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回：亂臣賊子？股肱忠臣（下）
“小女已經(jīng)有了主意她中意的是于瑞于公子，不知于瑞意下如何？”溫傅雋掂了掂自己的胡茬，很是滿意地說道。
“溫兄，此乃好事，我便可做主了，就這么著了?！庇趦€輕輕地往桌子上一拍，好像這事就成了一般。
溫傅雋說道：“此乃兒女自己的終身大事，還是要于瑞自己喜歡的?！?p> 于儉用手招呼他往前來說道：“你自己說吧?！?p> 于瑞若有所思地說著：“全憑父親母親做主。”
于儉仿佛見了光，一下子茅塞頓開激動地說道：“對，對，對，此事還得讓你母親知曉，也得讓你祖母……?！?p> 于儉未將話語說完，他撇了撇溫傅雋繼續(xù)說道：“溫兄，既然我兒已然同意，那此事便這么定了，但我還得回去稟告家中老母和我娘子知會一聲?！?p> “這是必然，但婚姻之事還是得按禮儀來走?！睖馗惦h看著于瑞說道。
“好，那于某便先告辭了，午飯就不叨嘮了，我還得趕著回去向家中人知會此事。”于儉起身向溫傅雋行了個禮說道。
“那好吧，我送送你們?！?p> 行至大門，宋齊已經(jīng)趕好馬車在等候。
于儉溫傅雋二人在府邸門口依依惜別。不久，他們的車馬便已停在了自家的府門外。
這于儉還沒來得及與王氏述說婚姻之事，于家和溫家聯(lián)姻的消息便已在泉州的市集上傳了開來。
“你聽說了嘛？”一個商販賊眉鼠眼地坐看右看同旁邊的人小聲嘀咕著。
“聽說啥？”眾人激動地圍了上來。
“于知府那公子要和溫家聯(lián)姻嘞。”商販看著一群人不通消息的模樣洋洋得意道。
“什么時候的事？”眾人問。
“就在方才，我也是聽那溫府的下人出來置辦物品時說的?！鄙特溦f時好像是在說自家的事兒一樣，十分神氣。
于儉握住王氏的手說道：“此事確實來得匆忙了些，我也是臨到了溫傅雋的府上他才與我說起，沒來得及與娘子商量真是罪該萬死?！?p> 杏花在一旁煽風(fēng)點火地說道：“老爺可是把夫人氣壞了。”
王氏趁著杏花的話茬說：“如今這個府上也沒我什么事了，干脆把我休了，這樣什么事都不用與我知會了，連母親都不用告知，你把我瑞兒當(dāng)什么了？”
于儉摟著王氏的腰細(xì)聲說道：“我這不尋思這是一件好事嘛，先給應(yīng)允下來回來在與你們商量?！?p> “商量？你都應(yīng)允了還要與我商量做甚?！蓖跏蠈㈩^扭過，不再看著于儉。
“是，千錯萬錯是我的錯，我給娘子賠個不是，娘子對不起我錯了，不該給瑞兒應(yīng)允婚事?！庇趦€站起身來向那王氏深深地鞠了一躬，眼睛卻一直偷偷地瞅著她看。
“我是氣你給瑞兒應(yīng)允婚姻嗎？”
“不是，娘子是知書達(dá)禮之人定然不是?！庇趦€有模有樣地說著。
“我是氣你這么大的事都不與家里人商量，若是瑞兒取的是個歪瓜裂棗呢？”王氏說著說著眼淚不打一處來。
于儉連忙上前替那王氏擦拭眼淚：“我已經(jīng)見過那溫家的女子了，是個很不錯的女子，長得乖巧，也懂得規(guī)矩，差不了?！?p> “改日我也要去那溫府瞧瞧?！蓖跏掀铺闉樾Φ卣f道。
“好，好，改日一定去瞧瞧，娘子喝茶?！庇趦€示意杏花端了杯茶上來。
“那母親知曉瑞兒的婚事了嗎？”王氏問道。
“一回府我便讓瑞兒和承兒去給母親請安去了?！庇趦€說道。
“我的好孫兒快快起來，地上涼，莫要著涼了?！庇诩依咸认榈匦χf道。
“快坐，喝一口祖母屋內(nèi)的熱湯，這湯是伙房剛煮好的，天冷，熱熱身子。”于老太太端起自己身旁的瓷碗來，示意于瑞和于承也喝上幾口。
于瑞于承倆兄弟在自己祖母面前倒也是不拘束，拿起湯碗便呼呼地喝了起來，惹得老太太笑話他們道：“你們倆兄弟不如你們那兩個妹妹，想來她們?nèi)ツ铣悄且延性掠嗔耍仙硪彩窍肽畹暮??！?p> 于承放下手中的瓷碗搶先說道：“祖母若是想念何不如去城南走一趟?！?p> 于瑞趕忙怪責(zé)他道：“你好不知事，祖母年歲已高，再者又有舊疾在身怎能隨意出行呢。”
“無妨，無妨，祖母正有此意，明日你們兄弟倆與我同去可好？”于老太太拍著手說道。
從她的眉宇間露出的笑容可以知曉于老太太是真的心疼陳家那倆姑娘。
“哦，祖母，孫兒還有一事稟告?！庇谌饛牡室紊险酒鹕韥碛止虻乖诘?。
“祖母，孫兒與那溫家的姑娘已許諾婚約了。”
于老太太將于瑞扶起但她并未言語，只是又重新坐回了塌椅上，似乎在思索著些什么。
半晌過后，于老太太開口說道：“溫家，祖母倒是有所耳聞，溫傅雋的娘子早年間難產(chǎn)而死，而溫傅雋卻一直未曾納新房，她那女兒也是收養(yǎng)的一個義女。”
于老太太話說一半，端起了另一旁的茶杯來，想似是口渴了，想喝口茶潤潤嗓子，但她卻又像是話到嘴邊憋了回去一樣，借著這口茶順順氣。
于瑞見狀也不知所云，他被祖母的舉止搞得一團(tuán)霧水。難不成這溫家的女子有什么壞名聲？難不成與這溫家結(jié)親不是好事倒成了累贅了？
于瑞心里嘀咕著。
“我的傻孫兒，我的好孫兒，你在想什么呢，這是好事，結(jié)親本就是好事，只是等你科考中舉了不要辜負(fù)人家才是?！庇诶咸牧伺挠谌鸬哪X袋說道。
于瑞頓時神情嚴(yán)肅用他那洪亮的聲音說道：“請祖母放心，孫兒若是中舉一定好好報效國家，一定為陛下殫精竭慮，為天下蒼生死而后已?！?p> “我的傻哥哥，祖母是讓你好好對溫家那姑娘?！庇诔性谝慌怨笮Φ馈?p> 于老太太也忍不住樂呵起來：“好，好，好，都依你們?！?p> 屋內(nèi)祖孫幾人的笑語穿過門窗，飛向院外。院外的笑語走過大街小巷，轉(zhuǎn)回到了一間間的草瓦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