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買馬

　　等我和姜武生齊齊走出百草居準(zhǔn)備回去餛飩鋪找人時，總算見到姜富貴風(fēng)塵仆仆地趕過來。走到百草居牽制好驢車，他下車急急問道：“蓮生怎樣？義大夫咋說？”他一頭大汗，我將蓮生病情還有要跟百草居一起上縣城的事又說了一遍。姜富貴擦擦額頭汗，調(diào)整急喘的呼吸，“阿宜你的打算我贊成，有大夫隨行，蓮生路上有個頭疼腦熱隨時用得上。哎呦～怪我著急，剛剛出了餛飩店就去跟走鏢的商隊說了要隨行的事，那現(xiàn)在我們得趕過去跟商隊說下情況?！苯毁F轉(zhuǎn)頭打算去找人家商隊，“等等，我們一起過去吧！”反正蓮生有百草居仆婦看著，姜武生跟我就想著一同過去看看逛逛。

　　不多廢話，姜富貴拉上驢車就駕著我們?nèi)ネ?zhèn)上的市場中心，走鏢的商隊一般都是走走停停，倒買倒賣。市場中心也就是我上次擺攤的地方，今天比之前熱鬧許多，姜富貴說是每月有幾天外地的商隊來互市，今天我們趕上了。把驢車停放在一個小店面前，姜富貴進去跟相熟的店主人拜托看車，隨后他帶著我們進入市場中心找商隊。

　　走鏢的商隊人數(shù)較多，目標(biāo)明顯很快就找著。姜富貴賠著笑臉上前去，商隊占了市場一塊不小的位置，不同貨物又分開三三兩兩擺了不同小攤，只是統(tǒng)一都插著“趙”字樣的旗幟，看來這是趙氏商賈的商隊。趙？之前交子所聽到三大黃商就有趙姓皇商，難道是一家？我正疑惑，打前頭的姜富貴倒是和商隊的人交談得風(fēng)生水起。

　　“富貴兄弟多慮了，不用我們幫帶路也沒什么大礙，我們這次出來貨物收的太多，運送任務(wù)繁重，不用幫送也好呢！”商隊以為短打勁裝的中年漢子客套道，看他精瘦體型以及腰間佩戴短刀的裝扮，估計是個身手了得的練家子。他貌似也察覺到我的探視，淡淡回視后視線掃過姜武生，竟停留了好一會?！斑@位兄弟是生面孔，可是個練家子？”中年漢子指了指姜武生問道，姜富貴心領(lǐng)神會招手讓姜武生上前。他們?nèi)齻€說說笑笑開聊，我被冷落在一旁，就把注意力放在上市場中心的小攤上。

　　各式各樣的小攤，賣布賣紙賣飾品賣竹制用品賣糖糕點心等等，琳瑯滿目儼然一古代繁華貿(mào)易盛景。我注意到有個攤位臨時圈著一個低矮柵欄，里邊站立馬驢騾子，攤主殷勤地牽著驢子跟人交談，像是在介紹。難道是賣馬驢牲畜的小攤？心念一動，我跟他們兩個示意要去那個攤子看看，他們正聊到興頭上，點點頭做回應(yīng)，我便蹭蹭跑過去。

　　那個攤子因為馬驢體型龐大，占地面積不小。我繞著小攤看了一圈，柵欄里馬匹才三匹，騾子有七八匹，驢子最多有十來匹，大小各異，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挑選。這時醒目的攤主走過來，和氣地拱手做禮道：“小兄弟是要買驢買騾還是買馬？你家大人呢？”我孤身一人過來沒有大人，攤主沒有任何輕視，和氣問候沒有怠慢，讓人頗有好感?！拔壹掖笕嗽诹硪贿吙簇洠覀兿胭u條小毛驢，要年輕力壯些，能走得了遠(yuǎn)路的?！蔽液唵沃v了我們需求，攤主點點頭，立即指著一頭灰黑毛發(fā)驢子，“那驢子5歲大，正值青年期，干活有勁得很，性情也非常溫和，平時拉貨絕對沒有問題，一口價10兩銀子。”我仔細(xì)看了那驢子，四肢健壯有力，精神也是很好尾巴一甩一甩，眼皮下崔非常溫順的模樣。嘶嘶，在他旁邊一匹身形個頭跟它一般大的馬發(fā)出叫聲。我回過頭看去，這匹馬感覺更年輕，全身棕紅色毛發(fā)油亮俊朗，頭跟尾巴時不時甩動，長長的眼睫毛使得馬眼睛非常有神漂亮，是匹風(fēng)神俊朗活潑可愛的好馬。我對這馬兒有些心動，鼓起勇氣伸手想摸摸它的頭，“等下，要溫柔一點，給，喂它吃這個?！睌傊髯哌^來，從懷里抓了一把黃砂糖到我手上，讓我用糖喂馬。果然那馬兒聞著甜味，滴溜溜的地低頭舔舐我手上是砂糖，邊吃還微微搖頭晃腦，我輕輕撫摸它的頸部，它表現(xiàn)得非常親昵溫和，實在可愛得緊。

　　“怎么阿宜？想買馬呀？”姜富貴一行人走了過來，那個中年漢子顯然是跟攤子相熟，彼此打了招呼。“這馬好乖，好可愛，老板這多少錢？”我完全忘記本來是要買驢子，被溫順可愛的馬兒收服了。“小兄弟，這馬四肢有力，體態(tài)優(yōu)美，不過還在幼年期，如果要趕上大農(nóng)活還得再養(yǎng)兩年，現(xiàn)在買了估計擔(dān)不了什么重活?！蹦莻€中年漢子很懂行地解釋道。“趙二爺您可是慧眼如炬，我也沒怎么想賣這馬兒，歲數(shù)不夠溜著玩。但要是小兄弟喜歡買去玩兒，我可以看在趙二爺份上給個實價，三十兩。”攤主被中年漢子趙二一句實話露了底，我這是才想明白，原來這攤主扮豬吃老虎，刻意引我看上這馬兒，道具砂糖準(zhǔn)備齊全?！斑@位大哥可要給個實價，我看旁邊馬驢不錯，多少錢呢？”姜富貴跳出來，也嚷嚷要買驢子。姜武生偷偷問我：“阿宜，你是真的想買那個馬兒嗎?”“嗯嗯，義掌柜也說了我們要跟隨去得自己準(zhǔn)備交通工具，我覺得就馱我們兩人，這馬兒應(yīng)該是馱得過吧？它很可愛，可以好好陪我們呢！”我坦誠說了自己的想法。姜武生點點頭，也認(rèn)真看了下馬兒，詢問起攤主，馬兒能否馱人趕路。

　　攤主看著即使被拆穿也還有戲，連忙回答“馱得馱得，就是持久力還差一些，普通的活都干得多讓它休息，多吃吃好的，再長長一定是頂?shù)纳洗笥锰幍暮民R?！皵傊飨褡C實自己的話般，拍拍馬兒的腿腳臀部，幾人看了看，彼此給了給心照不宣的眼神，我沒怎么整明白。趙二就跟姜富貴一陣舌燦蓮花詢價砍價，居然就用10兩銀子買了馬，6兩銀子買了驢。當(dāng)我掏完錢結(jié)完賬簽到馬的時候，還有一點不確定感，就這樣買到手了？有時候不得不佩服男人的砍價能力也是很強的，不過馬兒溫順地用頭蹭著我的手掌，我知道它是想要糖吃，不過真的可愛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