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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世主她睚眥必報(bào)

第十八章 紙上梨香半沾衣

救世主她睚眥必報(bào) 小字亭西 2313 2020-06-23 14:13:45

  二人漫步至一處小亭,正想休息一會兒,卻見不遠(yuǎn)處的八卦臺上,又有一眾人聚集。

  陳小貓極愛熱鬧,立刻飛奔了過去,留下四郎獨(dú)自坐于亭內(nèi)。

  幾名小僮兒手里拿著招搖旗,對過往的行人不停宣講。

  一名小僮兒過來,對四郎道:“公子,今日梨花清雅,可愿意參加我們的丹青賽會?”

  四郎對那僮兒溫和地?fù)u了搖頭。

  那僮兒不甘心,道:“我們的丹青賽會是為青州災(zāi)民而開的,所有的畫作都會當(dāng)場售賣,用來賑災(zāi)。公子若肯不吝賜畫,也是積福蔭的一件事情?!?p>  “青州又遭災(zāi)了么?”四郎眉目間有一絲關(guān)切。

  “是的,月河決堤,葉郡和夔郡死了數(shù)千人,還有幾十萬人流離失所?!辟變旱?。

  僮兒見四郎沉眸不語,便行了個(gè)禮要離開。

  “我試試吧。”四郎忽然吐出四個(gè)字。

  *******

  陳小貓擠到人群中,問了周圍的人,原來又是作畫。

  她意興闌珊地準(zhǔn)備擠出去,卻見四郎跟著一僮兒過來了。

  二十多張畫桌繞著八卦臺圍成一個(gè)口字形,眾位書生正低頭揮毫,先前為陳小貓畫小像的周云生也在八卦臺上。聽說得了某位貴人的邀請,還有幾位當(dāng)時(shí)名畫師也來了。

  四郎一手提筆,一手拂袖,正心無旁騖作畫。

  他眉目間安靜沉著,頎長手指盈握細(xì)瘦筆管,柔軟狼毫于柔白宣紙之上開闔起落,幾樹梨花疏疏綻放。

  略略思量,他又勾出幾筆淡云清巒,遠(yuǎn)近相和間,紙上若有清風(fēng)徐來,暗香幽游,碎玉沾衣。

  此時(shí),四郎清雋側(cè)顏與落落梨花交映,他素衣挺闊,氣質(zhì)風(fēng)雅出塵,看得眾人都暗中嘖嘖感嘆,不知這是哪家少年郎。

  陳小貓聽到眾人的夸贊,心中有小小驕傲,她撥開前面的人群,努力踮起來腳來,壓著聲音喊了聲:“四郎!”

  四郎聽得呼喚,緩緩抬起頭來,對陳小貓微微一笑。

  那一刻,咫尺之間仿若有天光垂落,直到很多年以后,陳小貓還記得自己笑得近乎甜憨。四圍的贊嘆、騷動都變得微不可查,只有四郎眸中的溫暖,讓她的世界瞬間光華璀璨。

  半個(gè)時(shí)辰后,眾畫士都放下手中的紙筆。堯京畫苑的名師一一品評,選出了三等九品,一些俗不可耐、筆法稚嫩的畫作直接歸入下三品;稍有一些氣韻風(fēng)骨的,分別列入中三品和上九品中的后二品。

  唯有兩幅畫作,幾名評畫師相爭不下,各執(zhí)一辭,都覺得自己看中的那副才是上上之作。

  “云生公子這幅雪云百美圖中,梨花美人交映成趣,梨花清而不冷,美人麗而不妖,且各有意態(tài)。繁花與美人皆為盛世寫照,如此筆力,必成傳世名作?!币幻贻p些的評畫師道。

  “繁花盛世縱然交映成趣,卻總是女兒之態(tài)。這幅景陵煙云圖就不一樣,既有江山萬里煙雨間的磅礴,又有梨花清冷如一夢的深意。意境神韻與景陵如此貼切,才是神作!”另一位年老一些的評畫師捋著胡子大加贊嘆。

  “這景陵煙云圖太過清冷,在盛世作衰亡之思,實(shí)在與時(shí)不合!”年輕評畫師立刻反駁。

  “丹青之事,在于情景交融。胸有丘壑、眼中有古今的畫者,才能做出千古之作。若讓每個(gè)人都去描繪這浮華無心的盛世即景,那我朝的畫脈將就此斷絕?!崩险叩穆曇艉鋈惶岣吡艘恍?。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爭得面紅脖子粗。

  陳小貓?jiān)诿髦輹r(shí),從未見過有人為書畫爭執(zhí)過,今日大開眼界,她津津有味地聽那二人吵鬧,可惜此時(shí)身上沒有一碟花生米,不然就更過癮了。

  四郎悄悄從臺上走下來,對陳小貓道:“我們走吧?!?p>  陳小貓有些不舍道:“哦,這么有趣,你都不圍觀一下嗎?”

  四郎用眼角挑了一下臺上二人,道:“無謂爭吵?!?p>  陳小貓見四郎確實(shí)不喜歡這場景,正要跟他離開。

  卻聽得臺上有人道:“景陵煙云圖是誰畫的?怎會沒有落款?!?p>  那幾個(gè)評畫師把頭湊到紙上,只見那畫上只有時(shí)間,并沒有落名。

  方才收畫的僮兒撥開眾人,來到四郎面前道:“這位公子,可否在你的佳作上留下姓名。”

  此刻,遠(yuǎn)處一頂金漆小轎從山道上款款而來,轎子后面跟著七八個(gè)粉衣使女、五六個(gè)宦官,還有十來個(gè)身披銀甲的千牛衛(wèi)。

  在場的評畫師、畫士領(lǐng)著僮兒們紛紛迎了上去。

  宦官們弓腰快步跑到八卦臺旁的觀禮坐上,搭起一個(gè)月白色錦帳。那小轎并沒有因?yàn)槎Y迎上去的人而停下,而是直接來到白色錦帳旁。

  一名宦官從轎中迎出一只白皙纖細(xì)的手,玉蘭形的紅色指甲若瑪瑙般光滑。

  兩位使女舉著孔雀羽扇,遮住那轎中人的側(cè)顏,只見繡金羅裙款款擺動,那女子在一眾宮仆的擁簇下進(jìn)了白色錦帳中,一襲輕紗在她面前緩緩放下。

  陳小貓好奇地睜大眼睛,想探看那錦帳中女子的神色姿態(tài)。隱約能見到她斜倚在一張手凳上,有些隨意地打量在場眾人。

  “拜見信樂公主!”之前點(diǎn)評景陵煙雨圖的老者屈膝跪拜。

  聽到是公主駕到,眾人都隨老者下跪參拜。

  面前這位公主便是當(dāng)今更始大帝唯一的同母胞妹,更始大帝從來對信樂公主有求必應(yīng),若能得這位公主青睞,便有一登青云的機(jī)遇。這也是連周云生這樣的傳奇畫師都前來作畫的原因。

  陳小貓左右看了一下,發(fā)現(xiàn)只有四郎與自己還佇立在一眾伏地跪拜的人群中。她扯了扯四郎的衣袖,示意他隨眾人跪拜。

  四郎微微皺了眉,先前溫和的眼神立刻變得漠然。他雖隨眾下跪,腰卻挺得很直。

  那老者奉上兩幅有爭議的丹青。

  待兩幅畫在公主面前完全展開,她默默看了幾眼,纖細(xì)的指節(jié)在手凳上緩慢地敲擊著,似乎在品評思考。

  “雪云百美圖?不錯(cuò),芬芳燦爛,很有些味道?!毙艠饭髀暼羟帔L,有居高臨下的傲氣。

  “這是當(dāng)時(shí)才子周云生所畫!”那年輕評畫師忙向信樂公主補(bǔ)了一句,他求勝心切,自然要力挺周云生。

  錦帳內(nèi),信樂公主充耳不聞。

  她默默地盯著自己的手,以拇指指腹彈動鮮紅指甲上的灰塵,似乎將精力凝注其中。

  身旁躬身侍立的宦官向那年輕評畫師悄悄擺手,示意他速速退下。

  她很不喜歡別人隨便插話。

  伏在案前的周云生本以為信樂公主會召見自己,不料卻迎來全場冷寂,頓感落寞。

  片刻后,公主的目光停在那幅景陵煙云圖上,道:“這景陵煙云圖的立意更深、情感更真實(shí)一些?!?p>  評畫老者立刻拜道:“公主慧眼識珠,這景陵煙云圖卻是不可多得的佳作。”

  公主又掃了一眼,問:“怎么沒有落款?”

  老者急忙轉(zhuǎn)身指著四郎:“是這位公子所繪!”

  錦帳內(nèi),公主輕輕抬頭,望見跪在人群中的四郎,贊賞的笑容瞬間收斂了起來。

小字亭西

北徽皇室的全員惡人局正式啟動,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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