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唐秋若暑假的第一天,大學(xué)一般都比高中放假要早,所以她想了又想,還是想要回來看看以前的老師,再看看學(xué)校建了那么長時間的教學(xué)樓到底是長什么樣子。
但是她自己心里究竟是想看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在門口和門衛(wèi)大爺聊天了半個多小時之后,唐秋若終于等到了自己的班主任——孫晴。
孫晴是在課間操的時候抽出時間來接的她。
看到她眼中的疲憊,唐秋若問:“老師還在帶畢業(yè)生嗎?”
“沒有,在帶高一的新生。不過你們走了以后,校領(lǐng)導(dǎo)就給我升了官,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年級的副主任了?!?p> “老師還真是厲害啊。”唐秋若笑了,“只不過做副主任會很累的吧。”
“是啊,現(xiàn)在不只要管一個班,還得管著整個年級?!?p> 兩人走著走著就到了操場,看著操場上的一個個學(xué)生們,唐秋若又想起了他們以前的日子。
孫晴的眼神也看向了操場上,忽然,她問:“在想什么?想向景嗎?”
“在想以前在學(xué)校的日子,以前在學(xué)校的時候,沒有外面的干擾,每天過著三點一線的日子,忽然很懷念。”
“以前你可不是這么想的吧?以前總想這什么時候能考上大學(xué),考上大學(xué)就解放了,現(xiàn)在又后悔了?”
唐秋若失笑道:“確實是有點。”
就在這時候,課間操結(jié)束了,學(xué)生們開始退場了。
有孫晴的學(xué)生過來和她打招呼,還笑嘻嘻的問唐秋若是不是他們的學(xué)姐,唐秋若和她們聊了不少,不過在快上課的時候被孫晴趕回教室了。
“正好你回來了,一會第四節(jié)課是我的課。就給這些孩子們講講你當(dāng)時的學(xué)習(xí)經(jīng)驗吧。我可記得你后來的時候那股勁,活脫脫一個拼命三郎?!?p> “可以啊?!?p> 唐秋若跟著孫晴進了辦公室,看到孫晴拿出了幾張紙。
“這是什么?”
“這是你們曾經(jīng)交給我的檢討?!?p> “這是…我和向景…”
“就是當(dāng)時的你們寫的那兩份,本來打算丟了的,但是想了想,我這么多年還是頭一回遇到早戀能那么理直氣壯的學(xué)生,就留下來了,做個紀(jì)念?!?p> “老師你還真的是……”手里攥著那幾張紙,唐秋若有些無奈,不禁又想起了曾經(jīng)被抓包的那次,莫名有些懷念。
“我教了這么多年學(xué),你們的那些小心思,我一眼就能看得清清楚楚,不只是你,還有浮笙和川瑾,他們現(xiàn)在也在一起了吧?那兩個讓人頭疼的小家伙,估計在一起得天天打一架才算正常吧?!?p> “……”原來班主任什么都知道啊。
四年前的8月23日,是華陽一中的新生入學(xué)日。
孫晴站在貼著班牌的桌子旁邊后面,給一個個新生分發(fā)他們的東西,又給他們講宿舍在哪,教室在哪一棟樓……講的多了,嗓子有點疼,正想喝點水的時候平地一聲雷乍然響起,讓孫晴放下了手里的水杯,讓她來看看是哪個的嗓門這么大?
孫晴四下里掃了幾眼,沒看到,心想嗓門這么大的嘛?雖然沒看到人,但是聽方向是從新生入學(xué)的甬道那邊傳來的,今年的新生很囂張啊,看來教導(dǎo)主任有的忙了。
而此時此刻,在新生入學(xué)甬道上,正有許多人圍觀。
據(jù)受害者的描述,是肇事者踩了受害者的腳,還準(zhǔn)備逃逸,正在被受害者教育。
曲浮笙揪著林川瑾的衣領(lǐng),問:“你是哪個班的?姓甚名誰?”
“……我為什么要告訴你?。课乙呀?jīng)跟你道歉了,你還要怎么樣?”
“你剛才那個道歉根本就不誠懇,我要你正式的再跟我道歉一次。?!?p> 林川瑾深吸口氣,畢竟踩了人家錯在他,對方的這個要求也不算是很過分,于是他難得地擺出了一副正經(jīng)臉,向曲浮笙鞠了一躬,說道:“對不起?!?p> 曲浮笙卻退后了半步?jīng)]有接受他的鞠躬,“我接受你的道歉了,但是我們是同輩人,不用跟我行這么大的禮,小老弟再見了啊?!?p> 曲浮笙一改之前的嚴(yán)肅,笑瞇瞇的調(diào)戲了一番林川瑾之后就開心地走了。
“……”
“……”
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翻臉比翻書還快?
一直站在一邊的陸知揚此時才走過來,他一只手搭在林川瑾的肩上,悄咪咪的說:“你說她是不是看上你了呀?你看她剛才還調(diào)戲你來著?!?p> “你怎么這么多廢話?要不是你跟我打賭誰先到學(xué)校我能撞到她?我不管,這事算你頭上了,請我吃飯!”林川瑾現(xiàn)在看見他就來氣。
原來,事情的起因在于林川瑾和陸知揚的打賭,他們賭誰第一個進學(xué)校大門,輸?shù)娜艘埑燥垺?p> 林川瑾自然是不肯認輸,于是在他飛奔的途中撞倒了同樣走在路上的曲浮笙。然后就發(fā)生了剛才那場鬧劇。本來林川瑾站在學(xué)校大門口,正在為贏了賭約而興奮,誰知道還沒高興一分鐘呢就被人從后面拽住了脖子。
“你是眼瞎嗎?”曲浮笙拽住他的脖子就是一頓吼,“老娘這么大一個活人你看不見嗎?”
林川瑾被吼的一愣一愣的,足足過了好幾分鐘仲才緩過來,愣愣地說了句:“對不起啊?!?p> “你這是道歉的態(tài)度嗎?給老娘轉(zhuǎn)過來,正式的再道一次歉?!?p> 這個女生真的是好彪悍啊,他還真的是有點怕怕。
這就是剛剛的那一幕。
“對了,你要請兩次,賭約和你賠償我的精神損失要分開請?!绷执ㄨ兆£懼獡P脖子的手突然用力,“要不我就告訴你老爹你在學(xué)校里招惹是非,禍害女孩子們的的青春,記住沒有?”
“你這是威脅!赤裸裸的威脅!你除了這個就不會干點別的?”
“會啊,但是這招最管用,百試百靈,用不膩!嘿,你說這煩不煩人?”林川瑾賤兮兮地笑。
陸知揚死死地瞪著林川瑾,眼里都要冒出火來了,但最后還是選擇了屈服,“請兩頓就請兩頓,但是以后你都不能再用這個來威脅我了,否則我真的會跟你急的?!?p> “好了好了,我知道分寸的,走了,報到去了。”
兩人勾肩搭背地離開,渾然不知在他們身后跟著一個一直在盯著他們的人。
不過,呂曉一直跟在他們身后,眼神看似是在盯著他們,其實是在越過他們看向走在他們前面的那人——曲浮笙。
“真是奇怪,曲浮笙那個家伙,明明說好了以后要繼續(xù)分個高下的,怎么偏偏就選了文呢?”呂曉面無表情的外表之下,藏著一顆百思不得其解的心,他必須要找曲浮笙問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