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 霓裳羽衣
徐世昌這幾日心情郁悶，他又來了艷春樓。這次來時，他的臉色要差得多。
小二迎上來，諂媚道：“徐爺您可算來了，華音姑娘可盼著你呢?！?p> 盼著他？說明華音已經(jīng)想通了吧，這樣就對了，他喜歡識時務(wù)的女人，知道什么東西是她該想的，知道什么是不該想的，有這個覺悟才配做他的人。
他滿意地上了二樓，卻發(fā)現(xiàn)二樓空空無人，卷簾內(nèi)他隱約看見一個粉紅衣衫的女子，曼簾垂下，有種若影若現(xiàn)的美。
華音的聲音嬌嬌的，充滿了魅惑：“徐爺，您來了?！?p> 她仍然坐在簾子后面，徐世昌覺得那一聲叫喚柔柔的，像一只爪子抓著他的心撓癢癢。卷簾內(nèi)暗香浮動，佳人的衣裳薄如蟬翼，她抬手將簾子掀開，那朦朧的想象突然有了清晰的樣子。
“華音。”徐世昌有些怔住，眼前的女子宛如一個妖精一般，一顰一笑都牽扯著他的心。
華音笑了，她笑得妖媚。她從桌上拿起一杯已經(jīng)倒好的茶，“徐爺，上次之事，是我的不對，在此，向您請罪了?！?p> 徐世昌接過她的茶杯，毫無懷疑的一飲而盡。華音看他著迷的模樣，心里冷笑。男人都是這樣，見了美色就抬不動腿了。
“華音，過去的事就過去了?！毙焓啦Φ溃纳眢w里有一團(tuán)熱火在燃燒。
華音笑著攬過徐世昌的手臂，她柔軟的身體靠在徐世昌懷里，她道：“徐爺，這幾日排了首舞曲，還請徐爺一賞。”
她說完，嘴里悠悠唱著曲子：“天闕沉沉夜未央，碧云仙曲舞霓裳；一聲玉笛向空盡，月滿驪山宮漏長?！?p> 身體隨著歌聲律動，華音生得多情嫵媚，肩若削成，腰如約素，眉如翠羽，肌如白雪。
她妙態(tài)絕倫，輕步曼舞，時而柔美靈動似訴相思之情，時而典雅矯健似如利劍出鞘，當(dāng)是飛燕合德之姿也未可比擬。
她的歌聲悠然，此曲為《霓裳羽衣曲》，是唐代玄宗皇帝望見女幾山后悠然神往，回宮后根據(jù)幻想而作。
而此情此景，輕紗曼舞，幽香滿室，女子的衣衫飄飄而起，正合了曲中意。
一曲終，徐世昌終于按捺不住，口中喚著華音的名字。他抱著妙人兒，呼吸漸漸急促。
華音的衣裳本就單薄，徐世昌大掌一扯，衣衫撕碎。
室內(nèi)曖昧氣氛驟升，二人情意綿綿，你儂我儂，翻云覆雨。
可就在春光正好時，艷春樓新的管事嬤嬤帶著幾個神女闖了進(jìn)來。
“大膽，竟然在光天化日下做這等事…”艷春樓的新管事名叫張媽，她是當(dāng)年收留華音的媽媽。
兩人突然清醒了過來，華音見自己衣衫襤褸，身上還有青紅的曖昧印記。
她又羞又怕地起身，急忙用衣物捂著身體，泣聲道：“這是怎么一回事？張媽你怎么來了？”
徐世昌也緩了過來，臉上的潮紅未退。
他猛地清醒過來，望著地下散亂的衣物，他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快速地整理了衣衫起身，他怒得扇了華音一巴掌，“賤人！敢勾引我！”
華音的嘴角滲了血，這是他打她的第二次。她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翻臉不認(rèn)人的男子，“徐爺，我冤枉??！我今日來向您賠罪，特意排了舞曲給您賞樂，可是您卻強(qiáng)迫我做這樣的事情…嗚嗚嗚…”剩下的話她不便多說，羞愧的低下頭。
這時眾人都明白了，合著是徐世昌強(qiáng)要了華音，華音也是個受害者。
雖說艷春樓也有那種生意，但是他們有規(guī)定，賣藝的神女是可以向客人提出拒絕做那事的。
張媽心疼的跑到華音身旁，用身體遮住了華音的半邊肌膚，她微慍道：“徐老爺，我們這艷春樓雖是風(fēng)月場所，但絕對不是您可以胡作非為的地方！”
張媽是這一行的老人兒了，混跡風(fēng)月多年，她見過許多次這樣無賴的客人，說話也硬氣了些。
徐世昌氣得臉紅脖子粗，他想甩袖離去，卻不想門被這些人堵得死死的。
他惱羞成怒地指著華音斥道：“明明是你勾引我，你這個不要臉的妓子，竟然耍這樣的手段來報復(fù)我！”
華音軟綿綿的靠在張媽身上，她滿臉的羞愧和絕望，道：“我雖然是歌姬，身份低微，但絕對干不出這樣骯臟的勾當(dāng)。徐爺您也知道我性子剛烈，前不久您想要我…我也拒絕了您，沒想到您還是不肯放過我?！?p> 在場的人都是知道這檔子事的，當(dāng)時徐世昌想強(qiáng)要華音，還被拒絕了，也就由此事徐世昌答應(yīng)華音，要給她名份。那次因為華音的堅決抵抗而未曾得手，今日卻…
“我…”徐世昌百口莫辯，被她這么一說，他都開始懷疑自己了。
當(dāng)時確實是有些迷糊，他一時難以克制，覺得小腹那里有一團(tuán)火，而華音當(dāng)時勾人的很，就強(qiáng)要了她。
正當(dāng)徐世昌陷入沉思時，華音一聲大喊，“沒了清白，我怎么活啊?！彼奁鴴觊_張媽，一步并作兩步地往柱子撞去——
徐世昌哪里會讓她撞柱自刎，他快步上前，拉住了就要撞上柱子的華音。
華音雙眼微紅，豆大的淚水滴落下來，“徐爺不要管我，讓我去死吧。我沒了清白，已經(jīng)是一個沒人要的女子了?！?p> 要是華音真的有什么事，那么徐世昌強(qiáng)搶歌姬，還逼得她自刎的消息絕對會傳到京城各地，他多年的名聲就毀于一旦了。
他真的很后悔，自己怎么就控制不住呢！
看華音這個決然赴死的模樣，或許，不是她故意勾引。
張媽心疼道：“好孩子，快別這么說…”
幾位神女都議論著，這下華音成了艷春樓的笑柄了吧。
這時一個聲音道：“現(xiàn)在華音姐姐不就是徐老爺?shù)娜肆藛幔堪蠢碚f徐老爺怎么的也要給個名份吧？”
果然，該來的還是來了。徐世昌也知道，自己是躲不過的。
他清咳了一聲，語氣冰冷道：“行了，華音，我會給你名分的?！?p> 華音不但沒有欣喜，反而搖了搖頭，“徐爺你不喜歡華音，華音進(jìn)了府也只是被厭棄罷了…還是讓我去死吧?！?p> 說完，又欲撞柱。