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谷家
……
斑馬大橋。
摩托迎風(fēng)而行,夏禾回首,遙遙望向廢棄工廠。
而后垂首默然,只有精致迷人的臉蛋上,出現(xiàn)一絲落寞之色。
“小道士,沒想到,你心里還記得我呀?!?p> 張靈月戴回帽子的那時,夏禾便知道他的意思。
“可我沒那么弱?!?p> 嘴上這般說著,心底下卻有著一股暖流淌過。
多少年了,四年還是五年,異人界中,何曾有人如此關(guān)心過自己。
“呵。”
……
第二天,晚上。
小馬國際大酒店。
最頂層的一間大總統(tǒng)套房里。
價值10萬的長條沙發(fā)上,張靈玉喝了一口,2塊錢的純凈水。
隨后將水杯放下,他開口道:“這么說,這次潛入Z市的全性妖人,是夏禾和呂良了?”
“嗯?!?p> 張靈月?lián)Q回一身凈白的道士裝,剛剛洗過澡,一頭漆黑的長發(fā),如瀑布般散落。
他手里拿著一個高跟杯,往后靠背,左手搭在沙發(fā)上。
聞言點(diǎn)了一下頭,搖晃杯中的82年雪碧,一口喝盡,不自禁的嘆聲道:“好酒?。 ?p> “唔…”
師兄立馬一個凌厲的眼神掃過去,虛空生電,沉聲道:“在我身邊,容不得你沾半點(diǎn)酒腥?!?p> “唉,沒勁?!?p> 師弟大感無趣,忽然間像是想起什么,謹(jǐn)慎的問道:“師兄,你了解這個夏禾嗎?”
張靈玉不疑有他,喝上一口純凈水,答道:“全性四張狂,和那‘禍根苗’沈沖,是最近幾年崛起的全性強(qiáng)者。這次你和她動手了,怎么樣?”
“試了一手,實(shí)力還行。”張靈月笑笑道。
“四張狂能力詭異,不能小看了。至于那個呂良……”說到這里,師兄似有顧忌。
“這個呂良怎么了?”張靈月一下被挑起了好奇,追問。
“這事,你也不可聲張外揚(yáng)出去。呂良是呂家子弟,呂家放出的消息是,這人殺了自己的妹妹,然后加入了全性。”想到是自家?guī)煹?,張靈玉也沒有再隱瞞,而且這事也不是什么秘密。
“原來是呂家的人??!師兄放心,這種家丑,呂家自然是不愿他人多嚼嘴舌的?!睆堨`月自是明白其中的道理,畢竟家丑不可被人揚(yáng)。
“嗯。還有其他問題嗎?”張靈玉又問,化身百科全書。
“我還是想,多多了解這個夏禾?!?p> 張靈玉不由地看向這個師弟,不多時,發(fā)現(xiàn)對方?jīng)]有什么異常后,他才說道:“夏禾的色欲異能,可謂是男人的克星,你可要小心。”
“說起她,雖然是全性,但也沒出手殺過人。就是作為女人,名聲并不好?!?p> “師兄,你說她沒殺過人?”
“傳言就是這么說的,具體是不是,那就不清楚了。另外現(xiàn)在是法治社會,我們又是正道之一,不比那些全性的妖人,毫無忌憚。”
“嗯?!睆堨`月表示明白。
通過上述對話,對當(dāng)前的一些情況,他是了解得更為深入。
二十一世紀(jì),法律健全,即使是異人也不能凌駕于世俗之上。
當(dāng)然也有例外的,那就是全性一派。
這個千年邪派,是亡命之徒,無法無天之輩的自留地。
因?yàn)榧尤肴蕴唵瘟耍阏f是全性,那便是全性的一員。
無組織,無紀(jì)律,一些異人更是毫無人性。
所以,世俗的一些規(guī)矩,對這些家伙,幾乎無效。
全性一派何來?
全性保真,不以物累形,不虧其身,遭急迫難,精通于天。
可惜千年來,全性派的人,只看到前部分,又或者刻意去忘記后面的精義。
只愿做那率性而為的妖人。
……
“好了,說回正事?!?p> 換上半杯“農(nóng)夫一拳”純凈水,張靈玉坐回舒適的沙發(fā)中,提起此次的目的,“既然張楚嵐,落在公司的手里,我們想要把人帶走,是有些難度了?!?p> 一提到這個,張靈月也是頗為疑惑,便將想法說出,“師兄,通過這件事,可以看出一點(diǎn),就是公司和全性,好像都一直在關(guān)注這個張家。”
“這我也不清楚?!睆堨`玉搖頭,然后道:“不過師傅消息也是靈通,看來趙師兄的勢力,還是挺能干的?!?p> 說到這個,張靈月也笑了,道:“不僅消息靈通,而且早有準(zhǔn)備??峙率侵?,萬一消息走漏,哪怕遲了一時半會,也會有很多人有所動作的,干脆先發(fā)制人,不能落后了?!?p> 對此,張靈玉也是深有同感。
不過有一個疑問,從山上便一直藏在心里,此時他借機(jī)道:“如你所說,師傅他老人家有先見之明。只是為什么,師傅一定要召開羅天大醮,并且還要我們,一定請到這個張楚嵐回龍虎山……”
但話頭說到一半,忽然見到自家?guī)煹?,神色莫名的盯視著自己,張靈玉微微垂下面孔,緩聲接下后面的話道:“師傅是怕我們,請不到張楚嵐,這才召開羅天大醮,是在做兩手準(zhǔn)備!只是為什么,師傅一定要張楚嵐到龍虎山去?”
“可能是因?yàn)?,借此機(jī)會想要收下張楚嵐吧?!背烈髁艘粫瑥堨`月驀然聲音幽幽的道。
張靈玉望了一眼自家?guī)煹埽珨嗳徽f道:“不可能的,八奇技固然神秘強(qiáng)大,但師傅怎可能會覬覦!”
此時此刻,根據(jù)眼前種種分析,其實(shí)答案已經(jīng)算是頗為明朗了。
老天師可能是想要炁體源流!
只是師傅如父,并且養(yǎng)育他們多年,諄諄教導(dǎo)尤是歷歷在目。
兩人即使早有猜測,也是不敢去想老天師會是這樣的一個人。
張靈月摸著下巴,忽地一笑,道:“得啦,別郁悶了。師兄,我們想的都一樣,師傅不是那樣的人。既然如此的話,那么答案恐怕就在這個張楚嵐身上了。今晚我就去把他捉來,給你好好審一審,如何???”
“這樣好嗎?”
張靈玉素來正直,可眼前沒有更好的法子,遲疑沉默片刻后,細(xì)微的嗯了一聲,權(quán)當(dāng)同意了。
“行?!?p> 見狀,張靈月倒是沒有什么心理負(fù)擔(dān),拷問一下而已,又不傷性命,不算什么。
既然有了定計(jì),師兄弟倆人起身,離開酒店。
現(xiàn)在張楚嵐盡管有著公司保駕護(hù)航,但也還沒有脫離普通人的生活,日?;顒?,都在大學(xué)里。
……
然而,沒人知道的是,此時此刻,相隔著不遠(yuǎn)的“麗晶大賓館”里。
一個臉上帶著刀疤的男子,望著國際大酒店的方向,臉上出現(xiàn)一絲詭異的微笑,嘴里喃喃道:“你終于下山了啊,我們都等你好久了…谷家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