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趙起碰到隆起的褻衣那一瞬間,一股蠻力從側(cè)面襲來,直接把他掀翻。
他肉山般高大的身軀立即從床上飛落,撲通一聲摔倒在地,然后側(cè)滾了幾圈,暈厥了過去,一副不省人事的樣子。
蘇閻直接破窗而入,一拳砸飛趙起后,身形穩(wěn)穩(wěn)地落在床邊。
他回頭看了一眼床上的梅花香,發(fā)現(xiàn)對方衣衫凌亂。
他隨手扯來一張單被,直接蓋在她身上,然后轉(zhuǎn)頭瞪向許寶。
許寶臉上沒有半點(diǎn)氣色,整個人都是懵的,當(dāng)她看見對方腰間掛著的銀色葫蘆,更是如臨大敵。
不過,她注意到蘇閻表露出的緊張后,心里的恐懼緩和了不少,忽然癡笑道:“可惜你來晚了,趙起和你的寶貝徒弟有了肌膚之親,她貞節(jié)盡失,沒了清白之身,已經(jīng)不干凈了......?!?p> 然而,蘇閻的反應(yīng)卻讓她倍感意外。
“貞節(jié)?什么狗屁玩意?”
蘇閻平靜的外表下似乎壓抑著怒火,盯著許寶道:“貞節(jié)烈女這種東西,不過是男子強(qiáng)加在女子身上的枷鎖,你作為女兒身都覺得很對?還把它當(dāng)個寶?不過也是,只有你這種幻化出人形的畜生,才會不把自己當(dāng)人看。”
許寶氣得咬牙切齒,眼前這個男人,似乎和其他男子不太一樣,她怒聲反駁道:“這是你們?nèi)祟惤探o我的?!?p> 蘇閻面無表情:“或許他們不配教你?!?p> 許寶冷哼一聲:“你覺得你就配?憑什么?”
“就憑這個!”
蘇閻拔出了腰間的佩劍,一抹紅光自青竹劍鞘綻出。
許寶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一把長劍已經(jīng)刺入她的心口,有鮮血滲了出來。
緊接著,她的身形急劇收縮,渾身上下有白毛在瘋狂蔓延,眨眼間的功夫,就變回了一只白毛狐貍。
“叮,你使用了技能【一劍穿心】,扣除5刻靈能值......。”
“叮,你將一只狐妖打回原形,隨機(jī)獲得3刻靈能值,目前靈能值為189......?!?p> 白狐貍的靈能值,在技能【一劍穿心】的半數(shù)傷害下,已經(jīng)從綠色的106,變成了藍(lán)色的53,靈能值超過49,作為狐貍精的靈識還在,只是不能再幻化成人形了。
白狐貍的肚皮在滴血,染紅了大片白毛,它蜷縮在角落里,眼神忌憚的看著蘇閻,它剛才還以為自己死定了,當(dāng)然,蘇閻現(xiàn)在要?dú)⑺脑?,它也不可能逃得掉?p> 讓它沒想到的是,蘇閻并沒有痛下殺手,而是收劍回鞘,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句:“做人有什么好的,回林子里去吧,躲到一個獵人找不到地方,多好......?!?p> 白狐貍聽見對方?jīng)]有趕盡殺絕的意思,趕緊撒開四條小腿逃躥,雪白的身影越過窗臺,一口氣鉆進(jìn)了樹林里,生怕蘇閻會突然反悔。
蘇閻單手扶著額頭,痛心疾首道:“虧了虧了,看來下次不能再講大道理了,這是要付出代價的?!?p> 隨后,蘇閻開始收拾殘局,趙起還有呼吸,像坨肉山般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蘇閻直接把趙起拖走,扔進(jìn)了柴房里,估計這家伙明天醒來的時候,會發(fā)現(xiàn)自己右肩的肩胛骨裂了,夠他疼好一陣的了,如果不是他肉厚,估計內(nèi)臟都會被蘇閻那一擊震碎。
處理完這些破事,蘇閻重新回到梅花香的臥房,借著窗外的月色,悄悄幫徒弟把衣服穿好,最后扯來一張被子,正要幫她蓋上,突然猶豫了一下,想起了上次在寧安小院的遭遇。
他心頭一緊,扯住單被的手有冷汗?jié)B出,心想不會那么倒霉吧?
他不安的咽了咽口水,然后扯著被角,小心翼翼的蓋在徒弟身上。
然而,蘇閻可能忽略了什么叫做墨菲定律,當(dāng)被單蓋過徒弟的胸口,梅花香的呼嚕聲突然停止,一雙桃花美眸睜得老大,眼神能夠電死人。
兩人四目對視,房間里寂靜得可怕,蘇閻只能聽見自己心臟怦怦直跳的聲音。
啪!
......
次日清晨,天色蒙蒙亮,農(nóng)家小院還籠罩在一片濃郁的山霧當(dāng)中。
后院傳來一聲清亮的雞鳴,昭告著新的一天開始了。
等到眾人再次聚在桌前吃早飯時,梅花香發(fā)現(xiàn)了大家伙都有些奇怪,許金許銀肩頭綁著繃帶,臉上掛著牽強(qiáng)的笑容。
趙起身上的繃帶更多,時不時會倒抽涼氣,好像很痛苦樣子,還有蘇閻左邊臉頰有點(diǎn)紅腫,哦,差點(diǎn)忘了,那是他自找的,活該。
最讓她覺得意外的是,今天不單是生病的張金躲了起來,就連許寶也不知所蹤,可是眾人臉上笑容依舊,一問三不知,表現(xiàn)得好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現(xiàn)場的氛圍有種說不出的古怪。
吃過早飯,在這家人熱情的歡送下,師徒兩人再次出發(fā)。
許金許銀一路相送,直到把兩人安全送回官道,這才止住腳步,如果不是梅花香竭力阻止,兩人都想當(dāng)梅花香的馬凳,讓她踩著自己上馬。
分別的時候,兄弟兩人更是痛哭流涕,好像終于松了一口氣。
梅花香被他們的熱情所感動,坐在馬背上,回頭抱拳說了一句:“他日江湖再見?!?p> 兩人聽到這話,連滾帶爬的跑回了山里。
梅花香看著兩人逃竄似的背影,對蘇閻道:“我的話是不是太煽情了,都把他們感動到家了?!?p> 蘇閻雙手牽著馬韁繩,馭馬慢行,也不回頭看她一眼,就連忙點(diǎn)頭道:“是是是。”
梅花香莫名有些愧疚,“其實(shí)昨晚我頭暈的時候,還以為被他們下藥了呢,我差點(diǎn)以為自己要完蛋了,沒想到誤會他們了?!?p> 蘇閻愣了一下,原來這個徒弟也不傻,對陌生人還是保有戒心的。
“事后才知道害怕,你在幫人之前,怎么就不多留個心眼呢?”
梅花香眼神清澈,露出一抹天真爛漫的笑容,像是春日里的一副山水畫卷,又像是寒冬中迎風(fēng)綻放的高潔梅花。
蘇閻搖了搖頭:“為師明白了?!?p> 梅花香歪了歪腦袋,皺眉道:“你明白什么了?”
蘇閻直白道:“你就是個傻子!”
......
幽靜的山林里,一條灰白的石縫上,生長著一叢殘敗的藤曼,藤曼看起來傷痕累累,像被狗啃過一般。
月色下,一只白毛狐貍蹲在石縫下面,仰頭望去,在破敗的藤曼叢里,發(fā)現(xiàn)了一只正在茁壯成長的銀色葫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