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小葉輕聲低語在溫傅雋耳旁。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睖馗惦h用他那特有的爽朗聲音說著。
這也許便是上天注定,一個回眸笑得燦爛,一個作揖翩翩有禮。一個難忘與晝夜,一個冥冥之中的相識。
“站住,別跑了,再跑我們可不客氣了。”林間的飛鳥被這彪漢嚇得驚起,嗚嗚地盤旋在上空。
“放過我吧,我真的什么都沒有聽見也沒有看見?!边@女子大氣都已喘不過來卻還是舍命地飛奔著。
“站住,再不站住我可射箭了,我的弓箭可無情。”
這女子是誰?那便是溫允,她雖看著嬌弱,卻可是一個長跑健將,誰又能想得到呢?
噗呲,魁梧彪大漢挽起了腰間的弓,一呲溜的功夫溫允這長跑選手也跑不動了。
“啊~”一陣慘叫響徹云霄。
彪大漢惡狠狠地將溫允的手臂抬起向地上吐了口口水說道:“呸,你這娘們挺能跑啊,現(xiàn)在讓我逮到了,跑啊~怎么不跑了。”
溫允顧不上自己腿上的箭傷,眼淚汪汪地乞求著:“大哥,我真的只是路過,放過我好不好,我家里就我一個人了,我要是死了我爹娘肯定會很傷心的?!?p> 溫允說著說著擦了擦自己止不住的淚水。
這彪大漢也是不懂得憐香惜玉,人家姑娘都如此惹人愛了,他還是舉起了自己的大刀要讓溫允成為自己的刀下亡魂。
眼看這刀就要讓世間少了一個俊俏姑娘時,于瑞便出現(xiàn)了。
“好帥啊~”溫允心里想著。
“刀下留人?!庇谌鸬膭εc彪大漢的刀撞出了火花來。這要是一般的劍怕是經(jīng)不住這么砍的。
“龍飲劍?”在彪大漢的刀被彈回時他脫口而出這三字。
于瑞怒氣沖沖地詢問那彪大漢道:“你們倆廝為何欺負一個小女子?”
那彪大漢狂笑道:“只怕是我敢說你不敢聽?!?p> “那我便不聽了,你們先打過我再說吧?!庇谌鹩脛χ钢谴鬂h露出一副不屑的面容。
“那你去見你姥姥吧?!北氪鬂h舉起大刀直奔于瑞而去,而另一個小廝則跟在大漢的身后,大漢砍左,小廝砍右。
兩人一頓亂砍后卻未能傷于瑞絲毫,要不說這學武藝還得像大師學習,于儉找宋奇教他們兄弟倆算是找對人了。于瑞在兩人的夾攻下雖說不斷地后退防守,但這兩人只懂得胡亂瞎砍,力氣都給消磨沒了。
很快,彪大漢將刀口朝下,單手撐著腰間氣喘吁吁地說道:“你這廝武功不錯是向誰學的?敢不敢報上名來?!?p> “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該姓,你爺爺于瑞正是在下?!庇谌鹂粗@彪大漢傻不愣登的模樣情不自禁地笑出聲來。
“你是何人?為何為難一個小姑娘?你敢不敢報上名來?!?p> “大哥他敢笑咱們?!币慌缘男P說道。
“滾!”彪大漢一把將那小廝推倒在地。
“你聽好了,我乃當今襄王的手下,你敢阻止襄王辦事你就是和朝廷作對,等我回去稟告襄王滅了你滿門。”那大漢神氣地說道。
“是嗎?”于瑞淡淡地說著,然后迅速地撿起地上的弓箭,“咻咻”一聲箭已射穿了那大漢的眼睛。
“你用弓箭射這姑娘的腿我要你一只眼睛,這筆買賣不虧了?!庇谌鹫f完將溫允慢慢從地上扶起然后攙扶著她坐在了樹根旁。
“啊……”彪漢的慘叫讓安靜的林子里回蕩起了一陣陣的哀嚎。
“快去看大夫吧,免得失血過多而亡?!庇谌鸪爸S似地說著。
彪大漢推搡著小廝強忍著劇痛說道:“走,我們走,快扶我去看大夫,這仇我記下了,你叫于瑞是吧,日后別犯在我手里?!?p> “記清楚你爺爺?shù)拿帧!庇谌鸶呗暫爸?p> 此時林間的霧氣比之前的消散了許多,陽光也得以照射下來—透過密密麻麻的枝葉。
“姑娘還未請教尊姓大名呢?!庇谌鹉贸鲂〉秾卦市⊥壬系募^輕輕割斷。
“你肯定是走不了路了,這附近也沒什么人戶,我先背你走段路?!?p> 溫允的小臉霎紅,本來因為驚嚇而蒼白的面孔現(xiàn)在卻像是夕陽染紅了的天一般。
“于公子,小女子姓楊乃是此處的漁戶人家?!睖卦氏蛴谌鹑隽藗€謊但她并不是不想讓于瑞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而是想要再考察考察他。
于瑞不解地問道:“他們?yōu)楹螢殡y你一個姑娘,況且你還只是漁戶出身?!?p> 溫允吹了吹于瑞的耳夾說道:“漁戶出身怎么了?漁戶就不是人了?”
“不是,楊姑娘,我不是這個意思,如果按追你的那倆人來說他們是襄王手下的人,那他們追殺你一個手無寸鐵的姑娘是為何道理?”
溫允滿臉驕傲地說道:“那是因為我發(fā)現(xiàn)了他們的秘密?!?p> “哦?是何秘密竟讓姑娘惹來了殺身之禍。”于瑞好奇地問道。
溫允將腦袋貼在于瑞的肩膀上,短短的幾個時辰里她便經(jīng)歷了死里脫生的感覺,也許這讓她感到了疲倦。
“我累了,我先睡一會。”
于瑞抖了抖肩膀想要讓溫允繼續(xù)說下去,可溫允已經(jīng)進入了夢鄉(xiāng)沒有反應了。
“究竟是什么呢?我一定要弄清楚。”于瑞喃喃自語道。
與此同時的汴京城內(nèi)。
“陛下,我可是你的親叔伯,你覺得我會害你嘛?”
年輕的仁宗看著自己面前的叔伯襄王,他感到了一絲不安,確切地來說是十分的不安。襄王在朝中可謂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權(quán)臣,他和太后自成一黨,太后倚靠襄王的人脈來籠絡人心,而襄王想要太后手中的權(quán)利,如果可以襄王會把全部的權(quán)利都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所以眼前的這個人—仁宗皇帝便成為了他的絆腳石。
“不行,絕對不行,那些人都是我大宋朝的股肱之臣,他們對我,對太后一直都是忠心耿耿,絕對不能因為一封折子就將他們?nèi)汲仿毑檗k?!?p> “忠臣?”襄王哈哈大笑道:“我們大宋的朝堂上只有我一個忠臣,只有我才是真正為我們大宋的江山而廢寢忘食地擔憂著,那些旁人只不過都是為了給自己謀個一官半職罷了。”
仁宗癡癡地望著眼前的這個自稱忠臣的人,他不敢說話也不想說話,最后他無奈地癱在了龍椅上微聲說道:“全憑叔伯的意思辦吧。”
襄王得了便宜還賣乖,在大殿內(nèi)走來走去,然后雙手背在背上,裝作順從的樣子說道:“這也是太后的意思,微臣也只是遵循太后的懿旨辦事,那微臣便先告退了。”
“唉!”仁宗沉重地嘆了口氣說道:“朕的忠臣在哪里?。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