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的,”七三看了看四周,見沒有閑雜人等,這才說:“既然加入了這個專案組,有些事情你也該知道,只是無關(guān)人員,還是不要透露的好。”
南欣看他機警的樣子,點頭道:“這些我明白?!?p> 她喝了一口熱飲,聽見七三說:“我們查了很久以前的檔案,才發(fā)現(xiàn)安祿其實并不簡單?!?p> “這話怎么說?”
“在五年前,局里有個忽然失聯(lián)的線人,名叫假面,他就好像突然間憑空消失了一般,而最近,一份絕密檔案解封,我們才發(fā)現(xiàn),假面就是安祿。”
即使是曉南欣,乍一聽見這個消息,也驚訝地張大嘴:“所以說,安祿的消失,可能并不是單純的逃跑?”
“嗯,他曾經(jīng)被卷入一場非法交易,根據(jù)后來抓獲的幾個小嘍啰所說,安祿甚至親自和他們老大對接,收取錢財,幫他們遮掩,還通風報信?!?p> 曉南欣自詡一身正氣,此刻著急撇嘴表示不滿:“‘依然并沒有多么靠譜啊?!?p> “事情的真相我們誰都不知道,只是,如今我們懷疑,安祿當年既然惹了大麻煩,黑道不會保他,而警局這里也一并得罪了,他不知道該何去何從,走投無路時或許會找安幻幫忙?!?p> “找他哥幫忙?安幻能干什么呢?”
曉南欣覺得有些好笑。
“你可別忘了,安幻是干什么的。”
南欣圓臉上一雙小鹿眼逐漸睜大:“你是說,安幻幫安祿整了容,所以我們再也找不到這個人了?”
七三示意她聲音小一點,這才說:“只是猜測。”
“所以你明天得走一趟,去查查安幻工作的地方,今天隊長說可以先回去休息了?!?p> “小的明白?!?p> 南欣得知終于可以回家,實在過于興奮,一下子玩脫了,她這句話弄得七三有些尷尬地撓撓頭,揮手叫她早點回家。
一路上,曉南欣本來在想自己莫名其妙那句俏皮話,不過很快就把思路轉(zhuǎn)到了安幻身上來。
如果安幻真的在五年前,也就是安祿失蹤的時候為他實施了整容手術(shù),那么,診所里總不該一點兒記錄都沒有。
她其實并不多么需要睡覺,只是在那兒站著坐著實在有些太疲乏了,如果有人能真去問問這些事務神仙,其實他們也會有腰肌勞損,椎間盤突出的毛病。
是的,沒錯,神仙畢竟也是以人為基礎的生物,否則,天帝和天后為什么要需要人幫忙捶肩捶腿呢。
誰都不容易哪。
于是,并不按照常理出牌的曉南欣干脆就直接來了安幻的診所,取出七三所給的鑰匙開了大門。
這地方經(jīng)歷過幾次搬遷,索性資料還按要求保存著,只是有點難找。
曉南欣又把大門鎖上,然后拉開口袋,拎出一只巨大的灰色兔子。
“幫忙找?!?p> “誒,我還想看電視劇更新呢?!?p> 羅西這家伙,感覺都快被人間異彩紛呈的傳媒給腐化了,最近天天就知道追劇。
南欣只好動之以情曉之以利:“咱們幾個世代的戰(zhàn)友了,幫個忙唄,”她又說:“再說了,我總覺得紅線主該和這個安幻有點什么淵源?!?p> “我看,你這理由太蹩腳了,現(xiàn)編的都不行。”
可他還是懶洋洋地變了個人形,問:“從哪兒開始?”
“那邊,謝謝老大?!?p> 曉南欣愉快地一指。
“速戰(zhàn)速決,我還趕著看劇呢。”
于是,接近凌晨的診所里,全部是紙張被翻閱嘩啦啦的聲音,他們此起彼伏,經(jīng)久不息,終于在上午十點告一段落。
“全部找完了?!?p> 羅西宣布:“五年前的記錄我從頭到尾都看過了,并沒有安祿的記錄。”
“或許他并沒有用真名呢?”
曉南欣提出合理懷疑。
“符合時間段內(nèi),醫(yī)院只接待了一個四十歲的女人,還有個十八歲懷抱著明星夢的姑娘,以及一個面部重度燒傷的中年患者,你覺得,他們哪個會是安祿?”
羅西的語氣近乎有點不想搭理人了。
“那……”曉南欣無意識地咬住下嘴唇:“或許安祿直接找的安幻幫忙,沒有走醫(yī)院程序?”
一段沉默。
“不,我想也不會,”羅西終于說話,他亮出一份材料,遞給曉南欣,說:“根據(jù)這份處罰通知,安幻在五月,也就是安祿失蹤前被暫停了行醫(yī)資格,他甚至都沒有來上班。”
曉南欣頹然坐在地上,喃喃自語:“那我們豈不是白查了?!?p> “倒也不算,”
羅西的聲音悶悶的,似乎是從資料架的后方傳過來。
“你還記得朱顏說過,她是為了某個人才想來到安幻診所的?”
南欣模模糊糊有些記憶:“好像是,是她喜歡了很久的男孩吧,聽說長得不錯。”
“我查過了,朱顏在一家傳媒公司上班,那里的確有個長得不錯,也朱顏也聊的來的男孩,叫做魏銘?!?p> “會是他嗎?”曉南欣不知他突然提這茬是要干什么,只是無意識地追問。
“有趣的是,這里也有個同名同姓同出生日期的人,未免也太巧了吧?!?p> “你的意思是,魏銘也是在這里改頭換面,才有了如今的模樣?”
曉南欣發(fā)現(xiàn)自己思想果然太老派了,估計從此刻起,她再看見帥哥,心中就全得是手術(shù)那種血淋淋的場面了,佛家說紅顏白骨,果然有點道理。
“而且,他最近又來做過咨詢,似乎還想把鼻子弄得好看點。”
南欣接過羅西遞過來的照片,驚訝道:“這么好看了,還不滿足?”
羅西則說:“我倒不排斥這件事,可為了自己而整,和為了別人的目光而做事完全不同的,畢竟,是藥三分毒,每項手術(shù)都會有不同程度的后遺癥,”
他清清嗓子,繼續(xù)說:“況且,這個魏銘似乎已經(jīng)有了些成癮的征兆,我想,他以后還會來的?!?p> “整容還能上癮?”
“這有什么奇怪的,既然見得到效果,有人沉迷很正常。”
羅西一副見怪不怪的語氣,只是目前真的沒有太多進展,他們便打算先回去。
鎖上大門,曉南欣嘆口氣,卻眼尖地發(fā)現(xiàn)樓道邊有人影一閃而過。
“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