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引血

　　蓮生一直以昏睡狀態(tài)持續(xù)至下午時間，義掌柜診斷是顱外出血情況不斷加劇造成。由于身體已經(jīng)修養(yǎng)一天調整可以，他便開始引血。他們爺孫二人在醫(yī)房內醫(yī)治，我緊張守在門外等候，附耳偷聽只是一些輕輕模糊的交談聲，等了快兩個時辰時候，一聲男孩大聲呼叫傳來：“外祖救孤…娘親救蓮兒…”大喊過后醫(yī)房又恢復平靜，過了好一會門打開，義揚子提著一臉盆深紅色血水出來，血漬沾滿她的白衣長褂。她的臉色有些發(fā)青，看來是受到?jīng)_擊。我徑直走入房內，滿屋子的血腥氣熏得人作嘔，點點滴滴的血跡散落床邊，十分觸目驚心。義掌柜正為蓮生包扎好頭顱，他臉上也濺了一些血漬，不過看他放松的樣子估計已經(jīng)醫(yī)治得還行。

　　“姜毅你來得正好，過來幫老夫一把，將整個床板連人一起，把蓮生搬到隔壁醫(yī)房，這里血腥氣太重不宜療養(yǎng)了。手腳輕些，千萬不要晃動到你兄長?！绷x掌柜吩咐完，倒完血水的義揚子也回來，三個人輕手輕腳抬起蓮生轉移到隔壁乙號醫(yī)房去。轉移好后，我終于仔細看了蓮生沉睡的面容，看不出變化，反而因為失血過多略顯青白。義掌柜驅趕我出去不讓我打擾病人休息，一切交個他們就好?，F(xiàn)在他讓義揚子全權負責蓮生的醫(yī)護，估計是要多給她實訓經(jīng)驗。

　　走出醫(yī)房后院來到前臺，喝下一杯濃茶，義掌柜才長喘一氣松弛下來。

　　“姜毅你兄長是什么來頭?剛剛引血后他應是有短暫的恢復神智，他自稱‘孤’？這個自稱可不是隨隨便便信口拈來的喲？”義掌柜緩緩說出他的疑惑，我心想這自稱難道有貓膩，好像古代王侯將相就會有“孤”的自稱。不過我自己來路我都沒摸清楚，蓮生來路我更是摸不著頭腦。腦袋一轉，回答道：“義掌柜之前我也說過，我兄長前塵往事我是一概不知，我只知道我這孤苦無依的命現(xiàn)在就剩這一號親人，無論如何都要保住他。至于這自稱您何必糾結，或許是前世今生，或許是午夜夢回，隨意胡謅，當不得真！若他真是什么大來頭，怎么會淪落到此且沒人來找尋。”我的話說服了義掌柜，他也不再糾結于這一點，跟我說下蓮生的醫(yī)治情況，基本血是已經(jīng)清理干凈，昏睡情況應該再恢復休息兩天就沒問題。而且他特意查看了顱內毒藥情況，是一種比較刁鉆的毒，這次引血有一定削弱毒性，不過要徹底清除還是要請教高人。齊越洋估計不夠格，藥神岳和還有一線希望。

　　“老夫再年輕個二十歲，或者我那孽子還在世，估計能試試解一解毒，但如今，哎~”義掌柜又悲春傷秋起來，原來義掌柜有個天賦奇好的獨子，家傳醫(yī)學學完后又蹦跶多次出去行醫(yī)游學，八年前又出門游學結果出意外客死他鄉(xiāng)。義掌柜兒媳抑郁而終，家里就剩爺孫倆孤零零度日。想起令人不勝唏噓。幸好有家傳藥堂醫(yī)術在手，過得也不算太難。

　　談話完，我回到乙號醫(yī)房看蓮生，他依舊安睡，剛剛仆婦和義揚子幫忙喂完藥，義揚子特別吩咐我現(xiàn)在他腦子在恢復中，不能隨便動他的腦子還有吵醒他，等他自然醒即可。我忙不迭點頭答應，義揚子雖說人很平淡但對病人確實一絲不茍，仔細認真?？粗矝]什么需要我?guī)兔Φ牡胤剑逸p手輕腳地將我們的行李移至新醫(yī)房。放下行李，我心有所感拿出當時蓮生隨身攜帶的蓮花布袋，把玉佩拿出來仔仔細細端詳一番。上邊的圖騰細看竟是馬身獅頭鹿角、四只虎爪、長髯飄揚的威武神獸，姿態(tài)霸氣凜冽，睥睨八方。難道蓮生真的是有大來頭的人?那為何無人來尋？還是落難至此？心里的問號一個接一個，一切只能等他清醒過來才能有答案，不過聽義掌柜的診斷，估計治好還有好長的路要走。

　　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讓自己清醒些，不要陷入各種莫名的惆悵中，即使蓮生治好了他有自己的路去走不也很好，活出自己精彩生活不比待著輪椅上好上幾萬倍。而且這也是爺奶他們臨終前心心念念的，我要努力達成他們的心愿才是！

　　掃清彷徨，我突然記起今天光顧著蓮生這邊，忘了去看望下紅紅，帶上紅紅喜歡的白砂糖往去寄放它的后院角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