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復(fù)了足足兩個時辰,直到風(fēng)沙慢慢把自己身體埋了半截,邵武才睜開眼睛。這天殺的鬼老天真折磨人??~獸冰刃劃傷左肋寒氣在自己體內(nèi)還留有一絲,熬了兩個時辰居然化解不了。真令人沮喪。不過已不太影響行動了。估計打斗會不方便。左肋的傷口總覺得冷簌簌的。
抖落身上的灰塵,邵武站起來,收了兩只傀葉獸的犄角也就是傀葉蘭?,F(xiàn)在他還要回去收割先前那只瀕死的傀葉獸。再返回去,又要走一個時辰。
沒有妖獸追著,步子也邁的輕盈。邵武一搖一擺的走到那傀葉獸附近時,突然他覺著不對。那傀葉獸居然死掉了,犄角也無影無蹤。難道附近另有妖獸攻擊了傀葉獸?邵武警覺起來。緊握長槍,四處張望。
卻見沙丘后站出四人,他們一齊看向自己。邵武退了一步,不知對方意欲何為。
其中一人邵武突然想起來有些印象,在榮寶齋見過。趙管事稱呼他為胡道友的。面容陰郁,腰間挎著一柄法劍。
邵武道:“閣下可是胡道友,我的傀葉蘭莫不是你們?nèi)×??”累死累活的,居然被他人撿了便宜,任誰也沒有好脾氣。
姓胡的沒有發(fā)聲,倒是他身邊稍年輕的一人道:“你這話說的。怎么就是你的傀葉蘭了?;哪?,各憑本事,這傀葉獸是我們四人一齊殺死的?!?p> 另外兩人不做聲,姓胡的也不吭聲,像是默認(rèn)了。邵武嘆口氣,明擺著,這是欺他人單勢薄呢??粗@四人,要是發(fā)生沖突自己面對他們毫無勝算。邵武不得已也只得忍了這口氣。
拱拱手,轉(zhuǎn)身就走。不過他內(nèi)心卻提高了警惕。
“等一等!”姓胡的修士喊道?!暗烙芽墒菢s寶齋委托到此采集傀葉蘭的?走了做甚?!?p> 另一人也道:“道友請留步。我們一起也是個幫手?!?p> 邵武瞧這架勢,自己是難以脫身了。他不知他們是否包藏禍心,只怕這一轉(zhuǎn)身這四個家伙就拿兵刃招呼自己。便賠笑道:“恕在下眼拙,邵某是欽天司的。各位道友見禮?!彼肓撩魃矸?,一為威懾;一為探聽這四人跟腳。
那四人回禮,把面子做足。幾人寒暄一番,邵武知道姓胡的叫胡奎,年輕一點(diǎn)的是他師弟叫高福,他們二人來自白骨門,聽著門派就瘆得慌。邵武孤陋寡聞,還真不知道。另兩個人其中年長的叫孫義鶴,年輕的叫陳義亭,也是一對師兄弟。他們來自清風(fēng)觀。這倒是聽說過,比起真武觀來尚有不如。邵武連忙拱手致意:“久仰久仰,失敬失敬?!?p> 幾人扯絡(luò)了一番關(guān)系,漸漸熱絡(luò)起來。邵武道:“我一人穿山而來迷了路所以才剛剛到此。各位老兄怕是來好幾天了吧?!?p> 那陳義亭道:“也剛到不久。邵道友可有碰到傀葉獸?”
邵武笑道:“說起來,還真碰到了,比如眼前這只,我刺了他兩槍。怎知突然來了一只赤焰虎,追上了我,我拼死才逃脫。”他擺擺手,“算了,能撿回條命不錯了。”
眾人聽到他心中的不甘,胡奎道:“既如此,傀葉蘭可還給邵兄弟?”
邵武連忙推辭。這個話聽著雖好,東西是不能要回來的??纯锤吒5淖炷?,怕立即要出手。
當(dāng)然孫義鶴卻聽到了另一層意思?!吧坌值苣軉稳藦某嘌婊⒆煜绿由拇_是名師出高徒啊!”
高福滿臉的不信,而胡奎則在心中把邵武又高看了一分。
有了五人,對付傀葉獸的確更有保障,可是人多卻未必一條心思。看這四人,各懷鬼胎,邵武也打著隨時開溜的主意。小太爺單槍匹馬橫行大漠,你輩蠅營狗茍,還真不放在眼里。
五人放開搜索,左邊是胡奎高福,右邊是孫義鶴陳義亭,邵武被夾在中間。一時半會兒是脫不了身的。邵武只得走一步算一步。
五人走了一程,陳義亭那邊倒是碰到了一群傀葉獸,大小六只。
五人聚到一起,商量對策。邵武道:“邵某就一把鐵槍,對付落單的傀葉獸還行,對付六個。恐怕沒近身早被他的冰刃捅成馬蜂窩了?!?p> 眾人點(diǎn)頭,似乎沒有遠(yuǎn)程攻擊,真難打破僵局。邵武看得出這兩個師弟和自己差不多,練氣二層的水平。這兩個師兄,胡奎應(yīng)該快要突破四層,而孫義鶴剛剛步入三層。似乎大家都不具備遠(yuǎn)程攻擊實(shí)力。
不過世間事就怕萬一。果然胡奎道:“胡某的法劍倒是夠的著,我不妨試試!”
孫義鶴道:“不錯,胡兄的法劍確是一絕,威力驚人。攻擊時,還要胡兄多出力,大家也不能虧著你?!?p> 幾人附和,邵武也無所謂。明擺著自己就是打醬油的,混不下去了剛好走人。這孫義鶴把話說開了也好,省的大家出工不出力。
孫義鶴想來經(jīng)見的多了,繼續(xù)道:“胡兄出力大,這分成也要大。胡兄拿四成,其余六成我四人分成。要是用到了符箓,咱們再另當(dāng)別算可好?!?p> 大家均無異議。先小人后君子,這孫義鶴還算靠譜。邵武對他稍有好感。
一時大家都安排妥當(dāng),只見胡奎抽出法劍,卻是一把白森森的骨劍,邵武少見多怪面露驚訝,原來萬物皆可為劍,自己孤陋寡聞了。
胡奎朝法劍上噴出一口精血,法劍瞬間一片殷紅,猶如在血水里泡過一般。他左手打個劍訣,喊了一聲“去”。那白骨法劍就飛箭般飛出二三十丈,直搗正在啃草的傀葉獸群。
邵武看得真真切切,那白骨法劍在空中舞作一個個劍花,一劍劍削在傀葉獸的背部。居然連傷四只。而后那法劍便折轉(zhuǎn)身飛回。
邵武正看得瞠目結(jié)舌,只聽孫義鶴大聲喊道:“動手!”
那群傀葉獸被襲,唬得四散跑開,正是各個擊破的好時機(jī)。邵武盯著一只,健步如飛奔上前去,一槍刺中那傀葉獸后腿。傀葉獸死命掙扎,向前奔逃,邵武也不出槍,緊緊跟了幾步??粗鴽]有其他傀葉獸跟隨便又捅了一槍。
傀葉獸吃痛,扭轉(zhuǎn)身就是一串冰刃,邵武連忙躲閃??粗~獸跑不動了,他便駐守觀望,不時的上前補(bǔ)槍。
觀看其余眾人,也是各展身受。胡奎顯然是實(shí)力最為強(qiáng)大。他的法劍用完一次似乎要溫養(yǎng)片刻,只能當(dāng)作尋常的利劍使用。不過他有一面小盾牌,能頂著冰刃的攻擊。所以他無懼傀葉獸的反撲。
孫義鶴也是一把法劍,看著卻極小,有五六寸長短,但他在劍上貼上符箓之后那法劍便也飛出去殺敵。飛一次,他就得貼一次符箓,那符箓像是銀片一般看著應(yīng)該是一種特制的東西。
陳義亭使一把青鋼劍,也和邵武一般,只是全然沒有邵武的揮灑自如。轉(zhuǎn)眼間身上已是傷痕累累。而那傀葉獸還在大肆肆虐。
最奇怪的要數(shù)高福這廝。他手里拿一根尖尖的哭喪棒,驅(qū)動一個陰魂,那陰魂就是一團(tuán)黑氣,外形酷似一個嬰兒。只是看著兩眼呆滯,狀若死人,張牙舞爪的的。倏忽在前,轉(zhuǎn)瞬在后,攻擊傀葉獸??~獸變得昏昏噩噩,暈頭轉(zhuǎn)向,不辯東西。高福便伺機(jī)用哭喪棒捅刺。
邵武看得心驚。既然高福有這份能耐,只怕那胡奎肯定也藏著掖著些手段。真是不可小覷天下英雄了。
等邵武慢慢吞吞的了結(jié)了一只傀葉獸,胡奎已經(jīng)在追趕第二只了。孫義鶴也殺了一個,正幫師弟陳義亭收拾那一只。高福還沒拿下他的這一只傀葉獸。
邵武問道:“高兄可要幫手?!?p> 高福沉著臉道:“不必?!?p> 邵武卻不理他,徑直沖進(jìn)戰(zhàn)圈道:“我又不和你搶功,傀葉獸要跑掉,胡兄可會責(zé)怪你的?!?p> 高福哼了一聲,邵武不以為意,一槍就沖著傀葉獸刺去。他其實(shí)想試試這陰魂到底厲不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