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背巨猿?”方潛淵皺著眉頭,探查著手中的玉簡。
“而且還要活捉?”后廳里只有方潛淵一人,他顯然在自言自語。眉頭緊皺,方潛淵等待著莫的現(xiàn)身,于是不斷看著門口。
“怎么了呀?”琉音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方潛淵回頭看去,卻發(fā)現(xiàn)是弦高和琉音一起回來,如此說來兩人是一起外出了?
“你們兩個偷偷出去吃獨食了?”
“嘻嘻,沒有。”琉音笑嘻嘻的回答道,向著自己的座位走去,然后取出長凳這才坐下。
方潛淵突然不在意活捉鐵背巨猿的事,此刻的注意力全在眼前的這件事上。
叫弦高出去,卻不叫我,這是為何?
“那你們出去做什么了?”方潛淵可不想自顧自的胡思亂想,索性直接問道。
“嘿嘿——不告訴你!”下意識想要回答的琉音,突然故作神秘的回答道。
這無疑是在折磨方潛淵,方潛淵并不是在過問什么,只是單純的有些好奇。既然琉音不愿說,那還有弦高——
“這是莫帶回來的任務(wù)?”弦高搶先一步的問道,伸手準(zhǔn)備去拿方潛淵面前的玉簡。
“嗯,又是凌云宗下派的任務(wù)?!鄙洗吾鳙C披甲犀牛的事仿佛就在昨日,這小子活蹦亂跳的去,最后是靠著眾人把他背回來。方潛淵微微點頭,本想繼續(xù)追問,然而琉音既然不愿明說那就私底下再問弦高——
他該不會也隱瞞吧?那事情可就會變得異常古怪。
方潛淵顯然又開始胡思亂想,甚至沒注意到莫走了進(jìn)來。
“死了。”莫看向琉音,面無表情所以看不出悲喜。
什么死了?怎么死了?這莫名其妙的話讓方潛淵和弦高都摸不著頭腦。
“可惜了,昨天畢竟是霜降呢!”琉音滿臉的遺憾。
他問她答,原來二人在說種植苦瓜的事。
“不是已經(jīng)發(fā)芽了嗎?我看到了,有這么高呢!”弦高開始比劃著,“是不是應(yīng)該再等幾天,這樣才能在室外熬過冬天?”
眾人之中唯有方潛淵未曾見過苦瓜的嫩芽,對于種植花草一竅不通的方潛淵自然也不好言語什么,于是靜靜地聽著。
琉音居然真的在十月份讓苦瓜發(fā)芽了?無關(guān)霜降,這就是貨真價實的厲害!
“要是移植出去能熬過霜降,那它自然可以茁壯成長;否則無論室內(nèi)長成什么樣,移植到外面依舊無法熬過。”琉音顯然對于種植最有發(fā)言權(quán),此話一出大家又該如何反駁?
“要不我們種大白菜吧?”弦高突然提議道,卻是扭頭看著莫。
方潛淵之前說種西紅柿純屬找茬,但弦高顯然不是這個意思。
莫不假思索的搖頭,拒絕這個提議。
這可是倔驢!方潛淵不禁笑了起來,略微思索,方潛淵甚至并不認(rèn)為這倔驢進(jìn)過一次失敗就會放棄種植苦瓜。
“這個鐵背巨猿應(yīng)該如何處理?”方潛淵指著玉簡,“而且還要活捉呢!”
毫無疑問這鐵背巨猿的戰(zhàn)斗力與披甲犀牛處于同一水平,四人一狼聯(lián)手戰(zhàn)勝就實屬不易,居然還要活捉?
“鐵背巨猿?”在場之人似是只有琉音不知道情況,本想接過弦高遞來的玉簡,卻發(fā)現(xiàn)方潛淵也遞過來一枚玉簡。
眼見琉音先收下自己遞過去的玉簡,方潛淵此刻倒不是那么擔(dān)心那件不告訴自己的事。
《常見妖獸全書》,琉音也知道了鐵背巨猿的難纏之處。
力大無窮,又暴躁易怒,唯一的弱點就在正面,然而又該如何正面戰(zhàn)勝它?
“要不用陣法吧?”琉音忽然提議道,“就是那個昏睡陣!”
對呀,誰說一定要憑刀劍法術(shù)呢?
“單單是昏睡陣可能不夠,因為它能輕而易舉的離開陣法?!敝v到陣法,自然是方潛淵開始回答。
“那我們也像洞府里遭遇的一樣,布置成雙陣?”琉音微微點頭,“四象陣加昏睡陣,或者迷蹤陣加昏睡陣!”
毫無疑問這是個絕妙的注意,甚至大家都不必出手,只需等待即可。
“琉小音,有個小問題?!狈綕摐Y伸手比劃著,大拇指和食指幾乎挨上,“那可是結(jié)丹境的洞府,你讓筑基期的我嘗試聽都沒聽過的雙陣合一,你是不是把我想的太厲害了?”
“噢,原來如此!”琉音恍然大悟,隨后開始嬉笑,仿佛是因為自己的異想天開而有些不好意思。
“那怎么辦?”弦高似是沒有好主意,扭頭看向莫。
莫有些為難,似乎并不是因為鐵背巨猿的事,而是對于眾人的幫助有些為難,不知道自己是否應(yīng)該接受。
“我們?nèi)齻€都請過客,鐵背巨猿的事情結(jié)束后,你小子應(yīng)該表示一下吧?”方潛淵一副“事還沒做,先談報酬”的精明模樣。
“好?!蹦尤徊患偎妓鞯拇饝?yīng)下來,微皺的眉頭也瞬間展開。
弦高看向方潛淵,眼神之中閃過一絲疑惑,卻并沒有問。
“戰(zhàn)勝?!蹦f道,隨后看向方潛淵,“昏睡?!?p> “我們打敗它以后,再布置昏睡陣?”方潛淵看著莫,莫又看向琉音,“裝走。”
這六字計劃還真簡單,分三步走即可。
“我們四個毫發(fā)無損的正面戰(zhàn)勝它?”并不是方潛淵有意擾亂軍心,只是如此低估自己的對手,怕是真正面對的時候流的就不止是悔恨的淚水。
“那個,你們?nèi)齻€的實力或許都有進(jìn)步,我就——”弦高不好意思的摸著后腦勺,他可是眾人之中修為最高的那個,“嘿嘿、嘿嘿!”
方潛淵有些哭笑不得,自己算是比莫和琉音更了解弦高的實力。毫無疑問,眾人之中戰(zhàn)斗力最差的就是這個修為最高的人。
“那個,我也只學(xué)會一招水鏡術(shù)?!绷鹨羲剖俏执蠹覍λ膶嵙τ兴`解,也笑嘻嘻的說道。
“那個,我連新法術(shù)都沒有學(xué)會?!狈綕摐Y也裝模作樣的說道。
莫掃視眼前的三人,仿佛此刻才意識到他們之中沒一個是靠譜的。
“等等?!蹦剖强v觀全局后唯有緩兵之計。
“你等個三五天,我也不會突然變成絕世高手的?!狈綕摐Y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而且萬一我死掉,可就沒人還錢了?!?p> 琉音皺著眉頭連連搖頭,“不準(zhǔn)拿這種事開玩笑!”
“好吧!”原來琉音介意這些事,方潛淵一本正經(jīng)的看向琉音,“以后就不說還錢的事了?!?p> 琉音有些嗔怪的看向方潛淵,眼角卻是笑意。
既然要等等,那就是為了想出一個萬全之策,或者更好的應(yīng)對之策。所以也就沒必要大家聚在這里大眼瞪小眼。
琉音又去煉制丹藥,療傷藥以及恢復(fù)藥自然是多多益善。莫則是去往習(xí)武場,仿佛在那里他才能靜心凝思——不愧是武癡。
此刻只剩下弦高和方潛淵,這無疑是追問琉音不愿告訴自己那件事的最好時機,但方潛淵又不得不展開思緒——
事關(guān)琉音,就沒有簡單的事。
眼下并不僅僅只有“隱瞞何事”這一個問題,還有個“為何不說”的第二個問題。至于這倆問題孰輕孰重,左右掂量,方潛淵難以分辨。然而重點并不是這個,自己可以追問弦高立刻解決第一個問題,但第二個問題依舊懸而未決——
有什么辦法可以一次性解決這倆問題呢?
思緒飛轉(zhuǎn),答案仿佛瞬間浮現(xiàn)。讓琉音告訴自己,不就行了?
“你在想什么?”弦高看著眼前的方潛淵,突然問道。
自然不能說是鐵背巨猿的事,否則弦高就會理所當(dāng)然的追問對策,方潛淵一本正經(jīng)的看著弦高,“我在想第二碗面好像忘記倒醋了?!?p> 方潛淵神色凝重,仿佛做了天大的錯事一樣。聞言的弦高頓時苦笑起來,“鐵背巨猿的事,你一點兒也不擔(dān)心嗎?”
“這件事其實很簡單?!狈綕摐Y沒有絲毫的為難之色,“我們之所以發(fā)愁是因為對于敵人知之甚少,只知道它的實力強勁,而我們還要活捉它?!?p> “所以現(xiàn)在的應(yīng)對之策有二,一是直接去目的地找它,然后近距離觀察搜集情報;其二是利用前人的經(jīng)歷、查詢他們的記載,豐富我們的情報。這樣不就可以知己知彼了?”
“原來你早有對策,那為什么剛才不說?”弦高瞪大眼睛,仿佛不知道自己之前為何要苦思冥想。
剛才在想琉音的事。這實話自然不能說,方潛淵看向弦高,嘿嘿一笑,“因為剛才在想倒醋的事呀!”
弦高頓時語塞,隨后滿臉的苦笑,一副好言相勸夾雜著求饒的樣子,不斷拱手,“潛淵,下次咱們先想正事好不好?”
“哈哈哈!”居然不指責(zé)我的不靠譜?方潛淵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驚異,但笑容依舊燦爛,“都是正事,而且集思廣益,說不定還有更好的對策。”
解決問題的辦法自然是越多越好,弦高連連點頭,“既然如此就不打攪琉音和莫,我們?nèi)ビ颀堊诳纯窗???p> 事關(guān)妖獸,去玉龍宗自然是最好的選擇。
該不會碰到那個蟒袍女子吧?方潛淵突然一愣,那不就變成自己上門討要報答嗎?
挾恩圖報?
轉(zhuǎn)念一想,這人至今杳無音信,說明并沒有找尋我們一行人,所以即使遇見——那不就更尷尬嗎?
看來一塊靈石賣三轉(zhuǎn)凌生丹的事確實過于草率,方潛淵微微甩頭,跟著弦高向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