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膠去世后，阿膠媽媽就失了神智，整天抱著阿膠的衣服哭，口中不停地說著“遭報應(yīng)了，他來報仇了”等話語。
張齊心生厭惡，又怕有人從中聽出什么事，就和他的妻子兩人將阿膠媽媽關(guān)押了起來。
阿膠的媽媽這四年里，沒日沒夜的哭，眼睛都要哭瞎了。
聽完這個故事，元曲沉默了。
她既覺得阿膠死有余辜，又覺得阿膠媽媽著實可憐。
早知如此，自己就不該貪那二十萬。
說多無益，看來還是得先解決張齊再說，事情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又回到了起點。
“你怎么知道的這么多？”小如目瞪口呆地問灰桑。
“這還用問嗎，這個城市哪個角落沒有老鼠?！毙逕捦甑暮陲S從元曲的影子里鉆了出來。
灰桑蒼白著臉，“黑颯大人說的是，我們問了張齊家附近的家鼠，他們告訴我們的。”
一旁的小胖子見灰桑害怕得很，連忙拽著她離開了黑颯呆的地方，忙活了半夜，他們該休息去了。
“你打算怎么辦？”
黑颯拉過椅子坐下，玻璃窗外，路燈已經(jīng)熄滅，整個城市籠罩在朝陽中。
殺人誅心。元曲動了動嘴，沒有發(fā)出聲音。
黑颯看懂了，瞇了瞇眼，笑了。
許樂來交接班的時候多看了兩眼跟在元曲身后的小姑娘，壓低聲音問元曲：“您還收童工吶？這被勞管部門查到就完了。”
元曲給柜臺上的含羞草添了些水，頭也不抬的說：“你要的話就帶回家。”
“什，什么？”許樂瞪大了雙眼，懵懂地看了眼小如又看了看元曲，尷尬地笑了笑，“您這不是開玩笑呢嘛，她是人又不是東西。難道，她是……孤兒？”
添完水的元曲用清水洗了洗手，“是啊?！?p> “真是可憐?！痹S樂略略同情地摸了摸小如的腦袋。
小如一側(cè)頭，擰著眉頭兇道：“摸什么摸，信不信我剁了你的手?！?p> 許樂：……這小姑娘脾氣還挺暴躁。
在場的只有許樂認為小姑娘在開玩笑，實際上，元曲都已經(jīng)在心里給許樂點蠟燭了。
離開奶茶店的元曲去了趟面館，面館老板見元曲許久不來，體貼地給兩位小姑娘上了一大碗面。
小如撇了撇嘴嫌棄道：“這破爛玩意兒能吃？”
元曲吸了大口面，瞥了一眼小如，將她的面碗挪到了自己面前，“愛吃不吃?！?p> 此是見元曲吃得香，小如嘟噥了一句，“我就問問，你是豬嗎，一個人吃這么多？還是說，你是饕餮？”
小如其實不知道元曲的真身是什么，她看來看去也只是黑乎乎的一團。
元曲清冷的瞥了她一眼，“你再話多我就再掰掉你一個犄角?！?p> 被威脅的小如默默的垂下頭吃著面，這心狠手辣的女人。
吃了兩口，小如忽然覺得，人間的食物真是美味。
吃飽喝足的兩個人離開了鬧市區(qū)，拐進了一個幽深的小巷。
青磚紅瓦，木門紗窗，巷子里隨遇到的都是滿頭銀絲的老人。
“我們?nèi)ツ膬?？”小如左看看右聞聞，四處彌漫著老人家腐朽的氣息，讓她皺了皺鼻子?p> “去找個人?！?p> 元曲要先把秦政找到，畢竟，按照接單順序也該是鬼魂們和胡硯在先，她很有職業(yè)道德。
道德淪喪的元曲照著阿膠給的線索一路摸索來到了弄堂最深處的胡同尾的左拐第二家。
敲了敲門，來開門的是一位滿頭白發(fā)步履蹣跚的老奶奶，“找誰？”
“奶奶，我找趙又新?！痹輧?nèi)瞥了眼，隱藏在陰暗處的房屋看不真切內(nèi)在。
老奶奶居然神色一變，上下看了眼元曲，態(tài)度惡劣地推了兩人一下，“不在不在，他死了?！?p> 說完，“砰”地一聲將門關(guān)上了。
“你有沒有聞到什么？”元曲扭頭問若有所思的小如，玃如的嗅覺靈敏，比犬類敏感十倍。
小如疑惑地看了看緊閉的木門，“我在這兒聞到了不屬于凡人的氣息，很香?！?p> “那是帝王氣?！痹铝硕ㄕZ。
這下子小如驚詫了，“什么？如今這年代還有人有帝王運？可是這味道很淡啊?！?p> 元曲沒有同小如多說，以她的智商大概也理解不了為什么五百年前的始皇秦政沒有輪回轉(zhuǎn)世。
她的智商同七歲小兒著實沒什么分別。
元曲拽著小如進了一條狹窄無人的偏僻小巷，對小如說：“你幫我看著肉身，我去去就來。”
說著，元曲盤坐于地，一道影子漂浮出了肉身，往剛才的人家去了。
小如嘖嘖稱奇，蹲在地上擺弄著元曲的手，她想咬咬看，但是又怕被三味真火灼燒，思來想去還是放下了。
手剛離開元曲的肉身，元曲便睜開了眼睛，小如嚇得往后跳了兩步撞上了墻壁。
心虛地兇道：“你干嘛嚇我？！信不信我咬死你！”
元神歸位的元曲皺了皺眉，趙又新真的不在家，并且已經(jīng)離開了幾日了。
這茫茫人海，她該去哪兒找秦政呢？
念頭還沒想完，那晚的神秘男子又出現(xiàn)了，所幸現(xiàn)在青天白日的，鬼混不敢出沒，不然，元曲非嚇得魂不附體。
“小姑娘你找誰？”男人一身得體的西服襯得他有幾分嚴肅，可是他臉上卻始終掛著令元曲毛骨悚然的微笑。
元曲仔細端詳了一下男人的面容，忽然笑道：“我找你?！?p> “找我的人那么多，你是誰呢？”男人面不改色地盯著元曲，想從她的表情中得到蛛絲馬跡。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誰?！痹粍勇暽貙⑹直车搅松砗螅窕瓯耷娜粺o聲的出現(xiàn)在了她手中。
“我是誰重要嗎？天下之大，你為何偏要找我？”男人笑瞇瞇地看著元曲，似乎沒發(fā)現(xiàn)她的小動作一般。
撞在墻壁上的小如莫名其妙的看著這個莫名其妙的男人，聽著他們莫名其妙的對話。
小如不耐煩的插話道：“你身上為什么這么香？讓我咬一口嘗嘗。”
說著小如嘶鳴一聲就沖男人撲了上去，男人身形微動，依舊帶著微笑注視著兩個小姑娘。
元曲瞇了瞇眼，在小如行動的時候突然甩鞭，玉魂鞭避開了小如直直地刺向了男人。
男人遺憾的搖了搖頭，“真是無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