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嚇得把茶杯都打碎了,她慌張道:“怎么回事?”
盧嬤嬤急道:“這日頭大,月姨娘怕是中了暑氣,再加上她今日身子不適…已經送回榴月閣了?!?p> 徐云佩道:“老夫人,咱們還是去看看吧,還希望月妹妹沒有事才好。”
老夫人立刻安排舞女上來表演,并且讓小廚房備上了一些新鮮的吃食,這才轉移了賓客的注意力。
到了榴月閣,便見外面候著一位大夫,正等著老夫人一行人前來。
“大夫,如何了?”老夫人急切道。
大夫皺著眉頭,“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聽得大夫的話,老夫人快暈過去,好在身邊的盧嬤嬤扶著她,才沒讓她失儀。
遲輝臉色已經白了,“為什么會那么突然?不是說已經穩(wěn)定了嗎?”
大夫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徐云佩,又道:“正午的太陽毒辣,姨娘又在太陽底下跪著…暑熱加上本身身體孱弱,這才動了胎氣?!?p> “是…老身的錯嗎?”老夫人怔怔地道,“可是老身只讓她跪一個時辰?!?p> “母親!你怎的如此糊涂???就算是月兒她惹您不快,您也得看在她的身孕上不跟她計較…母親,月兒她懷的可是個哥兒?。 ?p> 徐云佩寬慰道:“老爺消消氣,老夫人她一定不是故意的,實在是月妹妹不尊重老夫人,竟然不來請安,老夫人這才罰她的?!?p> 老夫人道,“老身怎的知道她如此嬌弱?!”
“就算她的身子強健,哪個孕婦能頂得住正午的太陽???!”遲輝氣得臉紅,開始怪罪老夫人來。
老夫人也怒道:“你怎么對老身說話的!你今日是要為了那個女人,治老身的罪不成?”
遲輝一下子慫了,他縮了縮腦袋,“母親,兒子怎敢治您的罪呢?只是…兒子實在是可惜月兒肚子里的孩子啊?!?p> 老夫人何嘗不可惜她的孩子?這可是個男胎!若是生下來,就是遲家第一個公子,身份要多尊貴有多尊貴。
到時候就算她再不喜歡林月琴,也能看在她生了個兒子的份上,給她一個平妻的位置。
可現在,一切都沒有了,老夫人的心里,是有些自責的。
她長嘆了一口氣,“唉,老身也有做得不對的地方,不應該讓她跪著。”
“老夫人,是月妹妹福薄,不干您的事啊。”徐云佩道。
“兒子,你說這是不是老天對我們遲家的懲罰?”老夫人眸光閃爍,似是想起了什么事情。
遲輝心虛地瞥了遲晚吟一眼,隨即道:“不,不是的,母親您別想太多了,現在木已成舟,待月兒醒了兒子再好生安慰她,您先回宴席吧,不然賓客們該起疑了。”
“好…”老夫人落寞地離開了榴月閣,遲輝知道,那件事情,在他們母子倆的心里,已經種下了種子。
徐云佩扶著老夫人離開,她悄悄地在老夫人耳邊道:“老夫人,從前妾身對有件事有些疑心,但因為孩子的原因,一直沒跟您說,如今月妹妹的孩子沒了,妾身想著…還是跟老夫人說上一說?!?p> 老夫人已經累極,她無力地道:“說?!?p> “妾身懷疑,月妹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老爺的!”
話音未落,徐云佩的臉上就印上了一個紅紅的印子。
老夫人氣得發(fā)抖,“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