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差大臣青陽遜一抵達邢州之后便立馬開始帶人調(diào)查疫病的起因,青陽遜經(jīng)過自己的分析,也覺得這是治療這次疫病的關(guān)鍵。七日之后,不料自己也病倒了,侍衛(wèi)將其抬進了隔離區(qū)。
夜寺和鐘離千碧得知消息之后立馬趕了過來,不過夜寺堅決不讓鐘離千碧進入隔離區(qū),鐘離千碧吃下的那顆丹藥藥效能持續(xù)多久,自己也說不好。
“你那種藥丸還有沒有,快去拿給青陽遜吃?!辩婋x千碧依然很在意青陽遜。
“沒有了,給你的那一顆就是最后一顆了。況且這藥只能預防,病了再吃就沒用了?!币顾禄卮鸬馈?p> 鐘離千碧在隔離區(qū)的大門前踱來踱去,“那該怎么辦呀!現(xiàn)在又沒有找到治療疫病的藥方。”
“我進去看看他,你在這等我?!?p> “欽差大人,能說話嗎?”夜寺問道。
“沒事,還行,是你呀。”青陽遜躺在床上說道。
“小姐很擔心你,我沒讓她進隔離區(qū)。”
“嗯,對,不能讓她進來。你自己呢,不怕被傳染嗎?”青陽遜問道。
“我有內(nèi)力護體,不用替我擔心。聽說你是自愿來邢州的,你自己又沒有什么治療疫病的法子,為何要來?”
青陽遜有些勉強地笑了笑,說道:“夫子因駱一閣而死,左丘羽因夫子而永遠不能做官,我父親又因左丘羽而辭官歸老,我什么都沒有做,什么都做不了。我現(xiàn)在只是想找點事做,不然我可能會活不下去的,離開京城一段時間也不錯。還有,將軍府的事情我很抱歉,我什么都幫不了你們?!?p> “那種事不是那么好解決的?!?p> “如果沒有發(fā)生將軍府的事情,你是不是會留在京城繼續(xù)殺人?”
夜寺點了點頭,“我本想等少爺娶了妻、小姐嫁了人就離開將軍府的?!?p> “你的最終目標到底是什么?”
“現(xiàn)在還不能告訴你,活下去吧,你會看到的?!?p> 青陽遜嘆了口,說道,“能不能活下去已經(jīng)不是我能決定的了。我父親這一生只求明哲保身,其實我自己都有點看不起他。沒想到他最后為了救左丘羽放棄了一切,他覺得自己最后還能救得一名書生的性命,這官沒有白當?!?p> 夜寺正在猶豫要不要將青陽謙的事情告知青陽遜,看這樣子,青陽遜怕也只能撐大半個月吧。
“京城第一才子,呵呵,我這一生也沒做什么好事?!鼻嚓栠d繼續(xù)說道,“扶起了一名跌倒在地的老婆婆,這應該是我做的唯一一件好事了,真是可笑,這種事也拿出來吹噓?!?p> “扶起老婆婆?”夜寺有點摸不著頭腦。
“就是昨天的事情?!?p> “具體在什么地方?”
“大概在城南三里外的一顆大柳樹附近,怎么了?”青陽遜問道。
“扶起老婆婆之后,經(jīng)過多久你就病倒了?”
“應該有五個時辰吧,難道你以為是那老婆婆傳給我的?不可能吧,若是那老婆婆得病了,她就不可能走到那里了?!?p> 夜寺揉了揉太陽穴,說道:“不好說,我還要去多搜集一些線索,先失陪了?!?p> “夜寺,”青陽遜喊道,“照顧好千碧。”
“嗯?!?p> 夜寺在隔離區(qū)煎藥的地方找到了青鸞和青鳳。
“師姐,青花師妹和那個少林寺的無靜已經(jīng)開始出現(xiàn)嘔吐的現(xiàn)象了,怕是不容樂觀呀?!鼻帏P說道。
“我也很累,恨不得師傅立馬出現(xiàn)在這里?!?p> “青鸞姑娘,青鳳姑娘,麻煩你們幫我個忙,帶我去神志清醒并且還能說話的病人那里,我想問一些問題?!币顾抡f道。
“夜寺,你是不是找到什么線索了?”青鸞問道。
“不確定,等問完了再跟你們解釋?!?p> 夜寺在青鸞和青鳳的陪同之下,詢問了三十名病人,雖然還有更多可以開口說話的病人,不過已經(jīng)不需要那么多了。
“夜寺,你問他們在染病之前的一天有沒有近距離接觸過什么陌生人,這能有什么用,接觸過的陌生人多了,總不可能是陌生人將這疫病傳過來的吧?!?p> “他們接觸到的不是同一個陌生人?!币顾掳櫰鹆嗣碱^。
“廢話。這么多人怎么可能接觸到同一個陌生人呢!”青鳳說道。
“一個老婆婆,一個小女孩,一個壯漢,一條狗……”夜寺沉吟道,“我目前是找到了兩點共同點?!?p> “是什么?”青鸞問道。
“第一,他們發(fā)病前所接觸到的陌生人都在郊外,主要在城南和城東,城南多一些;第二,他們接觸到陌生人的時間和發(fā)病的時間相差不超過十二個時辰?!?p> “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派這些陌生人投毒?”青鳳問道。
夜寺點了點頭,“我覺得很有可能。我們之前的著眼點在于物而忽略了人。少林寺的那個無靜,他是習武之人,才剛來邢州就染上了疫病,無戒當時懷疑是伙夫在食物當中投毒,可他沒考慮到的是如果是伙夫投毒,那么神農(nóng)堂的弟子估計都得病倒了,并且這里的病人并非食物中毒。你們的師妹青草,”
“是青花!”青鳳更正道。
“哦,青花,青花是負責外出調(diào)查疫病起因的一員,為什么你們整天呆在隔離區(qū)的弟子沒有病倒,青花整天往外跑卻病倒了?因為她也像其他人那樣近距離接觸到了那種陌生人。少林弟子是從哪個方向進入邢州的?”夜寺問道。
“城南?!鼻帑[說道。
“沒錯,我認為致使無靜染病的原因不在于食物,而在于,他進入邢州之前,曾經(jīng)與城南的某個陌生人近距離接觸過,他的師兄弟都沒有接觸,所以只有他病倒了。我現(xiàn)在要和千碧一起去城南看看,跟蹤一些可疑的陌生人,等我回來再向你們匯報。”
“不行,這次我也要去,我覺得這次的線索應該是對的。青鳳你就先負責隔離區(qū)的事務吧?!鼻帑[說道。
“師姐,這次我也要去,我也要去抓住那些歹人?!?p> “好吧,夜寺你先在大門口等等我們,我找一些師妹過來負責煎藥就跟你們一起去?!?p> “好?!?p> 夜寺、鐘離千碧和青鸞、青鳳來到城南三里之外的郊外,隱藏在草叢當中,注視著過往的行人。
鐘離千碧一臉悶悶不樂的樣子,“這樣真的能行嗎?”
“千碧莫要著急,我也認為這條線索是正確的呢?!鼻帑[安慰道。
“那個……那個穿綠色衣服的行人是不是很可疑,還有那個戴紅色帽子那個……”青鳳說道。
“如果有兩個陌生的行人碰到或者撞到,我們就要格外注意了?!币顾绿嵝训?。
“青鸞姑娘,我之前跟你提的事情你考慮得怎么樣了?”鐘離千碧問道。
“嗯?什么事?最近比較忙,可能不太記得了。”
“哎呀,就是終身大事呀?!?p> 夜寺真搞不懂鐘離千碧這時候還拿自己開玩笑。
“額,那個呀,我目前是打算潛心鉆研醫(yī)術(shù),還沒有婚嫁的打算呢?!鼻帑[說道。
“咦,你們看那個人,衣服臟臟的,像個乞丐,走起路來歪歪斜斜的。”青鳳說道。
“青鳳,不可取笑人家?!鼻帑[說道。
“人家沒有取笑?!?p> 夜寺也看向了青鳳所說的那人,是呀,感覺是有些奇怪,那人歪著步子偏離了大道,走向了旁邊的荒蕪草叢?!扒帑[、青鳳,你們是否會輕功?”
“會的?!鼻帑[答道。
“那就好,我們跟上青鳳剛才所說的那個人,記住務必保持距離?!?p> “那我怎么辦,我又不會輕功?!辩婋x千碧嘟囔道。
“我背你?!币顾抡f道。
青鸞笑了笑,“千金小姐自然不用自己走。”
走進草叢的那人走的并不快,就是整個人有些東倒西歪的,像是喝醉了酒。一直跟了一里多,四人看到了少林寺的弟子,他們正在往回走。
“哎呀,是無念師兄他們,要不要叫上他們一起?”青鳳說道。
“不行,他們已經(jīng)被那人看到了,我們盡量隱蔽些,先不要被少林弟子發(fā)現(xiàn),免得跟丟了那人?!币顾抡f道。
“糟糕,你們看,那人碰到無念師兄了?!鼻帏P捂住了嘴巴。那人踉踉蹌蹌地走路,不小心碰到了正在往回趕路的無念,無念還說了一聲“阿彌陀佛”,問對方有沒有傷著,不過那人并沒有回應,自顧自地走了。
“應該沒事吧,我看那人也沒做什么動作,應該沒有下毒的機會呢?!鼻帑[說道。
夜寺?lián)u了搖頭,“不好說,我們繼續(xù)跟上?!?p> 又行進了一段距離,四人看到那人突然朝一個大坑里栽了下去。
“這人是瞎子吧,走路都不看路的,不會摔死了吧。”青鳳說道。
四人來到那大坑的邊緣,向下看去,發(fā)現(xiàn)那人一動不動了。
“就這么死了?師姐,我們要不要下去救他?”青鳳問道。
“夜寺,你怎么看?”青鸞問道。
夜寺將背上的鐘離千碧放了下來,說道:“你們有沒有覺得這個人他很不像個人嗎?我感覺他走路的方式很像那些戲里面的木偶?!?p> “嗯,我也這么覺得?!辩婋x千碧說道。
“是有點像。”青鳳說道。
“那怎么辦,不管他嗎?”青鸞問道。
“那可不行,我們跟了這么久,總不能無功而返的。我一會兒下去將他的身子反過來,我們剛才一直都沒有看到他的正臉,我還要翻翻他身上有沒有帶什么可疑的物品。青鸞、青鳳,你們聽著,如果下面這個人突然暴起,你們馬上帶著千碧飛離這里,千萬記住,不要碰他,我總覺得碰了他會出事的?!?p> “你放心,我們曉得了?!鼻帑[答道。
夜寺找來了一根長長的樹干,然后就飛到了下面的大坑里去。他先是在遠處用樹干輕輕拍了拍那人的背部,那人沒有任何反應,似乎已經(jīng)死透了。于是夜寺再用樹干將那人的身子翻了過來,卻依然沒有看清那人的臉,那人凌亂的長發(fā)將臉給遮住了。他用樹干輕輕地將那人的頭發(fā)給撥開,露出了一張毫無血色的干癟的臉,夜寺繼續(xù)用樹干在那人的衣服上搗鼓,希望可以發(fā)現(xiàn)一些有用的東西。一個偶然的瞬間,夜寺看到了某些非常奇怪的地方,剛剛撩起那人衣服的時候,露出了那人的皮膚,那人身子上皮膚的顏色跟常人好像不太一樣。他索性用樹干將那人上身的衣服都給扒了下來。
“他的身體皮膚是綠色的?還是故意涂上去的?”青鳳疑惑道。
鐘離千碧已顧不得什么原不原因的了,把頭扭向一邊吐了起來。
“千碧,你沒事吧?”青鸞用手輕拍鐘離千碧的背部。
“沒事,沒事,青鸞姐姐,你們自己研究那人的皮膚吧,不用管我,我歇會兒就好?!辩婋x千碧已經(jīng)確信這人應該就是致病的原因了,不想因為自己而耽誤青鸞她們找出致病的法子,畢竟青陽遜還在躺著呢。
“嗯,好吧。”青鸞轉(zhuǎn)過頭來再次打量起下面那具尸體,雖然有點遠,但還是能夠看個大概的,“夜寺,你能不能把他的褲子也脫下來?”
“???還要脫褲子?青鸞姐姐你怎么這樣!”鐘離千碧突然說道。
“你瞎想什么呢!我是想看看他腿腳的皮膚是否也是這種顏色?!鼻帑[說道。
夜寺二話不說就移動樹干將那人的褲子也剝了下來。
青鸞托起了腮,說道:“除了手臂和頭部,其余的皮膚顏色都是深綠色的?!?p> 此時夜寺飛了上來,“可以確定,那綠色不是什么顏料。”
“是的,我覺得那應該是被某種藥液長時間浸泡所致。”青鸞說道。
“這么說,他應該是某位大夫的病人了?”青鳳問道。
青鸞臉色沉重地搖搖頭,“與其說是病人,我覺得更像是個試驗品?!?p> “啊?難道又是誰在試驗長生不老藥?”鐘離千碧反應了過來。
“不對,”夜寺說道,“我雖然沒有給那人把脈,但我覺得那人其實早就已經(jīng)是個死人了,他不是掉進這坑里才死的,我們剛才一路跟著他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是個死人了?!?p> “大白天的你講什么鬼故事呀!”青鳳緊緊抱住了青鸞的手臂。
“其實我也同意夜寺的看法,”青鸞說道,“你們還記得剛才那人走路的樣子嗎,東倒西歪的,好像毫無意識,就算撞到了人也毫不理會,他就好像是一具傀儡,對,他應該是某位大夫用來試驗的傀儡?!?p> “如果這傀儡就是致病的原因的話,那按照那些病人的說法,傀儡應該有很多吧?”青鳳問道。
“也許吧。太陽快下山了,我很想將這具傀儡帶回去好好研究,可惜我們都不能碰他。夜寺,我們先回去商量個對策,我離開隔離區(qū)也有些時間了,怕會出什么事情。”青鸞說道。
“那這具傀儡怎么辦?就放這里嗎?他還會醒來的吧?!辩婋x千碧問道。
“我本想把他給燒了,但又怕失去找尋治療疫病的線索,先把他埋起來吧?!币顾掠没鹧鎯?nèi)力凝聚出一頭小火龍往那大坑里面炸出一個小坑,然后將那具尸體移到那小坑里面,再扛來一塊巨石將那小坑給堵上。
看到夜寺這一系列動作,青鸞和青鳳早已瞠目結(jié)舌,鐘離千碧則是早就見怪不怪了。
“那個……夜寺兄弟,我知道你很強,可你到底有多強呀?”青鳳問道。
“夜寺,你的內(nèi)力氣息非常的霸道?!鼻帑[說道。
“不強怎么殺更多的人呢,他是這么回答我的?!辩婋x千碧對兩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