稍微減輕了一些。
醫(yī)生幫言晗仔細拿拿碘伏清理了一下創(chuàng)面,然后小心的給皮膚涂了一層膏藥。完成這些之后,醫(yī)生就拿著藥箱離開,她還需要去向世代匯報了情況。
岑禮小心翼翼地端來一杯熱茶,輕輕地放在桌上,生怕驚擾了言晗的思緒。然而,言晗并未觸碰那杯熱茶,她淡淡地開口,聲音中透露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堅定。
言晗:“你們都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眾人聞言,雖有擔憂,但也只得默默退出房間。她躺在床上,雙眼凝視著窗外那輪皎潔的明月,心中卻是如潮水般翻涌的思緒。
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她的臉上,她在回憶今晚發(fā)生的一切事情,還有霍嶼深邃的眼神。也許是太疲憊了,不一會言晗就睡著了。
夜深了,言學愷站在言晗的房門前,他輕輕地推開門,生怕驚擾了她的夢境。他走進房間,看到言晗已經躺在床上熟睡了。她的臉色比剛才好了許多,呼吸平穩(wěn)而安詳。
言學愷走到床邊坐下,伸手輕輕摸了摸言晗的小腦袋,他凝視著言晗安靜的睡顏,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想起了她小時候的模樣,那么的天真無邪,那么的活潑開朗。他靜靜地坐在床邊,守護著言晗的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