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寵愛又能維持多久呢?宮里每年都有新人進,但只聞新人笑,哪聞舊人哭?”鐘秀慧掩唇笑道,眼里滿是譏諷。
是啊,后宮的女人那么多,保不準哪日就失寵了,沈從音微垂著的眸子微微泛紅,所以,她一定要嫁給蕭王!這樣,才能擁有長久的榮華富貴。
鐘秀慧看沈從音不說話了,又嘲諷了一句:“我勸你還是別動什么歪心思,蕭王豈是你能肖想的?”
“呵,既然姐姐也喜歡蕭王,那我們就只能各憑本事了。”沈從音突然抬頭,朝鐘秀慧涼涼的笑了一下。
鐘秀慧頓時有一種不安的感覺,她蹙了蹙眉,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便轉頭走了。
“沈姐姐,你別生氣,那個鐘秀慧就是仗勢欺人。”陳芝敏在一旁安慰道。
沈從音垂著頭,沒說話,看上去一副很難過的樣子,但是沒人看到她眼底的冷笑還有一絲狠厲。
安陽侯之女孫婧涵看著她們?yōu)榱耸捦鯛幍媚樇t脖子粗的,無奈地笑了笑,為什么都喜歡蕭王,她覺得丞相大人也很好啊。
她不禁想起那日春日宴時皇宮外,她第一次見到蘇丞相,還有他對她的微微一笑,不自主的又紅了臉。
“孫妹妹在想什么呢?怎么還紅了臉?”鐘秀慧見孫婧涵走了神,便打趣道。
“沒想什么……哪有臉紅,鐘姐姐慣會取笑我?!睂O婧涵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臉。
“呵呵,難不成……是在想哪家公子?”鐘秀慧笑道。
“沒有,鐘姐姐你別胡說?!睂O婧涵臉更紅了。
“看來是真的在想哪家公子了,快說,是哪家公子這么有福氣?!辩娦慊垩凵癫幻鞯目粗鴮O婧涵。
“反正不是蕭王?!睂O婧涵低聲喃喃道。
聽到她這句話,鐘秀慧臉上的笑意越發(fā)大了。
今兒是該來的人都來了,不該來的也都來了。
老爺子看著滿場的賓客,笑容越發(fā)燦爛,臉色越發(fā)紅潤。
“今日感謝各位百忙之中能出席我這老頭子的壽宴,若有招待不周之處,還望各位海涵?!?p> “哪里哪里!蘇老爺子客氣了!”眾人附和。
女眷廳與男人的宴會廳隔了一道屏風,這邊的女眷能聽到屏風那邊男人們互相敬酒,熱鬧的說笑聲。
而女眷席卻不似隔壁,桌上都是清一色的茶水,也沒有那么熱鬧。
“沈姐姐,這里有你最愛吃的荷花酥哎!”陳芝敏突然大聲說道,似是有些驚喜。
這一聲在不太熱鬧的女眷席,顯得有些突兀,眾人紛紛看過來。
沈從音抬頭看向陳芝敏所指的荷花酥,甜蜜的笑了笑,沒說話。
“不就是個荷花酥嗎?我當是什么呢,沒見過好東西嗎?”鐘秀慧嘲笑道。
大家此時都想到了京城最近突然四起的傳言,紛紛看向沈從音,看到她一臉甜蜜的表情,難不成傳言是真的?
本來大家都是對傳言將信將疑的,但是此刻,她們信了一半了。
“有些東西,不能用它本身的價值去評判,當它有了一定的含義之后,就會變得極其珍貴。”沈從音淡淡的笑了一聲,意有所指。
“呵,既然傳言說你們倆一見鐘情,情定終生,那蕭王回來這么久了,怎么還不上門提親?”郭巷聽不下去了,諷刺道。
陳芝敏:“這婚姻大事豈能兒戲,自是要好好籌備的。”
“那今日蕭王為何看都沒看你一眼?”郭巷忍不住大笑了一聲,道:“怕不是自始至終都是某人在唱獨角。”
這句話就如一根刺般狠狠扎進了沈從音的心,藏在衣袖下的手,緊緊握著,指甲嵌入了肉里,她也渾然不覺。
李曼曼聽著她們說的話,想起那傳言,又想起今日第一眼見到蕭王殿下,她心臟不受控制般的加快了,她趕緊抓起手邊的茶杯,連灌了還幾口茶。
“李妹妹,別喝那么急?!睂O婧涵就坐在李曼曼身邊,看到她連灌了好幾口,忍不住出聲提醒。
“沒事,我……我就是口渴?!崩盥畔率种械牟璞f道:“孫姐姐,我去趟茅房?!?p> 說著,就帶著自己的貼身婢女,急急地去找茅房了。
孫婧涵看著她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
“小姐,這蘇府這么大,咱們上哪找茅房呀,若是不小心走錯了地方,那可就麻煩了。”丫鬟跟在李曼曼身后,擔心的說道。
李曼曼腳步頓了頓,對啊,這蘇府這么大,她也不認路啊,剛剛走得太急,也沒注意,現(xiàn)下環(huán)顧四周,周圍沒有人聲,很安靜,她有些慌了。
不遠處有個院落,很是雅致,她想著不如去那看看有沒有人,找個婢女帶路,正想著,她就看到一個有些眼熟的婢女從那院子里出來,她行色匆匆,而且鬼鬼祟祟的。
李曼曼趕緊拉著自己的婢女躲到一顆樹后,再往那看得時候,已經沒有人影了。
她蹙了蹙眉,回過頭問自己的婢女:“你剛剛是不是也看到個婢女從那院落里出來?”
“是的,而且行為詭異。”
“我覺得她有些眼熟,但是我沒看清楚,也不敢確定,你看清楚了沒?”
婢女搖了搖頭。
李曼曼抿了抿唇,道:“罷了,先原路返回吧?!?p> 此時棠柒跟徐澗喝酒喝得正暢快。
棠柒喝了一大口酒,酒漬滴落在唇邊,她下意識的伸出舌頭舔了舔,眼神有些迷離。
蕭風云正坐在不遠處,也喝著酒,時不時地朝棠柒這邊看來,一抬眸就看到她伸出小舌頭,舌尖在唇邊一舔,將那一滴酒卷入口中。
他不自覺的咽了一下口水,下一秒又覺得自己這一反應著實奇怪,仰頭連灌了好幾口酒。
棠柒覺得今晚有些貪杯,一身的酒味,她撐著桌子站了起來,身體晃了一晃,徐澗立馬扶住她,打趣道:“你這酒量還不如我呢?!?p> 棠柒低頭睨著他,半響后,“切”了一聲,說道:“我又沒醉,待我去換身衣服,咱倆再大戰(zhàn)三百回合!”
說著就甩開徐澗的手,轉身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