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陸辰一大早便來到了學(xué)校。
昨晚從黃子杰那取回號碼牌并且解決了一些疑問后,陸辰便沒有再在醫(yī)院久留。
畢竟活人都不愛待在那種陰氣很重的地方,醫(yī)院空氣里彌漫的那股刺鼻的戊二醛消毒水味道,總是讓陸辰覺得自己好像漫步在陰間,似乎在前方某個陰暗的走廊拐角就會突然沖出一個滿面血污的僵尸。
因此在處理完馬曉蘭交待給自己的事兒后,陸辰便回到了家里,登上電腦開始大面積刪除自己的非主流中二黑歷史。
進入空間,陸辰一看到以前那些日志說說里寫的非主流內(nèi)容,就覺得無比羞恥和尷尬,心想自己當(dāng)年究竟是抱著一種怎樣的心態(tài),才會寫下這些自己都沒眼看的東西。
而在刪完了這一大堆的中二內(nèi)容后,陸辰的空間就真的變成“空”間了。
0篇日志,只有寥寥幾十條留言的留言板,外加一些很平常的吐槽類說說,以及加了密的相冊。
說來汗顏,陸辰一直都把QQ空間當(dāng)做免費的云端相冊在用,這大概是他從中二畢業(yè)后,唯一還在使用空間的原因。
在干完這些事,確定沒有任何遺漏的狐貍尾巴后,陸辰方才放心地把空間開放權(quán)限從少數(shù)幾個人放開給了大部分的QQ好友。
思緒回到現(xiàn)在,走進學(xué)校,許多學(xué)生都在忙著搬運桌椅道具等物。
由于是校運的最后一天,所以今天的安排是:上午是各項目決賽收尾,下午則是閉幕式。
中間還需要清潔和打掃己方班級片區(qū),所以為了讓自己到時候不用顯得那么手忙腳亂,各年級的學(xué)生們這會兒都在提前打理著自己的東西。
因此,陸辰一回到七班的休息區(qū),便開始著手準(zhǔn)備收拾自己的桌椅和垃圾等物。
“你需要幫忙嗎?”
陸辰一邊拿著自己的椅子,一邊對溫如鈺問道。
“啊……沒關(guān)系的,我自己來就好?!?p> 溫如鈺對他笑了笑,然后兩只小手在椅背的桿子上一提,就“嘿咻嘿咻”地跟他一起往教室的方向走去。
〖另一邊〗
夏竹單立著一只腳和一條腿,像玩單腳跳一樣跳躍著在路上前行,動作看起來很是滑稽。
見狀,一旁的馬曉蘭有些關(guān)心地問道:“小竹,你今天感覺怎么樣了?”
“嗯……好多了,現(xiàn)在右腳已經(jīng)可以著地,不過還是不能過多地承力?!?p> 說到這,她忽然伸出手緩緩攬過了馬曉蘭的肩,并將腦袋靠在上面嘟囔道:
“好煩哦蘭蘭,校運會本來就只有兩天半,結(jié)果我卻在醫(yī)務(wù)室里待了兩天!這可是我高中最后一次運動會啊,我卻來了個病房兩日游……”
然而,馬曉蘭卻是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然后用手指重重地戳了幾下她的肩膀罵道:“行了吧行了吧,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其實心里高興死了!”
一想到她在病房里有事沒事都在跟自己炫耀她和陸辰的甜蜜小日常,馬曉蘭聽得心里那叫一個酸味兒??!
這妮子哪里是為此感到難受?這分明就是“塞翁失馬焉知非?!保]了這幾天的病房游,她哪能來的機會去跟陸辰又親又抱的?
哦,不對,親還是沒有親的,最多也就是小竹撒個嬌求個背背抱抱舉高高。
可腦海里一想到那一個個虐狗畫面,馬曉蘭又是陡然一驚。
等等,我怎么知道他倆有沒有趁我不在的時候……
“那個,小竹……”
“嗯?怎么了?”
“算了,沒什么?!瘪R曉蘭搖搖頭就不再繼續(xù)這個話題。
“?”
夏竹有些疑惑地看了好友幾眼,不過兩人走著走著,她又突然嘟著嘴嘀咕道:“其實,說遺憾也是真的遺憾啊……”
“也對啊,畢竟也是中學(xué)時代最后一次呢?!瘪R曉蘭不置可否。
聞言,夏竹只得遺憾地嘆了口氣:“唉,要不然我還能去看他比賽呢~到時我就能親眼看著他登上第一名的領(lǐng)獎臺,哇,那得多帥啊……”
“哎哎哎,我可去你的喲!你這家伙別隨時都給我逮著機會就開始秀啊!”
……
……
在各班把班級區(qū)域都做好清潔整理工作后,校運會的最后一天便正式開始了。
陸辰則是因為報的兩個項目都是冷門,所以參賽人員少競爭壓力小。因此倒是在前兩天就決出了全部的勝負(fù),以至于這最后一天的決賽和他基本無關(guān)。
不過陸辰對此倒也無所謂,托比賽早就結(jié)束的福,他因此還能放心大膽地跑去操場邊緣看戲吃瓜。
屁股下墊著幾張廢報紙,陸辰倚靠在陰涼的墻邊,感受著秋日那特有的蕭瑟涼風(fēng)。
可他這清閑日子還沒多過一會兒,馬曉蘭就又急急忙忙地跑了過來對他說道:“陸辰,跟你說,我突然想了一個好辦法!”
“咋了?”
“那啥,咱班的黃子杰不是進了男子100米的決賽嗎?可他現(xiàn)在請了假來不了,所以我就想這獎牌咱不拿白不拿呀!要不咱就……”
說到這,馬曉蘭一副“一切盡在不言中”的表情鬼祟地沖他挑了幾下眉頭。
見狀,陸辰漫不經(jīng)心地扯過了地面上的一根雜草說道:“怎么?你意思是要我去頂他上?。俊?p> “對對對!你看他的號碼布在我們這,到時只要把你倆的牌子一換,咱神不知鬼不覺地就給他們來個貍貓換太……我靠!你打我干嘛?”
“說什么呢?你特么才貍貓了?”
“那咱就太子換貍……靠!你又打我干嘛!”
“馬曉蘭,我發(fā)現(xiàn)你這個班長當(dāng)了幾年,好東西沒學(xué)會幾個,徇私舞弊那套倒是學(xué)會了?”陸辰冷笑著把那棵雜草揉成一團給扔到一邊。
隨后他微微從墻邊坐起了身子說道:“你難道就沒想過,萬一老師和學(xué)生把我認(rèn)出來了會怎么樣呢?”
“啊……對吼!”馬曉蘭驚訝地張了張嘴。
“到時候東窗事發(fā),挨批的怕就不止你、我這一眾學(xué)生了!老譚到時肯定也吃不了兜著走,所以你想,為了一塊可有可無的獎牌,犧牲這么大值得嗎?”
說完,陸辰雙手撐著膝蓋從地上站了起來,他仰頭望向典禮臺上正在準(zhǔn)備閉幕儀式的眾人,然后自言自語般嘟囔了一句:“難怪有個詞叫物以類聚,我看你們真的都傻得清新脫俗?!?
奶酪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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