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袈裟凌亂拿著麻花棍的光頭和尚還是手無縛雞之力七八歲的小女孩兒?
什么?他還漏了一個人?
你難道是說四夫人打了大小姐?
這不可能,四夫人一副弱不禁風(fēng)的模樣,落個水都會發(fā)燒昏迷的嬌小姐怎么可能把大小姐打成這樣。
等等,那兒怎么還躺著一個人?
嗯,一定是他打了大小姐。
齊管家不動聲色地瞧了瞧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男人,皺著眉吩咐后面的保鏢:“去把那個人打一頓扔出去?!?p> 保鏢們訓(xùn)練有素地提起癱軟的地的周天,上去就是一頓暴揍。
“誒誒誒!你們搞什么鬼!是那個女人!算了算了,你們把她給我抓住,我自己來揍?!遍愒屡瓪鉀_沖地走到了元曲面前,掄了掄胳膊。
等了半天沒見有人過來幫忙,轉(zhuǎn)頭斥道:“干什么吃的!還不快過來?!”
保鏢們面無表情地站在原地,氣氛一度有些尷尬。
“好好!我使喚不動你們了!齊管家!你來幫我按住她!”閻月氣得就要跳腳,這群人果真是不拿自己當(dāng)回事兒了!
齊管家端著臉,面容深沉地望著閻月,不咸不淡地說道:“大小姐,我想您搞錯了,這個人才是打您的人。”
說著,保鏢提了一把即將從手中滑落的鼻青臉腫的周天。
閻月氣急敗壞,冷哼一聲,“齊管家你老糊涂了是不是?誰打得我我不知道?你再不來幫忙,我就把你們?nèi)冀夤?!?p> “哼,一只想要飛上枝頭變鳳凰的麻雀也敢打我,當(dāng)真是無法無天!”閻月氣不過再一次揚起手朝元曲扇了過去。
她倒要看看,眾目睽睽之下,這個賤女人還敢不敢還手。
“啪——”
漆黑的夜,四下寂靜無聲。
元曲這一巴掌打得比之前都重,閻月很明顯地感受到了自己有一顆牙松動了。
兩邊臉頰紅腫麻木,嘴角破皮流了血,頭發(fā)凌亂不堪,雙腳踩地好不狼狽。
閻月跌坐在地右手撐著地左手捂著臉,不可思議地尖叫道:“齊管家!你當(dāng)真不替我報仇?!”
齊管家心底不可謂是不震撼,他完全沒想到,能把大小姐打得這么狼狽不堪的人會是那個柔弱可人的四夫人!
嘖嘖嘖,要是說這女人吶,下手真狠。
那話怎么說來著?會咬人的狗不叫。
雖然,四夫人不是狗,但,看這下手的速度和力道絕對是兇悍無比的姑娘。
可憐的四爺喲,日子一定很苦吧?
心里這么想著,齊管家臉上不動聲色,他對著摔倒在地面容兇惡的閻月嘆了口氣,將她從地上扶了起來。
齊管家語重心長地說:“大小姐,您已經(jīng)出家了就不要惹凡塵的人了。咱這閻家如今可是四爺當(dāng)家作主,您說說您,好好地欺負(fù)夫人做什么?”
“你瞎了嗎?是她欺負(fù)我!我都沒碰她一根手指!”閻月氣急敗壞地抽回了自己的胳膊,忽然,她意識到了什么,“你說她是誰?”
“四夫人,老夫人還在等您接受記者采訪,這兒的事就留給我吧,您受驚了?!饼R管家沒有回答閻月的話,反而略感抱歉地對毫發(fā)無傷的元曲說道。
元曲點了點頭,對著齊管家說:“那就有勞齊叔了?!?p> 說完,元曲那雙眸子清清楚楚地倒映著齊管家的身影,臉上掛著得體大方的微笑。
齊管家被看得心里沒底,試探的說了一句:“今晚的事兒您是自保,大小姐無理在先,我會讓大小姐給您賠罪的?!?p> 元曲再次點了點頭,移開了落在齊管家身上的視線,帶著小如往別墅走去。
與閻月擦肩而過地時候,元曲壞心眼兒的踉蹌了一下,所幸小如眼疾手快地扶住了。
穩(wěn)住身體的元曲什么都沒說,只認(rèn)認(rèn)真真地看了閻月一眼后,微微笑了笑便揚長而去。
“這個賤人……”閻月不甘心的咬了咬牙。
“大小姐慎言?!饼R管家提醒她,“四爺很珍視四夫人,您若想將來繼續(xù)過這種揮霍無度的日子,最好去給四夫人賠禮道歉?!?p> “呵,一個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野雞也敢讓我賠禮道歉?!我要去跟我媽告狀!我看她是幫我還是幫那個賤人?!遍愒抡f著,抬腳就要往別墅走去。
幾個保鏢得到齊管家的指示,攔住了頭腦不清醒的閻月。
“大小姐,閻家是四爺?shù)奶煜?,您確定要站在四爺?shù)膶α⒚妫俊饼R管家說著,瞥了一眼在不遠(yuǎn)處道貌岸然的和尚,“沒了錢,您拿什么養(yǎng)那和尚?”
齊管家長長地舒了口氣,“四夫人可不是什么野雞。她可是江城第一世家傅家的千金小姐,身份比您也差不到哪兒去?!?p> 忽然,閻月感覺原本麻木的臉火辣辣地疼了起來。
閻月神色僵了僵,“那,那她也不能打人啊!”
“是您先動的手?!饼R管家淡淡地說,“這事兒我是肯定瞞不住的,您道歉的話要趁早。”
閻月神色復(fù)雜地盯著不遠(yuǎn)處的別墅,這個女人一定很得意吧?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齊管家見閻月臉上陰沉一片,絲毫沒有一點悔改之意,頓時失去了勸解的心情,領(lǐng)著保鏢拖著周天回了別墅。
戒空想了想走到閻月身邊憐憫地嘆道:“為師早就說過,切勿輕易動怒,怒大傷身。”
閻月鼻子一酸,眼里蓄滿了淚水,“師傅,修行這么多年,為什么我連個弱女子都打不過?”
閻月問得誠懇,戒空卻臉色古怪地笑了笑,弱女子?呵,我也打不過那個弱女子。
但,說出的話卻變成了,“那女子本是法力高深的妖孽,你打不過她是自然的。”
“什,什么?妖?她是妖?!”閻月瞪大了雙眼,滿臉的不可置信,“那師傅您怎么不除了她?”
戒空尷尬了一下,有片刻的不自在,最后悲天憫人的說:“上蒼有好生之徳?!?p> “師傅,您就是太仁慈了,您若不忍心動手,那就我來。我絕不允許有妖存在在閻家!”閻月陰狠地凝視著別墅,“我一定要讓她露出真面目?!?p> 戒空惋惜的嘆了口氣,輕念了一聲“阿彌陀佛”后笑了,笑容古怪而又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